希瞳来到凤雅阁外院的偏房里,刚进屋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浓郁恶臭味呛得整个人有些窒息。
这酸爽,简直比当年曝尸乱葬岗七七四十九日不能动弹还要难受。
阴冷潮湿的味道对她来说倒是无伤大雅,但这恭房里传出的味道实在难闻,叫人恶心。
虽说自己是从坟堆里爬出来的摄青鬼,可毕竟身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向来是喜欢干净整洁的。
但想到自己的使命,她还是强忍了这口恶气。
毕竟这是恩人亲自安排的,怨不得旁人。
冷冷的睨了眼吉甄,她幽幽的开口道:“此处挺好,替我谢过你家二爷。”
吉甄本对这“表小姐”没什么恶意,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想要调戏府上的小赘婿,给三娘难堪。
“表小姐喜欢就好。”
吉甄语气不冷不热的回了句,转身便离去。
希瞳关上门,身子一飘直接闪现过去卧倒在床上,想要毁掉胸前的追踪符,最终还是生了顾虑。
眼下还不能与臭道姑撕破脸皮。
“究竟如何才能将臭道姑从恩人身边赶走呢?”
希瞳蹙着眉头苦思冥想。
她并不好直接拆穿臭道姑的身份,如此能不能取信陆文谦尚不好说,但能够确定的是,臭道姑一定会毫无顾忌的灭了自己。
也不知想了多久,门外忽的传来可颜、小宁的声音。
她开门去看,见好几名仆人跟在她们身后,手里端着书籍、笔墨纸砚,还有一些素雅的斋饭。
“就……让我吃这个?”
希瞳肚子有些饿了,最先将视线看向那几样没有半点油水的食物。
这对于一个常年靠吸人灵力和鲜血的食肉妖物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可颜和小宁把她真真的当了自家表小姐,充满同情的将姑爷交代的话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
“什么,每日静坐,吃斋诵经,还要抄一百遍《救苦经》?”
希瞳觉得实在荒唐可笑。
这种事是她能干的?
想到曲云初,她忍不住撇嘴道:“确定是姑爷,而不是那臭道姑,哦,不是你们小姐安排的?”
“真的是姑爷,我家小姐关心表小姐还来不及,怎会害你呢。”
可颜答道:“姑爷说了,我家老夫人现在在九云山上修行,表小姐如此可以替老夫人积福。”
“这什么逻辑?”
希瞳觉得自己做了冤大头:“你家老夫人养大的女儿整日里过得洒脱自在,却要我来替她受这份苦,哪有这样的天理。”
她气匆匆的就要冲出去理论。
可刚到门边,就被十名壮汉硬生生给拦了下来。
“二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表小姐不得擅自出入。”
领头的义正严辞的说道。
“岂有此理。”
希瞳气得要吐血。
“这陆文谦真是好歹不分。”
要是那臭道姑如此为难她也认了,偏偏是恩人这样对待自己,她真是没处说理去。
正想叫骂,十名壮汉愤懑的目光齐刷刷瞪了过来:“不得非议二爷。”
“我……”
希瞳真想直接一把掐死这些家伙,可想到胸前那道紫色追踪符,只得乖乖的退回屋里,不耐烦的摆手斥道:“滚滚滚,都滚出去。”
<div class="contentadv"> 可颜、小宁总觉得这位表小姐身上的戾气太重,也不敢在这阴冷潮湿的屋子里多做停留,拔腿就跑。
回到阁楼里,见自家小姐又趴在伏案上画着黑色的符纸,同以往的差异越来越大,可颜凑上前去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小姐,你最近为何画的符纸不是紫色就是黑色,莫非这些是特意为姑爷和表小姐准备的?”
以她的思维也只能想到这一层。
因为小姐送别人的符纸都是黄色、白色或是红色,唯有送给姑爷和表小姐的显得特别独特。
“真聪明。”
曲云初淡淡的浅笑:“我呀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不然,如何对付得了那两个疯批。
小宁心里却是记挂着今日之事:“小姐,姑爷如此待表小姐,莫不是对小姐你有了不满?”
“小宁你别胡说。”
可颜不以为然的撇嘴道:“姑爷要是对小姐有不满,那白花花的银子怎会小姐要多少他便给多少,奴婢不懂别的,只知道一个道理,男人肯为女人大把大把的花银子那就是心里装着人的。”
弱弱的打量了曲云初,她又不满的抱怨了起来:“表小姐也是,没来由去调戏一个赘婿做什么,府上谁人不知整个陆家姑爷最疼爱的就只有三娘了。”
“也不过是夸了句三娘家的生得好看,算不得什么大错,再说还是三姑爷自己个儿心怀不轨的,怨不得表小姐,姑爷如此这般岂不是要让小姐遭人笑话,霞丹院里那位怕是就等着小姐的笑话呢。”
小宁也悻悻的撇嘴:“而且,姑爷说是每月给了小姐那许多月钱,说到底也并非是为着让小姐开心,不过是变个法子利用小姐去为陆家讨好宫里那些贵人,这哪里算得上是宠爱。”
纵然这小丫头将事情分析得透彻露骨,曲云初脸上却毫无半点波澜,平静无比。
她既无心与李步瑶争宠,也不想计较陆文谦待自己可有真心。
横竖与他只是一场交易,大家各取所需。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除掉希瞳,同时要让鬼王再无返阴的可能。
要真说这府上如今还有她特别挂心的事情,莫过于那大侄子了。
这家伙做了陆家家主不钻心经营陆家的生意,却到处召集玄门中人所图为何?
莫非真是将杀母之仇完全归咎到希瞳头上,想要请人诛杀希瞳?
又或者说他有别的目的?
……
一间密不透风的地室里,陆彦朝那高挑细长的脚步,轻盈的走了进去。
看着满屋子摆放着的蜡烛已快燃尽,他目光沉沉的打量了眼盘坐在火烛阵型中央的老道士,阴恻恻的笑道:
“炎嵩大师,我已给了你数月的时间,你莫非还未替我寻到改命之人?”
炎嵩双手合十聚精会神的念着咒语,并未急着答他的话,可额间已是虚汗直冒。
他心知今日再没结果,自己这条小命难保了。
陆彦朝耐着性子等了许久仍是没有等到回应,终于下定了决心,朝着身后的吉平挥了挥手:“送大师上路。”
“慢。”
炎嵩心慌意乱的睁开了眼:“贫道已为陆家主觅得合适之人。”
“请讲。”
陆彦朝急不可耐的催问道。
“陆家主的命数只有借一人之命能改。”
炎嵩答道:“传闻佛陀转世修行,经历重重磨难普渡众生,十世方能功德圆满,今世即便大奸大恶也能求得天赎,若能以此佛陀十世之德渡家主一世之劫,必能助家主化险为夷。”
听着这话,陆彦朝喜出望外,顿时展颜一笑:“此人现在何处?”
“所谓邪不压正,陆家主身来富贵显赫,而名中有朝,朝中有日月,五行属金,寓意敢与日月争辉,唯命中带煞,引为地龙之邪,龙出江海本该天高海阔,却在春风得意时遭遇地煞之劫,沦为人下王,这人王相合为全,全字五行属火,火克金。”
炎嵩定定道:“陆家为皇商,只受朝廷节制,以全压朝,朝廷钦差名中带全之人正是能为陆家主改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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