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更高的山，更长的河（4）
第三十四届超级碗现场，随着公羊队的安全卫将伊森横跨整座球场的传球接到，现场的观众下意识地发出一阵惊呼。而那些从阿拉巴马州赶来的球迷脸上，更是显露担忧。
这次抄截代表着……天使队的第一次球权就这么戛然而止。
而伊森持球的时间，不过1.5秒。
现场的观众来不及细想，接着就看到场地内公羊队的安全卫开始持球回攻。
虽然天使队外接手唐纳德成功拖延了对方，外加上狂奔而来的进攻组球员所提供的帮助，最终让这次回攻只拿到了20码，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随之登场的依旧是公羊队的进攻组，库尔特华纳珍惜着来之不易扩大比分的机会，而第一节时间还未过半，也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和队友进行聚商。
公羊队的阵线又一次杀到了天使队的阵区前……
“防守住这一档进攻，让公羊队选择任意球。”
站在场边的伊森听到身边罗德斯的声音。
这样起码能让损失小一点。
但他话音刚落，只见橄榄球被库尔特华纳高高抛起，直接飞向了阵区，天使队虽然有队员待在阵内，但公羊队的进攻球员数量明显更多，最终本不该出现在阵区内的公羊队近端锋高高跳起，接到了飞来的橄榄球。
虽然公羊队踢球手将PAT稳健罚中，现场的比分来到14-0，天使队开局即走在翻盘的道路上。
“现在回想，伊森在第一次进攻中选择的80码突袭战术显然有待商榷。”解说席上，来自espn的主持人说道。
“这太冒失了，这可是在超级碗的比赛现场。”ABC的分析师跟着说道。
“这就是伊森的风格，他的战术选择往往充满了赌博的意味，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ABC的解说也表示符合。
在三人的言语中，毫无疑问将这次失败归咎于伊森错误的战术选择。
而在场地边缘，天使队的队友包括教练，非但没有埋怨伊森，反而还给他鼓励。
“选择突袭战术就要承受风险，只不过这一次我们赌输了。”安迪耸耸肩，反而并不在意。
“享受比赛，伊森，别的什么都不要去想。”霍姆格伦也说道。
第一档的战术本就是伊森和教练组商议之后决定。
而解说台的几人显然不知道这些细节，一味将之当成伊森的鲁莽举动，这倒是让同样坐在解说席的史蒂芬杨忍不住开口：
“先生们，在观众视角中，这样的选择也许非常鲁莽，但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史蒂芬杨摇摇头，表达了不同的观点。
“公羊队来势汹汹，只有真正站在场上，才知道面对这样的对手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在我眼里，这样的战术选择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只出现在结果上，这次突袭失败了，但失败并不能否定伊森和天使队的尝试。”
作为上赛季刚刚退役的球员，史蒂芬杨下意识带入到了场上的伊森，倒也能理解伊森这么做的理由。
“成功？这样的战术成功率微乎其微！”ABC的分析师摇摇头。
“那是相对于其他球员而言，但是伊森不同，之前他的八十码突袭可是从未失手。这就是公羊队的强大之处，他们能做到了能做到的一切！”史蒂芬杨道出了突袭战术失败的根本原因。
不是伊森太弱，而是公羊队太强。
“如今的公羊队拥有领先的战术，冷静地判断，缜密思考，即便是巅峰时期的牛仔队和49人，也不是对手。”斯蒂芬杨发自内心地说道。
或许别人都没有资格作出这样的比较，但史蒂芬杨有，他正是巅峰49人的球员。
任何一个健康发展的体育联盟竞技运动的水平都是螺旋上升的，换言之即便是跨时空组建一支“NFL世纪阵容”，将所有位置的球员都设置为最巅峰时期，面对这支公羊队依旧是输面大于赢面。
可想而知，赛场上的天使队有多么艰难。
第一节末尾，眼看时间所剩无几，安迪被迫叫了任意球，而43码的任意球坎宁安比较罕见地踢歪了，显然他今天的状态也称不上多么好。
进入第二节，天使队更是在公羊队的连番强攻下节节败退。
伊森站在场边，面无表情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常规赛中第一次面对公羊队时，安迪口中的最大威胁还只有库尔特华纳，但到了现在，这支公羊队可谓是多点开花，限制住了库尔特还有跑卫马歇尔·福克，限制住了跑卫又还有艾萨克·布鲁斯，再去限制外接手，库尔特华纳又开始有所发挥，更不用说还有阿兹-查希尔·哈基姆、托里·霍尔特，奥兰多·佩斯，亚当·蒂默曼等一众球员。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打败这支公羊队。”就连安迪见状都不禁说道。
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开始弥漫在天使队的队员之间。
“达阵！库尔特华纳的传球再一次洞穿了天使队的防线！公羊队的比分已经上升到了28分，而天使队依旧没能完成第一次得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全力以赴的公羊队会如此强大，即便是天使队也无法对其形成丝毫的阻拦，在比赛临近中场之时，比赛似乎已经没有了悬念。”
“但是别忘了，这只是伊森奥康纳的第二个赛季，而天使队更是一支刚刚成立的新球队。这群年轻人已经创造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记录。随后几年随着阵容的逐渐补强，天使队未必不能和公羊队一战。”现场解说员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
“shit！这个库尔特华纳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注视着电视的丽莎骂了一声。
一旁的凯瑟琳单手扶额，看得出来她也陷入了苦恼。
“输就输了呗，本来能赢下比赛的可能就不大。”米娅因为伊森的原因，看了这么多年的橄榄球，早就习惯了胜负，此刻倒是显得非常洒脱，去年她可不是这样。
“伊森身边可是一群新人，别忘了，天使队才进入联盟第一年……”苏珊安慰起众人来。
“没错，这对于天使队而言已经一个足以令人惊喜的成绩，时间站在我们这边，库尔特华纳可是比伊森大了好几岁。”米娅自我安慰式地说道。
随着中场到来，两队也进入球员通道。
画面随之切换到广告。
超级碗的广告历来都是那几样。
啤酒汽车信用卡，糖果电影和快递。
百威再次在今年投入重金，买下多个广告位，汽车品牌倒是只剩下Oldsmobile，电影也只剩下三部。
今年伊森再次出现在广告中，他接了FedEx的广告，在广告中变身为超人，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除此之外，今年倒是多了一个新面孔，维多利亚的秘密斥重金播放了一分钟的广告，为明年的电视秀打广告，几位主力大模全部出境，之后伊森也露面，画面最后定格为天使啦啦队登上T台的背影，显然维密和橄榄球的缘分还在继续。
接着，则是一连串的互联网广告。
二手车交易网AutoTrader.com，百科网页Britannica.com，科技资讯网站Computer.com……
当播放到第四个互联网广告的时候，丽莎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觉得今年的互联网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紧接着众人才发现，这些互联网公司广告只是开始。
中场秀结束后的所有广告位全部被互联网公司买下。
事后人们回看，便会意识到今年的超级碗是彻彻底底的“互联网”超级碗，创纪录的17个广告位全部被互联网公司买下。
慈善、电子技术服务、电商、招聘、数据处理、宠物、家装……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要被互联网彻底改变。
“毫无疑问，我们正处在一个变革的时候，丽莎，什么时候，你把你的经纪业务也搬到网站上，做些在网络招聘艺人之类的工作。”米娅这时忍不住开口。
<div class="contentadv"> 这年头，几乎所有概念都能被搬到互联网上。
在世纪之交，每个美利坚人不论是被动还是主动，都知道这是一个“互联网”时代。
“已经有人在做了，不过在我看来，从网上可找不来靠谱的艺术家，只会找到那些自命不凡的白痴。”丽莎摇摇头。
“硅谷那些人已经疯了，路边的清洁工嘴里都嚷嚷着：改变世界。连他们都从纳斯达克里赚到了钱。伊森之前告诫过我，海啸就要来了，就在今年。”她接着说道。
伊森之前从互联网概念股中赚到了不少钱，不过近两年他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动作。
丽莎不久之前还想过给互联网企业投资，但是被伊森叫停了。
丽莎为这事埋怨过伊森，指责他不让自己赚钱。
·
更衣室内，伊森倒是不在意那些互联网公司，他此刻正一个人观看着电视。
画面正是之前比赛直播的录像。
而在他身后，天使队众人反倒也不紧张了，甚至还能彼此开玩笑。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享受比赛！”安迪双手一摊。
接着他发现伊森还在回看刚才的比赛画面，显然他并未放弃。
安迪走了过去，正想说些安慰的话语，却看到伊森在反复地回放某一个画面。
那只是个暂停时的镜头，随着画面还有史蒂芬杨的解说：“公羊队拥有太多的选择，用背板方式根本无法形成有效防守。”
伊森这时也发现安迪来到身边，转头与他对视。
“听到了吗？”伊森突然开口。
“听到什么？”安迪显得不解。
“史蒂芬杨的话！”伊森蹭的站起来，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希冀。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公羊队的进攻能这么凌厉，为什么没有任何一支球队能够形成有效的防守。”
“现在我才意识到，从一开始我们所有人的思路都错了。”伊森缓缓开口。
史蒂芬杨的解说给了伊森启示。
“我们不应该去预设对方的进攻战术，事实上连公羊队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会使用的战术，他们一直在选项进攻，而我们的防守则只是背板，这就是答案。”伊森有种莫名的兴奋。
他立刻将所有球员连同所有教练召集到面前。
“公羊队比第一次相遇时要强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正如安迪所说的，我们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享受比赛。”
“但享受比赛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比赛结束后吞下一个鸡蛋回家，准备明年的比赛。”
“但这太丢脸了不是嘛？我们起码要拿到得分，拿到一个达阵？你们觉得呢？”
伊森开始鼓舞士气。
接着伊森看向了罗德斯。
“我有一个想法，没准能把公羊队的进攻堵上！”伊森突然说道。
接着开始分享自己的想法。
·
“比赛恢复，我们看到双方都返回了比赛现场……”
镜头先是给到了库尔特华纳，虽然大比分领先，可他的面部依旧紧绷，甚至眉头微皱，仿佛在思考天使队究竟会如何反扑。
至于天使队这边，伊森和天使队队员出场的画风就明显不同，这些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十分轻松。这与凝重的公羊队形成了鲜明反差，如果单从这些球员的表情来看，大比分领先的天使队而不是公羊队。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吗？”位于伦敦的吉赛尔从电视上看到了伊森的反应，不禁嗤笑道。
“伱们俩还真是一对。”帕特里希亚也不知道吉赛尔在傻乐什么，无可奈何地道。
这可是超级碗，这个时候还在嬉皮笑脸，难道不是投降？
下半场比赛由天使队先攻。
“让我们看看天使队在下半场的第一轮进攻，在比赛刚开始时，伊森的选择让天使队丢掉了球权……what？”解说员话还没说完，忍不住发出惊呼。
只见拿到球的伊森居然出人意料再一次地选择了八十码突袭。
同一时间，外接手唐纳德开始再一次的加速。
最出人意料的选择，往往最容易取得效果。
但……公羊队的安全卫依旧如同铁钉一样立在阵区中。
按照上半场的剧本，这个球将再度被公羊队抄截。
场地边缘，公羊队的主教练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一味只在战术上出其不意，是没有效果的！”他内心不由地想着。
下一秒异变突生，原本应该飞向阵区的橄榄球却在半空中诡异的下坠。
而唐纳德也压根没有全力冲向阵区。
如果俯瞰的话，就能发现他并未直挺挺的沿着直线奔跑，而是沿着斜线。
这根本就不是达阵尝试，而是大码数传球！
公羊队那拖后的安全卫站位弊端得以浮现，在这个时候根本来不及对唐纳德做出防守。
“天使队并未放弃！伊森奥康纳并未放弃！”解说台上，史蒂芬杨第一时间说道，脸上勾勒出欣慰的笑容。
他觉得，如果伊森真就放弃了比赛，这一辈子上限也就是个顶尖球员，但现在他从伊森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球王”气质……
仅仅依靠一次传球，天使队就直接站在了公羊队的阵区前，在得分进攻中，天使队进攻组连续进行配合，多位球员参与的假动作最终帮助伊森带球突入阵区。
公羊队对焕然一新的天使队似乎并无意外。
库尔特华纳当然知道天使会反扑。
“但那又怎么样？现在我领先足足21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追？”库尔特华纳心中想着。
而接下来当他接球开始组织进攻时，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僵。
那些移动中的队友和对手在他视野中仿佛变为了一个个黑白棋子。
他赫然发现，天使队防守布局有了特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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