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屈是终于有时间亲自下场抓经济建设了。
相关的要求,在国内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还在学校里训练武备的学生们,突然被通知放了暑假。
为期两个月。
本来还开开心心觉得可以回去好好玩的孩子们。
这都还没睡满一天,第二天就被家长们薅起来,成群结队的去砍树,割草,喂牛,放羊。
还有一些则是拿着简单的骨耜,下地开始干活。
松土、翻耕、捡石头,成群结队,拖家带口。
“这里,还有这里,给我圈起来。”
通县,作为司农的阿启,带着人手,将通县沼泽边缘的一片林子圈了起来,然后再四周插了好多木牌:上边写上:通县林地,不准私自采伐。
辛屈的旨意下来了。
要求每个县进行区划的明确。
大体分为:县城、镇郊、乡邑、村社五个区划。
多出来的镇郊,并不是直接划分出去给地方使用的,而是属于县城军屯所在。
毕竟要搞农牧业,肯定要有足够的自留地。
所以镇郊这一圈就应运而生。
按照新颁布的规矩,镇郊内一切,属于落户在县城的市民去集镇,在生产过程之中所诞生的一切收益,需要折算成赋税。
并且镇郊的土地是人死地走的方案。
你死了,子孙不能继承,而是归给本县衙门农部去重新分配。
所以,镇郊诞生之后,通县附近,立刻行动起来,在每个乡、邑之间,穿插镇、郊,将整个县区划重新厘定一番。
这样一来,巡检司的地位,又一次得到了提升。
这些巡检司所在的地盘,都是各个节点之间,所以他们生活的地盘,自然条件自然是极好。
将来县城人口开始对外溢出,就不可避免朝着他们的地盘汇聚。
而且现在的生产生活气氛开始浓烈,巡检司看着新划定的地盘太过靠近,虽然有点不满,但毕竟是衙门这边直接迁徙城内多余的人口出来,他们也不好说啥,加之为了解决城内人口不愿意出来外边开垦的风险,辛屈多少还是给了一点补贴。
比如几只羊。
有些人就在附近养着,巡检司一看,赶紧跟他们签订契约,约定等羊养大了,卖给他们。
这些人也答应了下来。
稳赚不赔的买卖,所以巡检司的不满很快就因为各种利益烟消云散了。
当然,镇郊的出现,也意味着县城对四方辐射能力的增加。
原本邑这个行政框架的权利,辛屈想了几天,调整了财税方案。
邑的财税,不需要调拨给县,而是直接调拨给中枢的司徒。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县的财税,四六开,县留下四成,六成转运给司徒。
邑的财税五五开,一半自留用度,一半上缴。
而乡、村是氏封,也就是财税交给封地的勋爵。
社的财税则是五三二。
一半自留,三成交给邑,两成交给县。
这样一来,县除了本地的镇郊需求,还得盯着社这边的税,毕竟这也是一大笔款子,能让县在一定程度上,反哺自身的发展。
这么梳理完财税的事宜,辛屈并没有将转运使弄出来,因为现在不需要转运使,也没几个钱,真正能供给中枢使用的,还是司农、典客这两个行当。
司农麾下增加了治粟使。
典客麾下增加了总商局。
两个新的衙门出现,将承担国营资产的集中。
<div class="contentadv">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司农阿启带着人到处去划分行政区划,就是为了多留点底子。
治粟使需要盯着公田与农场的田土。
这些地方主要是奴隶、归化人耕种的地盘。
虽然未来会有一部份土地变成归化人的家田,但辛屈已经开始画红线了。
他还是喜欢将各种问题提前扼杀。
所以,学生回家之后,每天都在干活,比训练更加累人。
但他们不敢抱怨,因为学校又接到了通知,老师要下乡家访,看看学生们干得怎么样,学校之后要评分。
凡是挂钩到了评分之上,学生们再哀哉,也得咬着牙干活。
虽然心中将辛屈骂了不知道几百遍。
但辛屈也是有理的。
这个时代的战争是什么样的?
不就是屯田、收获、开战、攻略、俘虏、受降、归化、再屯田的这一套循环吗?
有辛氏变成燕方开始,流动性大大降低,半农半牧的情况下,已经很难随便乱跑了。
所以想要打赢经略天下的战争,就需要不断的将敌人的土地,变成自己的土地,变成自己的底蕴,让自己的发展不断壮大。
这就是为什么辛屈调整了财税分配,也特地停止对外大规模用兵两三年的原因。
生产才是硬道理!
总之,时间过得飞快。
秋后。
辛屈骑着马,带着行伍,巡视了通县海河段的建设。
基本上已经完成了疏浚清淤。
同时秋后的水虽然少了,但之前改道的时候,溢出来的水,滋润了附近的有水泽,遍地都是野鸭。
随时能看到狩猎队吓唬野鸭,然后弯弓射击的画面。
同时也有不少人下泽去摸野鸭蛋。
或者拿着网兜,将一些破壳的野鸭抓起。
野鸭再有几天就要走了。
这些被抓的野鸭,很快被司农麾下的各种课题组成员,剪断翅膀尖,开始尝试圈养驯化。
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辛屈也没干涉这些年轻人的尝试,或许某一天会将:野鸭与家鸭区分。
从此野鸭为凫,家鸭为鹜。
此外,还有很多人正在沤各种麻料。
或者捡拾螺。
螺壳也是贝壳的一种,现在燕方到处买贝壳,家家户户结束了农忙的时候,就会开始寻找各种可以赚钱的活计。
这些收购,也从天津县蔓延到了通县。
贝壳收上来,就会有人用踏椎砸碎粗加工,随后上碾子磨碎。
粉末收上来,可能就能满足一家人半年的生活费。
更不要说,田螺也能吃。
当然,这一切,将在明年停止。
眼前的水泽,明年之后就会逐渐消失,本来就是他为了疏通通县主干河而转移的。
果然,是沧海桑田啊!
辛屈看着红霞,天边的大雁,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得真快,又要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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