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会试应考
大明新朝的国子监虽然只是试行,但基本只改革了教育模式,加入了历算天文等新学科目。
历算天文、外藩属国以及皇帝新命名的科学,都已被民间士子们统一呼为新学,就连宣传部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当然,不论什么学派,国子监原本的模式都没有太大变化,国子监的监生想要做官,无非老一套的四板斧……甄除、历事、科举和分配学官。
前两者还算比较友好,尤其第一个属于直接提拔,明初开始至现在,通过甄除制度做官的监生,不乏有当到三品大员的。
历事制则稍次,但也算是包分配,类似于翰林院,只不过是到六部衙门实习观政一年半载,然后才能外放做官。
分配学官顾名思义,一般是给年龄较大,长期毕不了业,也开除不了的监生踢去地方做老师。
不过,自上次科举,朱怡炅已经对国子监做出改制,直接定下三年学制,三年以后必须毕业,实在毕不了业的直接扔去地方做官学老师。
这只是初期阶段,为了推广新学,等过上几年新学完全扎根了,肯定还得再改。
而科举,本身就是国子监监生入仕的途径之一,朴政、阮福岳这两个朝鲜、安南监生,明显是被大明君臣给蒙了。
阮福岳不知道,但朴政应该已经知道,从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不过他不在乎,他只想拼尽一切,好让自己能继续留在大明南京做人上人。
带着皇帝特别颁发的应考证,朴政的待遇和其他考生一样,都是先验明正身,然后进入搜检房脱衣检查。
不仅要脱光了检查,甚至还要掏肛……就是理解中的肛,因为前明出过有人将考题答案制成蜡丸,藏到腚眼里的情况,舞弊手段五花八门,防不胜防。
这等检查手段可能放后世不太尊重人,但在这时却是必要的。
朱怡炅也没去横加修改,陈规陋习就陈规陋习吧!
而且就算这样,也都还有办法作弊,历史上有位牛人直接花大价钱打通了全部关节,又找大才子帮自己替考,最后暴露是因为这人脑子有病。
临了殿试想要亲自上场操作一把,然后看到皇帝出的考题……懵了!
一番麻烦的检查过后,考生们总算得以进入考场贡院。
朴政拿着考号寻找自己的座位,找了半天,找到一处角落位置。这还真不是朱怡炅故意的,因为考号完全随机抽取,不看名字。
不过也无妨,因为大明新朝本着科考选拔人才,所以自从上次科考开始,南京贡院就被安排搭理过,肯定不至于像此前,运气不好分配一个垃圾考号,又是漏风又是蜘蛛网什么的。
吴敬梓这次也在其中,分配的考号离朴政很近,换作前朝高低也是个垃圾考号。此刻却是满脸欣喜:“大明新朝对于我等士子,果真还是优待的。”
朴政早就学贯中朝,笑道:“兄台说的是,我大明新朝既为天朝上国,陛下更是圣主明君也。”
“当当当!”
不等两人继续闲聊,有考场督考人员出来敲锣呼喊:“考生们注意,再过半个时辰开考,都进考号里面待着,禁止再随意走动、大声喧哗!”
吴敬梓、朴政等一行考生,连忙进入各自考号,开始做考前准备。
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下发考题。
今年的会试还是与往年一样,共考三场,连考九天,考生、考官在此期间都不得出入考场,完全封闭式管理。
至于考题,不仅有历算数学、天文这些重点项,还有着皇帝新设的科学。
科学由于新创,所以涉及点不多,所占分值也更低,但再低也是实实在在占了一些分值的。
仅这一点,国子监考生就占了大便宜,因为国子监是目前为止,接触科学最多的。
就连黄五这个院长也百忙之中亲自过来教了几节课,讲的大部分都是大白话和机械结构,也是现在考的科学题纲。
不过国子监考生很少,不到全国考生十之一二,对整个科举也没啥太大影响,真有影响,朱怡炅反而更乐意。
<div class="contentadv"> 会试的策论是挪到了最后一场,相较于乡试考,会试策论不但被再次压缩,而且涉及考题也渐渐有些超纲。
几乎都快赶上往年科举的殿试考题了,不少考生本就连考六天,虽有贡院提供炭火等一应便利,不至于饥寒交迫,但精神损耗却补不上来。
如此,精力交瘁之下,许多考生看到策论考题就是头大如斗,还是这等严重超纲,超纲到与前面六天考的完全不一样。
九天考完,考生被放出贡院,相当一部分都是失魂落魄,面容憔悴。
不全是最后一场策论考影响,大多都是连考九天封闭式“高考”考的。
考生被放出贡院,该干嘛干嘛,但是有一点,禁止再去拜座师!
拜座师自前明始,至满清发扬光大,还传播到了官场上,成了大小官吏之间的权钱交易。
会试结束,放榜日在半月之后。
因为这次用了新的分数制,不仅考生们不适应,考官阅卷也更麻烦,关键还不能出错,出错了吃不了兜着走。
放榜当天。
朴政就这么站在榜单下,从后往前看,没几眼就看到自己:“我中了,我中了,二百六十八名。”
二百六十八名,这次科举,皇帝御笔只批下了二百七十三人的进士名额,这是开始精选了,高层官僚已经不缺进士了。
仅从朴政的名次,就能看出这是这家伙的真本事。
而跟着一起来的阮福岳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在沿着榜单从后往前看到第两百名,就没再看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绝对考不到那么靠前,除非皇帝给他开后门,但这不可能。
不仅他们俩在看,吴敬梓也在看。
吴敬梓很自信,别人都从后往前,他从前往后,没看几眼,就露出一脸可惜:“只有十九名吗?连前十都没有,果然天下才子多如牛毛,我还是太过自信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吴敬梓这些是中榜的,自然开心。还有许多没中的,要么苦笑着离开,要么就直接嚎啕大哭。
那些嚎啕大哭的,大多看年纪就能看出起码三十岁往上,都是卡着年龄过来应考的。所以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应考机会,三年以后就真过了皇帝规定的会试年龄,只能以举人身份去入仕。
而且,今年入仕的举人,较之上一次不仅品级更低,而且还只能分配去那些新占之地,没别的原因,就是新占之地缺官。
不过,这些与朱怡炅无关。
因为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上次科考留下来,不甘心老老实实从基层做起的落榜举人。
结果这次又落榜了,不仅后续没了考试机会,而且举人入仕的起点也更低了。
总结,就俩字,活该!
无非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纯粹自己把自己的仕途给耽搁了。
如今的大明已开国七年有余,各项官吏选拔制度已经开始逐渐正规化,肯定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高速提拔,什么都得要政绩打底,按部就班的往上爬了。
今年的榜下捉婿较之往年也更为热闹了,因为录取的进士变少了。
狼多肉少之下,就连朴政这个考了倒数第六名的贡士都被问询。
只不过在得知这家伙是朝鲜人后,递名帖的商人又迅速将名帖收回。
所以女驸马到底是怎么过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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