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177当年与眼下
“当年，你也在那七世家里！”
“怎么会。”金天眯着眼睛，像是看到了那一场在倾天大火里消失的世家，“我那天因为别的关系没有下墓，替我下墓的，是她啊。”
金天的眼神突然变得癫狂起来，“都是因为陈长生，我才会失去了我心中挚爱，都是因为你们陈家，我才会变成这样！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你们又为什么不放过她！”
“真的没做吗。”黑先生看看今天问，“你那天又不在场，你怎么知道她没做那些下作事。”
“不许你污蔑她！”
“谁都知道陈长生知道的多，他这人模样俊秀，谈吐清雅，就你那个放在心尖上的蛇蝎美人，先是佯装清纯故意靠近，被拒绝后，又连唱苦情剧，可惜，陈长生家中已有妻室，又有幼女等待降生，对于这种心怀不轨的女人根本看都不看，所以，你的白月光才会因爱生恨，勾搭上另一人，在墓下挑起是非。”
黑先生不屑的笑了一声，“我也就不是这种女人的老子爹，我要是知道，一定在她生下来的时候，就把她掐死在襁褓里，免得她给家族摸黑，祸害子孙后代！”
“根本不是这样！分明就是他陈长生见财起意，他才……”宋戎挣开疯狗的压制，燃起的怒火快要从他面具上透出来，“他陈家灭我满门，我跟他势不两立！”
“你觉得陈长生缺钱吗？”黑先生如此反问了一声，“他流连于一个又一个的墓里，他要是真的在意这个，他现在已经是天底下最为富有的人，又何必再跟着一群蝇营狗苟的人，在墓里消磨时光。”黑先生叹了口气，“他输就输在什么都不要，才会把墓里那些人衬得像阴沟里的泥，而见不了天日的玩意，又能有什么正当心思。”
“闭嘴！”金天简直疯了，这些人怎么能去诋毁他心里的那个人，这些人怎么敢！
“你当年又不在墓里，你怎么知道你道听途说的那些就是真的，陈长生该死，他陈家也都该死！”
黑先生静静的看着歇斯底里的金天，他没了一条手臂，可是让他愤怒的却是心爱之人被人诋毁，可是这些人又怎么知道，因为一己私怨而被连累的陈长生，面对的远远不止这些。
“金天。”黑先生唤了声金天的名字，金天恶狠狠的转头，却看到一直都隐在兜帽之后的人，抬手掀起了自己的兜帽。
黑色的兜帽落下，一双苍灰色的眉毛，带着明显的标志熟悉的出现，“不巧的很，我唐老鬼，那天刚好也在墓里。”
这变故真的是惊呆我了，一直神神秘秘的黑先生竟然是老鬼，天，我甚至还猜测过他黑先生是黑市上的鬼先生假扮的，毕竟两者从神秘，与无所不知上同出一辙。
可是如果是老鬼的话，他又怎么会对唐十四一路不管不问，甚至就连他变成这样……说到这个我有点心虚，毕竟当初可是老鬼把唐十四亲自托付给我的。
“那个……”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老鬼转过头来看着我，“十四这小子有此一糟是命数，他命中注定有此死劫，过的了是飞黄腾达人上人，过不了，我就给他修上一座漂漂亮亮的坟营，我唐老鬼守他一辈子。”
那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老鬼，像是韶华褪尽的老人，正在坦然面对这种丧子之痛，可就是这种淡然，才让人觉得心里难受。
“你……”
“陈千秋。”老鬼突然对我说，“二十年前我遇见了一个人，那人从前没有见过，却在看见我第一眼时告诉我，我六年后将有一子，可是此子命薄，只能活到十四。”老鬼苦笑一声，“放心吧，这结果，我从二十年前就已经给自己说了无数遍。”
“可是啊，我一直都在等待这死亡之后的转机。”老鬼看了看手上的罗盘，“那人说，如果有一天我手上罗盘的指针能够三花聚于一线，当指针指向谁时，这人就是我儿命定的救星。”
<div class="contentadv"> 老鬼看着摊在手心上的罗盘，“有件事我一直没说，我在神农架见到你爷爷陈秀时，曾经拿着罗盘看过，可惜他不是我要找的人。我曾想过，如果连陈秀都不行，这世间还有谁可以，直到我遇见你。”
老鬼把罗盘递向我，三根指针在我面前缓缓重叠，而针尖聚集的地方，就指向面前的——我。
“所以从那之后，我一直都让十四跟着你，为的就是希望你能有天帮上他。”老鬼对着我弯下了他的脊梁，“陈香师，请你救救他。”
“这……可能吗？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也想救他，我甚至自命不凡的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他的死劫，可是你看到了，现在他已经变成了这种样子，我虽然拿到了金色天平，可我……”
“刚才那番话，是我带着你父亲从墓里出来时，他亲口对我说的。”
“陈千秋我相信你，就像相信你的父亲一样。”所以他来到了这里，用一个与“父亲”根本无关的身份。
我也愿意相信陈长生，可是我手上的金色天平却没有给我半点回应。
应该是有作用的吧，我看着手上的金色天平，不知怎么就想起来灵犀剜出心脏放在天平上的一幕。
献祭天平，是不是只有献祭，才能去换回它所认为的公平。
比如一人死，一人生。
“我试试。”我不确定的回着，但是事到如今除了试试似乎也没有其他方法。
我身无长物，拥有的，或许也就是之前在妖楼里拿出的翡翠果子。
婴儿拳头大小的果子被我放进天平里，等待已久的时刻似乎就在此刻悄然降临，带有翡翠果子的一端好好挑起，而空无一物的另一边却好像承担了千金重物，在之前几乎平衡的天平一端深深垂下。
看样子是起作用了。
只是我给出的筹码还远远不够。
我不确定这种筹码是必须出自自身，还是只要有就足够，我看见了之前丢在地上金天的断臂，刚想拿起来试试却发现脚下大地一片震颤。
不好，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脚下踩着的是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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