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渺刚没走两步就被外头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喉声给吓的一愣,她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抿了抿唇。
已然猜到了这道撕心裂肺喊声的源头是谁,姜知渺动作一顿,默了一瞬后,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厨房。
清洗、焯水,葱姜辣椒搞里头,一气呵成,不大一会儿,厨房里多了一坛子酸辣笋,它们浸泡在满是辅料的坛子里,光是闻着那味,都让人直咽口水。
姜知渺直勾勾的盯着坛子里白白胖胖的笋条看,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惜啊可惜,这会还不是时候,要等两天才能吃。
姜知渺不舍的偏过了头,强压住心中的谗意,手脚麻利的做了两道清炒时蔬和竹笋鸡。
想到年前腌制的香肠还有最后一节,这会气温也暖和了,放也放不住了,想了想,她又从房梁上取下香肠,蒸饭的时候直接扔进了米饭里。
竹笋鸡炖好,饭也差不多了,姜知渺掀开锅盖,一股蒸腾的热气直冲她的面门袭来,她偏了偏头,用筷子在香肠上插了几个眼,见熟的差不多了,便将灶下的火给熄灭了。
熄火的空档她还不忘从桶里舀了些水放在灶台上的瓦盖里闷着,等饭吃的差不多了,瓦罐里的水也热了,到时候刷碗用起来正合适。
之前姜知渺买过洗洁精,是因为刚来没适应,用完了便没有买过了,这会适应了,都是用的淘米水刷碗,配着丝瓜瓤子用,既环保又去油。
要是碗筷上的油渍过多,难清洗的话,把淘米水加热,再把碗筷放进去泡一会儿就能轻松去污,非常好用,一点不费事。
晚膳的时候,竹笋鸡大受好评,又鲜又香,不大一会儿就被一扫而空,就连近来有些挑嘴的明淮都给出了高评价,可见确实不错。
之前在路上遇上春桃给了她不少笋,她也没剩多少了,回来又腌制了酸辣笋,又做了竹笋鸡,家里一点剩的都没,姜知渺决定明天再去挖点笋,多做些酸辣笋,留着以后当下饭菜吃。
嘴里空虚没味的时候,吃一口酸辣笋,那滋味,只能用一个爽字形容。
羊圈后头那片树林子里的笋最近少了许多,这么多天,终于有人琢磨出不对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树林子里早就冒了不少竹子出来了,这会非但没有,还一步一个坑,指定就是有人把笋给挖走了。
可他们奇怪啊,这笋苦的要命,比黄连都苦,竟然有人敢吃,有人愿意吃,也实在是个勇士了。
他们想一定是村里的那群外来户,甜水村的原住民们,哪个没上过这笋的当,瞅着白白胖胖的,还水灵的很,吃进嘴里,苦的要人命,压根就没法吃第二口。
直到春桃把笋干拿出来卖,这时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春桃这个丫头把笋给挖走了,小小年纪,都钻到钱眼里去了,净学会坑人了。
那玩意儿是能吃的吗?狗都不吃,给人吃?还想赚钱?做梦?!
去姜家买回春药剂的时候,老远就闻到一股极其刺激的酸辣味,他们嘴里不自觉的分泌着口水,上去一问,竟然是那什么苦笋给做的。
这时他们才知道,那什么苦笋不是不能吃,只是他们没找对法子吃,后悔啊后悔,他们心里空落落的,觉得自己痛失了无数个铜板一般。
等春桃去镇上把笋给卖完了,看她赚的盆满钵满的回来了,他们更觉得心里不得劲儿了。
都是一个村的,笋也是村里种的,凭啥她把笋全给挖走了,这不是断人生路吗?
是以,村里组成了一个起义联盟,堵住了吴长生家的门,要求他给他们个说法。
<div class="contentadv"> 姜知渺被强行拉了过去,还没弄清楚什么事就已经在吴长生家门口站着了,她一脸懵逼的看着门外围着的乌泱泱的一群人,顿觉疑惑。
方梅花见她不解,当即解释道:“这不是从你那知道笋能吃了嘛,原本大伙准备去树林子里挖些回来吃,哪知道春桃那丫头把笋全给挖完了,一颗都没剩,犯了众怒,来讨伐来了。”
姜知渺无语的往后看了一眼,抿了抿唇,实在是不好评价。
“没了就没了,来讨伐就能有了?再说了,那笋又不是一季的东西,甜水村的没了,就去别的地方找呗,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吗?”姜知渺嘴角下撇,无奈道。
“这排场,未免太大了吧。”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无语的说道。
“大啥大啊大,没规矩不成方圆,大伙儿这回来也不仅仅是为了春桃那事,她挖了也就挖了,这回的事,确实是咱没占上先机,没这个赚钱的福气。”
方槐花叹了口气,一脸后悔道,说着她又继续道:“主要是想让村长给村里定个规矩,要是往后树林子里,或者地里再有什么好的,也不能让一个人全给占了啊。”
“不然的话,也太不公平了,不说旁人了,就是我自个儿心里都不得劲。”方槐花语气有些酸,愤愤道。
姜知渺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实则心里早就翻起了惊涛骇浪。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让整个村里的人形成了一个起义联盟,这,这排场实在是太大了,也不知道吴长生能不能受的住。
姜知渺抿了抿唇,眸色渐沉,一脸深意的朝着吴长生家的院墙看了一眼。
那眼神中饱含着关切,无语,同情,各种情绪糅杂在了一起,别有深意。
外头一阵喧嚣,叫喊声一声大过一声,大伙儿激愤的挥动着手里的家伙什,一阵叫嚣。
“吴长生你给我出来,说什么今个儿也要给我们个说法。”黑瘦的农家汉子挥舞着手里的叉子叫喊着。
随着他话落,一众人紧接着附和道:“没错,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看咱们谁能熬得过谁!”
又是一阵激昂愤进的叫喊声,吓得里头的吴家人紧闭房门,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瑟缩着躲在墙角,不停地哆嗦着。
吴长生此时的脸色比锅底灰还难看,他强撑着镇定,对着烟嘴重重的吸了一口,一股熟悉的滋味游荡在身子周围,眉宇稍稍舒展。
但细细观之,只见他拿着烟杆子的手不停的哆嗦着,就连烟袋里放的烟叶都被抖落了不少。
吴长生没有察觉,也没心思管,此刻他的心里只环绕着一个念头。
难不成他们是要来把他这个村长给撸下去,另选个人当?
他不安的想着,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外头的叫喊声也没能把他给拉回现实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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