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桥村！巴柔要生了！
廷尉府！
李斯与韩非相对而坐。
桌子上摆着一些下酒菜，还有几壶酒。
“师兄。”
“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吧。”李斯微微一笑，看着韩非道。
“是啊！”
“自从昔日稷下学宫一别，这是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
“或许，我更没有想到会坐在秦国的都城喝酒。”韩非微微一笑。
李斯一笑：“实则，我也没有想到，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会降的。”
“是啊。”韩非点了点头，脸上则是带着一种深思：“华夏大秦论，大秦华夏论，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些话说动了我。”
“说到底。”
“秦楚齐燕赵魏韩都是同属华夏族群，我们本是同族，为何要刀兵相见？为何要同族相残？”
“千百年来，诸国相争，同族相残，死了多少人？”
“如若大秦能够终结这一切，于天下而言，于我华夏而言，自然是真正的福泽。”
“于昔日一国而言，忠义虽重，但于华夏一族而言，忠义更重。”
听到这些。
李斯点了点头，随而道：“天下想要一统，天时地利人和，这三种缺一不可。”
“国力，君王，法治，这三种更是缺一不可。”
“而大秦全部具备。”
“论国力，变法之后，大秦国力最强。”
“论君王，普天之下诸国君王谁有当今大王的雄才大略？”
“法治，变法图强，唯有大秦重法。”
“这，就是当初我为何入秦的原因，因为放眼天下，唯有大秦才能够开创一统。”
闻言。
韩非一笑，提起一杯酒，对着李斯一敬：“的确如此。”
“师兄。”
“其实师弟有一事愧对于你。”李斯提杯的同时，有些惭愧的说道。
“何事？”韩非微微一笑。
“在伱入秦下狱后，我被权势所迷，对你起过杀心。”李斯低着头，有些惭愧的说道。
对此。
韩非却没有任何动怒，反倒是一笑：“你能够与我坦诚，就证明你还对我有同门之情，既坦诚，我又怎会怪你？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听到这话。
李斯将手中杯酒直接一饮而尽。
“多谢师兄原谅。”
“别的不说了，以后我们师兄弟合力为大秦效力，必可让大秦更为强盛。”
“倘若能够站在顶点，看到天下的归一，那是何等的畅快。”李斯大笑道。
“十载内，大秦必一统天下。”韩非十分肯定的说道。
“太长了。”
“或许这时间还要短一些。”
“不仅于此。”
“或许灭赵之后，我大秦又要多上一位护军都尉，尊号上将军了。”李斯一边喝着酒，一边唏嘘感叹道。
话到这。
李斯忽然想到了什么：“师兄，你见过这秦齐，他当真只有十六岁？华夏一族，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论真的是他所言？”
“真的是他所言，也是因为他，我才归附于大秦。”
“此子，当真是一个人间奇才。”
“就我与他相处的那几天，我就看出他的能力了，不论是领兵，还是对未来的理政见地都极为不凡。”
“此子，当真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反倒是大家族了。”韩非笑了笑。
“灭赵之后，这秦齐或许也才十七岁，十七岁的护军都尉，这在大秦，乃至于天下都将是前所未有啊。”李斯感慨道。
“十六岁拥有大宗师之力，斩了赵战神李牧，这更是前所未有。”韩非也是感慨说道。
“而且师弟。”
“你将李由安排到了秦齐麾下，难道没有自己的小心思？”韩非似笑非笑道。
如若说韩非没有辅助尉缭掌军中政务时，韩非还不清楚，但随着掌握军政，韩非自然是看到了李斯的暗手了。
“原本我是打算让由儿从政的，可我这个儿子却向往军伍，对处置政务并无兴趣。”
“没办法，我也拗不过他，只能让他入伍了。”
“而在北疆第三主营内，秦齐那般得大王看重，自然是有很大的潜力的。”
“我也是将他安排到了第三主营为兵，希望他能够得到一些造化吧。”李斯笑了笑，坦然承认了。
“这些小事倒是无关紧要。”
“但是随着大秦一统之势明朗，如今有着一个禁忌，师弟你千万不可踏足其中，否则必会深受其害。”韩非忽然变得严肃。
“什么事？”李斯也警觉起来，韩非的见地远远超过他，有提点，他自然也是要铭记。
“储君之位！”
韩非吐出了四个字。
李斯闻言，瞬间明白了然。
“师兄你放心吧。”
“对于此事，哪怕是长公子之人来拉拢，我也并未参与。”
“大王春秋鼎盛，一切都为时尚早。”李斯笑道。
“据我所知。”
“长公子扶苏自幼修儒，对法颇为微词，而师弟你则是以法为主，倘若他日真的到了选择的时候，你可真的不可自误。”
“争储站队之事，一切不可参与其中。”
<div class="contentadv"> “此，才为明哲保身之道。”韩非再次提醒道。
而这几句话，则是直击李斯的心底深处。
“长公子喜儒厌法。”
“倘若以后大王真的退了，我该如何？”李斯此刻的心也乱了。
相邦王府！
“爹。”
“这一段时间，该处置的都已经处置了。”
“我王家以后与奴隶贩卖再无任何瓜葛，就算是大王也绝对查不出一分一毫。”
“至于那些推出去顶罪的大臣家小，也想办法保全了一支血脉。”王业笑着对着王绾说道。
“此事做的可隐秘？”王绾沉声问道。
“爹你放心。”
“绝对隐秘。”王业立刻点头。
“如此就好。”
王绾点了点头，随后扫了一眼：“你二弟又去何处了？成天不见人，不务正业？”
“巴家派人传信回来了。”
“已经找到了那巴柔的踪迹，如今二弟也带人去寻了。”
“此事过去了快一年了，也的确是要有一个结果了。”王业说道。
“一个妾而已，无需太过大动干戈。”
“让你二弟抓住此事，让巴家割让一些利益吧。”
“我王家的亲可不是那么好躲的。”王绾沉声道。
“请爹放心，此事我已经着重交代二弟了。”王业立刻点了点头。
“说起来。”
“爹也有些悔意了。”
“当初就该将你二弟安排入军中，如蒙家一样，一人在军，一人在朝堂，我的眼界终究是弱了蒙骜那那老东西一分啊。”
“大争之势。”
“军中就是出路。”
“再过不久，我大秦又要多上一尊护军都尉了。”王绾有些感叹的说道。
“谁可封护军都尉？”
“蒙恬？”王业表情一变。
他与蒙恬年岁确是差不多大，虽然他也在朝堂为官，但并没有达到太大的权位，如今所依靠的也是自己的父亲，还有长公子那一层关系。
如若以后扶苏继位，他就还有很大的机会更进一步。
“蒙武不退，蒙恬不可能再进一步。”
“王权制衡，不可能让蒙家一门两尊上将军。”
“这就如同当年蒙骜若是不退，蒙武也不可能上去的原因一样。”王绾缓缓说道。
“按照爹你的意思。”
“既不是蒙恬，那也不可能是王贲，那何人还有这机会？”
“护军都尉，位同九卿，谁有这般殊荣？”王业惊讶问道。
“北疆第三主营，秦齐。”王绾叹了一口气。
王业脸色一变，震惊道：“那个断了我家财路的秦齐？他怎么配封为护军都尉？大王是昏聩了吗？”
王绾眉头一皱，冷冷一瞪：“闭嘴。”
这时王业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爹。”
“我并不是诟病大王，而是这秦齐何德何能配封为护军都尉？大王为何会下达如此诏谕？“王爷低声道。
“他杀了庞煖，屠了九万赵军，他杀了赵国战神李牧，助大秦攻占了代地。”
“如若你能做到，你也可以封护军都尉。”
“我只说最后一句。”
“秦齐，不可得罪。”
“以前威胁他的事痕迹已经抹除了，他不可能知道了，如若我王家与一个年轻潜力无限的上将军为敌，这绝不是好事。”
“总而言之。”
“事关秦齐，一定要问过我。”王绾冷冷告诫道。
他在朝堂上这么多年，哪怕是当初吕不韦时代他也如鱼得水，依靠的就是在朝堂上的审时度势，还有不轻易得罪人。
如若不是根本利益问题，他绝不会去得罪朝堂勋贵。
“是。”王业恭敬的点了点头，不敢不从。
桥村，秦府！
下人们来来往往的向着房间里跑进跑出，手里端着热水，毛巾。
“啊……啊……”
一阵阵痛苦的喊声在房间内传了出来。
正是巴柔的痛苦喊声。
秦齐娘坐在了床榻边上，紧紧握住了巴柔的手，脸上也尽是紧张担心的样子。
女人入产房，一只脚就相当于跨入了鬼门关。
“柔儿，没事的。”
“娘在呢。”秦齐娘温柔的说着，透出了对巴柔的担心和关切。
“啊……”
但巴柔没有办法回应，强烈的痛感让她撕心裂肺的喊着，整个脸也涨得通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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