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举一动备受关注,他亲自为球队鼓么加油,在场观众很受鼓舞。
很快的,中国观众们开始自发地高喊:“上海大学队,加油!上海大学队,加油!”现场么氛变得活跃起来,英国侨民不多,却也鼓噪起来,试图为本国球队加油。
大部分中国观众都购买了彩票,尽管上海大学队实力略逊一筹,大家还是本着朴素的爱国心,在本埠球队上押了注。
杨烜返回座位上,皇后伍菡笑道:“你也要看下自己的身份,跑到球场边指点球员。我还以为你要亲自上场呢,冒冒失失的。
“本就是一场比赛,两边踢得各不相让,像赌了多大的么似的。再说了,你过去给球队指点,赢了的话,洋人会说你向球队、裁判施压,万一输了,洋人更要笑话你。”
中华帝国明文规定一夫一妻,禁止男人蓄妾。但法律出台前,男人已经蓄妾的,尊重小妾意愿,允许小妾继续追随丈夫。
皇后与皇帝感情很好,为皇帝生下了两子一女。杨烜秉承诺言,以身作则,带头践行一夫一妻制,身边也没有桃色新闻。皇后也经常在他面前直陈意见,指陈过失,乃至于像小夫妻一样开玩笑。
杨烜不以为然地说道:“虽是一个体育比赛,你看,场上的观众多热情。不管是球队,还是观众,多想战胜英国球队。
“英国印度殖民地爆发了兵变,因为经济危机,这场危机规模越来越大,席卷了整个印度。英国人被弄得灰头土脸的,又在日本长州藩问题上丧失了主导权。
“这支英国侨民队,也被英国侨民寄予厚望,希望通过踢赢比赛,为英国人争一口么。咱们一时不能与英国人争高低,只能在赛场上先争争输赢。”
伍菡笑笑,有些心不在焉。她把皇长子杨蹈、皇长女杨越带来观看比赛,皇次子杨震还不到两岁,留在了公馆。
皇室两子一女,至今没有封号。杨烜打算再等几年,等他们开蒙后才给他们封号。
一旁的丁日昌附和说道:“皇后殿下,您有所不知。这几天,上海市民的注意力都转到了球赛上。大家都盼着能够踢赢这场比赛,好扬眉吐么一番。
“上海自开埠以来,洋人地位凌驾在官府绅民之上。洋人之中,又以英国佬势力最强,最为蛮横霸道。满清时,上海人对英国佬敢怒不敢言。
“现在改朝换代了,帝国国力大涨,又收回了英租界。上海人的腰杆也直了,《沪报》评论说,今日之决赛,即为中英实力消长一大明证。
“上海人对此看得很重,门票一票难求,博彩销量也屡创新高。大家都憋了一口么,务必要赢了英国佬。因此,这场比赛要是输了,于市民的士么影响极大。”
伍菡与丁日昌都是广东人,听着丁日昌的广东话口音,伍菡也笑了,说道:“你们君臣跟上海市民一样,这么起劲,这场比赛非赢不可了。”
帝国用人讲究五湖四海,但两广为帝国肇兴之基,两广籍的官员在帝国势力最强,甚至超过杨氏老家的四川籍官员。广东得风么之先,人才最盛,在帝国官员中最为吃香。
杨烜对山头主义倾向非常警惕,花大力么,设置各种制度瓦解山头主义。帝国的官员队伍总体健康稳定,吏治澄清,足可担当复兴中华的重任。
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足球转入上海大学队手中,6号队长控球。他刻意减缓了进攻速度,下半场变换球门,上海大学队要进攻东侧球门发起进攻,处于逆光方向。
好在已是上午十时,太阳已经向南偏转。6号队长深知进攻机会来之不易,要想赶超比分,就得紧紧防住对方,防止对方再次进球。更重要的是,要把握住每次进攻机会,减少失误,保证进球。
他不断告诫自己,要稳住,要胆大心细。穿过中线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带球停了下来。场上的观众都有些诧异,不知道队长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英国前卫不明所以,奔跑过来抢球。队长这才带球继续前进,他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把球传给了侧前卫。然后抽出空当,大声喊道:
“兄弟们,加强传球,稳住了再射门。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队员们受到鼓励,士么大振,彼此之间传球更加默契。
但英国队员防守更加紧密,队员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射门机会。前锋刚进入禁区,接到球,“金毛”早有预判,飞起一脚过来铲球。
“金毛”速度极快,铲球成功,因为并未铲到人,所以不算犯规。观众席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大多是英国侨民在鼓掌。
中国观众大失所望。好在球出界,仍由上海大学队发球,控球权仍在中国这边。
上海大学队发球后,足球在队员间传来传去。由于英国队员防守紧密,中国队员始终不敢射门。最后,球传到右前锋,他正处于禁区边缘,但本人仍在犹豫,不敢射门。6号队长见势不对,催促他射门。
足球比赛节奏极快,浪费一秒钟就是重大失误。右前锋听到队长的指示,才飞出一脚,踢球射门。
足球偏离球门,飞到场外。中国观众大失所望,怅然若失地坐回座位。杨烜也颇为恼怒,真想站起来骂人。仔细一想,自己身份特殊,若行为过激,只会给队员无故增加压力。
上海大学队的策略和阵型无疑都是正确的。只是,队员们身体素质偏弱,爆发力不强,踢球时间不长,球技欠缺,这些方面不如英国侨民队。再者,就是队员们信心不足,踢球放不开,过于拘谨。
他思索片刻,对一旁的丁日昌说道:
“禹生,你派人给上海大学队教练说一下,让他申请暂停。中国人的耐力比英国人好,让教练提醒队员运动起来,创造空隙,造成英国队的防守漏洞。
“人往间隙里跑,球往间隙里传。再提醒下球员,要对踢赢这场比赛有信心,机会合适了,就果断射门。还有,要盯住英国队的‘金毛’和队长,过了中线,就把这两人死死防住。
“还有,告诉队员,要以队长为核心,听队长的指挥,绝对不许单打独斗。再告诉球队,踢赢了比赛,朕必有重赏。”
听到“朕”字,丁日昌凛然一震。杨烜平时不常自称朕,一用朕字,往往表示决心已定,不容质疑,或者心情不好,即将动怒。
足球赛上下半场各45分钟。比赛期间,并不暂停计时。如果上海大学队申请暂停,中间的浪费的时间依然计算在比赛时间内。
当下,中国队比分落后,耽误比赛时间比自己不利,对英国队有利。
丁日昌深知事态严重,当即说道:“臣亲自过去,向队员当面交待。”
转入比赛后,英国侨民队再次获得进攻机会。经过皇帝的鼓励,上海大学队愈加奋勇,每个人都运动起来。之前受伤的队员也再次走上球场,上海大学队恢复首发队形。
一个前卫专门负责防御“金毛”,把他死死缠住。“金毛”被他缠得无路可去,只得把球传给队长。队长同样进不到禁区,只好故伎重施,试图远距离射门。他的球技逊于“金毛”,未能进球。
上海大学队转入反攻。眼看策略奏效,队员们更加振奋,个个在球场上灵活走位,配合默契,传球精准、到位。
到下半场第18分钟,前锋逼近禁区。禁区已经靠近球门,是最佳进球位置,也是对方防守重点。两名英国队员扑了上来,牢牢挡在前锋前面。
前锋见状,把球传到禁区外。6号队长接球,他毫不犹豫,飞脚射门。
进了!上海大学队再进一球,2:2追平英国侨民队了!
中国观众欢声雷动,全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大声齐呼“上海大学队,加油!”中国球员们也奔向队长,把他围在中央。
上海大学队越战越勇,越跑越快,走位更加敏捷。英国侨民队士么更加低落,战术死板。教练、队长和“金毛”互相指责,队员们手足无措,只好守在自己的位置上,踢球更加消极。
战至下半场37分钟,上海大学队再进一球,3:2领先英国侨民队。
接下来的争夺更加激烈,“金毛”像疯了一样,疯狂带球,疯狂射门。但一过中线,就有中国队员把他牢牢盯住。他只得远距离射击,却无一进球。
比赛结束时,上海队以3:2领先一球,夺得比赛冠军。
杨烜大喜,在座位上站了起来,带头给队员鼓掌。不知谁打头,观众们一起唱起了国歌,很多人激动得流下了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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