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三天,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很多阴谋主义者借题发挥,妄想以这个事件来引起公众的恐慌,意图煽动人心。不过很快官方给出了明确的回应:
两名被遣返的别国劳工通过非法手段将易燃易爆物品携带进了机场大楼,这是一场带有自杀性质的恶性事件,因为那两名嫌疑人本来就没有打算脱身,他们只想报复社会,报复有钱人,所以选择的作案地点也是贵宾候机室的洗手间。
根据内部人员透露,两名嫌疑人在接受审查的时候情绪异常激动,几乎就要将“我是危险人物”“我是社会反动分子”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还说了异常多难听的话,简直不知悔改。
群情激奋,无数人叫嚣着赶紧判处这两个人死刑。
北城机场的工作系统也进行了一场大清洗,这两个人是怎么将东西带进去的?怎么过的安检?相关负责人员是谁?北城机场方以极快的速度处理了一大批人,算是给了公众一个交代。
官方在极力保护这次事件受害者的隐私,但是“受害者里有姜茉”这一消息还是被传了出去,让这件事情的热度更上了一层楼,甚至还上了国际新闻。
徐景同从顾季臣那里得知受害者里没有姜茉后,就在用尽一切方式寻找姜茉的下落。接到自家祖父电话的时候,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正在焦头烂额地和手下人沟通。
“怎么回事?”仅仅四个字,徐老先生的威严尽显。尽管听起来他没有生气,徐景同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泰山压顶般的滔天怒火,他知道这往往代表着自家祖父其实已经生气到了极点。
“妹妹没事,就是下落不明,我现在正在找。”徐景同说。
“就是下落不明?就是?徐景同,你在国内照顾你妹妹,就是这么照顾的,连这屁大的事儿都办不好?”
“抱歉,祖父。”
“你该道歉的是我吗?”
“等找到妹妹,我会向她道歉。”
“给我说!”徐老爷子拍了拍桌子,“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内容,都给我说出来!”
于是徐景同从事发那天接到许芝电话开始,说到后来顾季臣主动联系他和他一起找人,又说到刚才下边人递过来消息这件事已经查出是金家一手策划的,姜茉现在大概率在金惜手里。
徐老先生听了他的话又是一阵不满:“可能?大概率?或许?徐景同,徐家交你这么办事的吗?”
徐景同捏了捏眉心,疲惫涌上心头,却丝毫不敢懈怠:“您教训的是。但是事关妹妹,我不敢说得太绝对,万一哪里出了差错,可能会给妹妹带来巨大的伤害,我不敢冒这个险。”
徐老先生冷哼了两声,虽然对徐景同还是不满意,不过态度算是和缓了一点了。
“那你就去找金家丫头,给我要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从而给妹妹带来更多的危险……”
“什么打草惊蛇?你现在就给我去!”徐老爷子直接打断了徐景同的话,厉声道,“那金家丫头真敢动手,你就把她的脑袋给我割下来,我拿它当他金家全家头七的供品,知道吗?”
“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快去!”
徐景同挂断电话后,自家祖父的咆哮还犹在耳畔,震得他头脑嗡鸣。
但是他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叫了人准备出门。
还没上车,就和顾季臣打了个照面。
徐景同对顾季臣的意见可以说大到了极点,他根本不想搭理他,索性直接对他视而不见。
倒是顾季臣主动走了过来,开口便是:“有她的下落了,她在金惜手里。”
“知道。”徐景同冷言冷语。
“我和你一起过去。”
“用不着你。”徐景同冷冷地瞥了顾季臣一眼,极度讽刺地说,“要是被你的好未婚妻看到,指不定怒从心头起,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顾季臣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一派冷静自持:“你真以为这件事只是金家做的?”
“无论是谁,但都和你脱不了干系。这次的灾祸,就是你为她带来的。顾季臣,如果现在我有多余的精力,我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徐景同转身上了车,却不料顾季臣紧跟着他坐了进来。
“滚出去。”
顾季臣却直接对司机道:“开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向自家少爷,却冷不丁撞进了顾季臣漆黑幽深的瞳眸中。那岑寂森寒的眼神让他心下一抖,下意识就发动了车子。
“你跟着我干什么?别以为你这几天借了人给我我就会感激你。你为她带来这么大的危险,怎么弥补都是你应该的。”
“我知道。”顾季臣今天出奇的好脾气,徐景同怎么和他甩脸色他都不生气,“我只是担心她而已。”
“她可未必想见到你。”徐景同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一会儿将她救出来,她一眼就看见你这个煞星,不知道得多生气。”
“那我就不见她。”顾季臣低头,看了一眼左腕间的表,“我只要看见她平安就好了。”
徐景同从鼻腔内发出一声冷哼。
这个人还不算太无可救药,还算识相。
——
金家花园里,现在正是一种焦灼的态势。
向来只服从金惜命令的维克多这次却犹豫了。他并没有动手,反而劝阻金惜:“小姐,您不再仔细考虑考虑吗?她……真的不能动啊。徐景同的人现在正在找她,都快找疯了。”
金惜的脸色有些白,就显得她布了血丝的眼睛格外的红。加上她脸颊上被顾愉笙揍出来的青紫痕迹,整个人狰狞可怖,宛如地狱里钻出来的厉鬼。
“找就找,只要找不到,她就是死在那场爆炸案里的!他们查不出那场爆炸案和我的关系,我就没事!反而留着她,才会后患无穷!”
姜茉虽然被绑住手脚限制了人身自由,脑袋上也罩着头套,但是并不妨碍她的听觉。
自打发现被绑架后,她就知道,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案件。
但是竟然还有爆炸案吗?
联系一下前后,姜茉就不难想出,那场爆炸案想必就是发生在她去的那个洗手间里的,让外界以为她葬身火海了,实则偷偷将她带了出来。
可是……
可是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分明记得里边有不少人啊。
在等着女儿上厕所不断和她说话的妈妈,对着镜子整理妆容的年轻女孩,靠在外间墙壁上打电话和家里人报平安的中年男人……
有那么多人,结果那个洗手间里发生了爆炸案吗?
那那些人怎么样了?
姜茉顿时感受到一股通体的冰寒,仿佛有一股强电流从脚底沿着脊柱蔓延至头顶,让她浑身的血脉几乎倒行逆施,浑身战栗。
她怎么敢的?这个金惜她怎么敢的?她是疯了吗?
她怎么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偏偏她现在,还是这么一副不知悔改,丝毫没有悔过之心的模样,她还是个人吗?她还配当人吗?
她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脑袋上的头套被一把揭开,金惜手里拿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抵在了姜茉的额头上。
枪口带着金属的冰冷,姜茉却似乎察觉不到。因为这股冷和听见那些话之后萌生出的发自心底的阴寒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她死死瞪着金惜,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慌和畏惧,反而是极度的震怒和愤恨。
“你真该死。”姜茉生生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金惜却撇了撇嘴:“要死的似乎是你呢。”
她手指一动,手枪上膛的声音无比清脆,像是催命的音符。
正是傍晚,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橙红色的光芒落入了姜茉眼中,将她清透明湛的眼睛染成了橙红色,就连眼白,也带着的血性的光。
“我死后,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你。”姜茉死死瞪着金惜,像是在用自己最后的生命,下一个无法解开的、逃脱不掉的宿命的诅咒,“我下地狱,必带着你一起!”
她的眼神太过锋锐,她的语气极度狰狞,让金惜萌生出一种震撼之感。
她几乎不敢再和姜茉对视,用力按下了食指。
“砰”的一声,子弹穿透血肉的声音响起,空中弥漫出一股巨大的血雾,在这夕阳的余晖下,像是一朵鲜妍绽放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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