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了一晚上的黑云,这场雨终于落了下来。
之前也下过几场秋雨,不过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而今晚这场雨,堪比盛夏暴雨,倾水如注。
姜茉站在酒店廊下,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湿气。
相较于酒店里边的纷扰,她更喜欢躲在这里听雨。她本身就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推杯换盏的场合她不喜欢。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听一些白噪音。
雨天让人觉得很舒服,空气湿润,仿佛连带着身体都被浸润了一样。
一名侍应生走了过来,递给姜茉一把透明的雨伞:“贵宾,您要的伞。”
“谢谢。”
姜茉撑开伞,走进了雨幕中。
她得直接回片场,明天早上第一场戏就是她的,而且是这部戏她要拍的第一场打戏。
她不喜欢用替身,都要自己上场,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心里默默盘算,拍摄时间是六点,她三点半就得起来做妆造。现在回去的话,还可以睡六个小时,倒也够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奔着她而来。姜茉一转头,便对上了顾季臣幽深若寒潭的双眸。
他没有撑伞,浑身早已湿透,雨滴顺着额发不断落下,更衬得他眼神幽戾。
他的呼吸比平时更加深重急促,衬衫贴在胸膛上有些透明,显露出起伏有力的肌理,他再次逼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席卷着要将人吞没的浪潮。
姜茉察觉到了危险,转身便走。
可是她哪里赶得上顾季臣的速度,尤其是如今在药物的作用下,理智几乎全失的顾季臣。
轻而易举的,她就被顾季臣扣住了手腕,抵在了后边的车上。
透明的雨伞“啪嗒”落地,如注的雨水顷刻间将他浇得湿透。
“你发什么疯啊你?”姜茉怒瞪着他,“你喝多了也……唔……”
话没有说完就被温热的唇舌堵住,她却豁然瞪大了双眼,宛如被雷劈了一样。
短暂的极度震惊后,就是拼命的挣扎,可是她的反抗却愈发让顾季臣觉得燥热难耐,一只手扣着她的双腕压在她身后,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配合自己。
他看起来清瘦,实际压过来的时候,身体却像一座伟岸的山,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姜茉根本说不出话,一张嘴却给了他可乘之机,他唇舌炙热,攻城略地。
她这才意识到,之前顾季臣和她都是小打小闹。他动起真格来,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顾季臣为什么会……
忽然亲她?
他刚才不是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傲慢又鄙夷地对她说:“就算你脱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这人怎么出尔反尔。
姜茉气急了,狠狠咬破他的舌尖,血腥味弥漫开来,却让顾季臣眸色一暗,愈发狠戾。
热浪在体内不断冲击,让他的血液沸腾,让他的心脏如同擂鼓般跳跃。他眼前像是开了锦簇的鲜花,一片光影迷离,什么都看不清。耳膜更像是被糊住了一样,能听见的只有他自己血脉的奔涌声。
尚存的一息神志让他知道了刚才喝的那杯酒有问题。程怡为什么要给他端这样一杯酒?是怕她来认错他不接受,所以想剑走偏锋?
还是他回国几个月,都没有和她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她急了?
要是以往想到这些,他必然会气怒。可是如今,他不能生气。越生气,身体越像是要炸开。
好,她不是想要这个吗?
他给她!
况且夫妻之间做这种事情本来就天经地义。做完了,再和她算这些下三滥手段的账!
顾季臣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撑着后边的车,微微抬起了头。
他视线模糊,连眼前的人这张脸都不大看得清。不过从这熟悉的五官来看,是程怡无疑。
只是她面孔有些狰狞扭曲,一张樱唇大开大合,像是在嘶喊什么,他耳边嗡鸣,一概听不清。
大概是药物的作用,顾季臣竟然觉得面前的程怡,比平时好看了好几个度。
不过好看又如何,好看又掩盖不住那些下三滥的心思。
他又沉下了脸,一把扯住她,往一边走去。
他的迈巴赫就停在几步开外,车门打开,他一把将手里的人推了进去。
正在驾驶室里睡觉的刘叔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大跳,迷迷糊糊睁开眼,刚一回头,就被吓了一大跳。
他家少爷,他矜贵自爱的少爷,竟然将一个年轻女生按进了车里,还压住了她!
刘叔惊呆了:“少爷,您……”
猝然和顾季臣狠戾发红的双眸对上,刘叔猛然一惊,便听他一声爆喝:“滚出去!”
从来没见过顾季臣这般情绪外露,刘叔属实吓到了,下意识就打开驾驶室的车门离开,他听见那个女生在尖叫、在反抗,尤其最后她还大吼着:“顾季臣,你他妈傻了是不是?你看清楚,我是姜茉,我……唔……唔……”
刘叔怔怔站在车外,任凭雨水冲刷。
在顾家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今天这阵仗,他真没见过。
怎么回事儿?少爷喜欢的不是程怡吗,怎么忽然又和姜茉搞到一起了?
他不是……挺讨厌姜茉的吗?
刘叔自诩聪明,顾季臣纵然深沉老练,但是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倒是也能理解他三分心思。然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对自家少爷一无所知。
他面前的这辆八位数的迈巴赫,是顾季臣成人礼那年,一位欧洲伯爵所赠。这个车型早已停产,甚至这个品牌都和其它品牌联合,开始生产更加亲民的车辆。但是面前这一辆,却代表着这一品牌的鼎盛荣光。
即便它只是顾季臣众多座驾之一,却也经过特殊改造,外观低调奢华,内饰豪华舒适。顾季臣曾在这辆车上会见政要、名流,甚至小国首脑,签过过无数百亿千亿的合同,以及决定某一地区发展方向的文件。
不管它里边坐的是什么人物,谈的是什么事情,它都永远静静停在那里,纹丝不动,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永远稳重自持,永远不动如山。
而非像现在这样,起伏、晃荡,像是快要承受不住里边的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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