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元春看到欧萌萌的样子,也知道,她并不是像她说的,毫不关心。
“元儿,若是实在难受了,就和祖母说说。说啥都没关系,说完了,就忘了。当没发生过。”欧萌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拍了孙女的手臂。
她的那些学生们,对着自己的父母,好像就无法说出自己人生的困境。于是把她当成一个垃圾筒,什么都和她倾述。她能说啥,她能理解这些孩子们的不易,于是她安静的听着,她也给不了什么意见。就像那么畅销书说的一样,其实他们只是和她说说,并不是指着她能给他们什么意见,他们说时,其实内心已经有了方向,能说出来时,其实就是做出决定了。
她对那些学生们,全是毒舌全开。让他们有了再重头开始的勇气。她对自己这些孩子们,很有信心,她相信他们,来找自己时,不过是他们短暂的脆弱。走出她的门口,他们又会昂首挺胸。只是现在,她对于这个孙女,却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可以当没发生过吗?”元春看着祖母那银白的头发在黑夜里,更显得透着光。她眼神笃定,她柱着拐,但是,她每一步很稳。让元春有种,只要祖母在,这个家就不会倒。
“怎么说呢?这世上很多事,不讲证据,不讲公道,做就做了。做了就别后悔,因为后悔也没用了。若是我们不尴尬,就是人家尴尬。”欧萌萌笑了对元春做了一个鬼脸。
“所以您知道?”元春脸色苍白。
“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在先帝宫中做事,又能在继帝宫中为妃的,历史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上官婉儿。你猜另一个是谁?”欧萌萌轻笑了一下,幽幽的说道。
“武则天!”元春轻轻的说道。
“是,这个我是后来想到的。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官婉儿,多么才华横溢啊!”欧萌萌长叹了一声,柱着拐望天。她是今天散步时突然想到的,不过她可没想过元春能走武则天的路,不过也是一个思路。回头看看元春,“你觉得自己行吗?”
“不,我不行,我意志不坚。”元春摇头,“我是说,这俩人我都做不到。这俩位都是了不起的女子。”
欧萌萌笑了,“你说得很对,无论怎么样,都需要无比的意志力。元儿,你的意志力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五年,能坚持在惠妃的身边,还能在走出宫廷时,得到一个好字,这没有大坚忍心是做不到的。所以元儿,你是了不起的女孩,放心,你会幸福的。抱着坚定的幸福的心,就能得到幸福。”
“抱着坚定的幸福,就能幸福?”元春看着祖母,这才是她认识的祖母,一个心中满是豪情的大女人?
“若是我拿则天大帝做比较,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教坏你?”欧萌萌耸了一肩膀,慢慢向前走着,“则天大帝和上官婉儿最大的不同在哪?”
她指了一下元春,这是她的习惯,一个老教师的修养。
元春怔了一下,则天大帝与上官婉儿最大的不同,在于身份。但很快,好像又真的不同,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意志力,他们之间最大不同,就在意志力。当遇到了任何的问题时,他们采取了不同的对抗方式。对,对抗的方式,则天大帝什么时候,都在抗争,她坚定的站在那儿,一往无前。”
“所以您之前想的就是上官婉儿。”元春想想,看向老太太。
“是啊,是啊,时代不同了。则天大帝和上官婉儿所处的时代是相对宽松的时代。所以他们能绽放那么耀眼的光芒。”欧萌萌笑了,回头看看元春,“不过,就算我们这个腐朽的时代,我还是希望你是坚定的女孩。虽说,我觉得你已经很坚定了。”
“谢谢!”元春快哭了,虽说知道祖母这是安慰自己,但还是抚慰了她的心。
“好了,回去吧,你大伯,父亲应该打完了。”欧萌萌轻轻的拍拍她,自己笑着准备回去。
“义忠亲王出事时,我给新皇传过信。”元春拉住了欧萌萌。
“有私情吗?”欧萌萌抿着嘴,定了一下神,才缓缓的问道。
“没有。”元春立刻摇头,“这五年我们不熟。”
“行了,走吧!”欧萌萌点头,轻轻的拍拍她的手。
“祖母!”元春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这么放过了。
“行了,你是惠妃宫里的人,给她儿子传个话,算是什么错?关键时,站稳立场,这有什么错?所以放心,你没错。”欧萌萌放松了下来了,浅浅的笑着。她不能让元春看出来,她刚刚某一刻,背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现在真的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自己真的做对了一件事。
欧萌萌搜寻记忆,贾母的记忆里是没有这一段的,所以元春的消息从哪来,怎么来的,她都不想说,也不想问。因为她很清楚,若是人家要追究他们家逃不掉,若是人家不想追究,他们想向皇家讨这个人情,其实也是招恨。
她把元春接回来了,然后,让老大送回国公牌匾,向新皇效忠。元春当初立的那点小功劳,让皇家报在以后吧。只要他们没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元春就能从容的过完这一生。
元春看老太太这样,她轻轻的抱住了祖母的手臂,心里暗暗地的松了一口气。
果然,逛到连通的月亮门时,就看到了贾赦和贾政,还不错,脸上没伤,就是感觉衣服好像揉成腌菜了。
“行了,进来吧!”欧萌萌给了他们一个白眼,想想,“去把蓉大奶奶,琏二奶奶叫来。”
边上跟的人,看老太太和大姑娘说话时,他们躲开了,现在老太太叫人了,忙出来,也不说话对着大家一礼,就忙分别跑了。
欧萌萌柱着拐自己回了荣庆堂,元春抿着嘴偷笑。但还是扶着欧萌萌进去了。让贾赦,贾政哼了一声,跟在了身后。
大家坐定,室内除了贾赦和贾政,还坐了元春,王熙凤,秦可卿,下人们都出去了。
欧萌萌坐下,看向了贾赦,“他不答应?”
昨晚烧了一夜,汗出不来,只有不断上厕所。今天早上吃了药终于汗下了,烧退了。然后半个小时,又烧到38.5。做了个抗原,十分钟后第二扛若隐若现。赶紧到新房。再吃药,下午感觉好一点了。喉咙不痛,但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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