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林也就是想鼓励他。
但他不需要。
这个世界对待弱势的Omega,并不友好。
他们会因为生育、发*、无法接受高强度的重活而被上司或是社会贬低。
这也是他想成为Alpha的原因。
他从不认为自己比Alpha弱。
陆幸川不喜欢这样。
他希望大家对待Omega可以像陆家这样。
或是像林也这样。
可能这么做的人,少之又少。
蚍蜉难以撼动大树。
一个人的力量是薄弱的。
本就失落的心情在闻到栀子花味时,陆幸川的面色愈发难看了。
“祖宗,我今天中午做了你最爱的排骨。”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以食诱之。
陆幸川淡漠点头。
进入电梯时,陆幸川忽然抬头看向林也,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如果我是S级的就好了。”
林也惊的后退半步,“不是,你还想着干我啊?”
陆幸川:…………“滚!”
话不投机半句多。
林也思考了一会,真诚道:“我滚了没人给你做菜。”
陆幸川冷眸凝着他,“你能给我做一辈子的菜?”
按照这个趋势,那个漂亮的金发Omega很快就会追到林也的。
到时候,就没人给他做菜了。
林也笑眯眯的应着他:“可以啊,你吃我就做!”
陆幸川始终冷着脸。
他有些气的咬紧后槽牙。
他才不是难过,不是吃醋!
是喜欢林也的手艺,仅此而已!
出电梯后,他跟着林也进屋。
刚进去,厨房里就飘来一阵香味。
林也的手艺,真的很好。
陆幸川洗好手刚坐下,林也就往他饭里夹了两块排骨。
“话说程序员真的会秃头吗?”林也问的认真。
陆幸川思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嗯……还挺多。
陆幸川:“大部分会,我应该不会。”
林也忽然认真道:“祖宗,你要是真想干我的话,可以和我说的。我也不是不能……尝试。”
陆幸川:……?
“没兴趣。”
林也慌了,“对我没兴趣?”
陆幸川:……
他双眉下压,将视线从林也的脸上移到桌上的韭菜和秋葵上,他微挑眉,淡淡道:“多吃点。”
“嗯……”
他是该多吃点了。
林也将绿色的有机蔬菜往自己面前揽,把肉推到了陆幸川的面前。
陆幸川抬眸看向正努力克制着吃饭速度的林也,忽然觉得谁攻谁受,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吃好饭后。
林也准备去上班。
窝在沙发上的陆幸川忽然站起来叫住了正在门口换鞋的林也。
“怎么了祖宗?”林也嗓音清越,掀起眸子看了过来。
视线正要交汇时,陆幸川忽然坐了回去。
他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正在播放动画片的电视机,他的嗓音声若蚊蝇,“你身上的栀子花味有点重……”
最近,林也每天中午都会回来给他做菜。
晚上也回来的很准时。
但是,每次林也回来的时候,身体上总有股栀子花味。
是那个金发男人的。
他说过,要追林也的。
很显然,是在追了。
这几天,他们一定天天都见面……
陆幸川的眸子发酸发涩。
林也怔了几瞬。
最近他每天都会和夏灿去一趟医院和福利院,身上自然会沾染夏灿信息素的味道。
他抬眸看向沙发的方向,瞧不见陆幸川的神色,但他还是停止了换鞋的动作。
他回房间换了套衣服,然后走到了陆幸川的身边。
“现在没有栀子花的味道了。”他笑着摸了摸陆幸川的脑袋,去上班了。
出门时,阴沉潮湿的空气里掺杂着丝丝缕缕的甜味。
刚刚,陆幸川好像是吃醋了。
……
落地窗前。
黑色的大床旁,晏迟手中握着一条毛巾,正仔细的替陆逾白擦拭着身体。
他擦好后,将毛巾放在一边,扣紧着陆逾白的手攥在掌心。
晏迟守了陆逾白整整一天。
陆逾白始终没醒。
他带陆逾白去过医院,检查结果显示,确实是镇定剂,但药效很大。
昏迷一天是正常的。
晏迟寸步不离的坐在床边,不吃不喝的守了一天。
他怕他的岁岁醒来时候,会看不见他。
晏迟疲惫的摘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只手揉着眉心。
倏地,手中紧握的手忽然动了一下。
床上的陆逾白睫毛忽然轻扇了扇,眼皮在晏迟期待的目光中一点点的揭开。
头顶刺眼的光线让陆逾白眯起了眸子,他的嗓音哑哑的,“迟……迟迟。”
“在,我在。”
晏迟只手覆在了陆逾白的眼眶上,盖下一片黑色的阴影,遮蔽着了刺眼的灯光。
陆逾白缓和一些后,微微侧了身体,朝着晏迟展开手臂:“抱抱我……”
“迟迟,抱抱我~”
他的嗓音黏着。
晏迟抬手关了灯,只留了一盏玄关处的灯。
昏暗的灯光下,晏迟坐在床边,趴下身体将陆逾白抱在怀中。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瓷器。
怕不小心就给弄碎了。
陆逾白用尽浑身力气紧紧地抱着他,恨不得将晏迟揉入骨中。
“迟迟。”
“疼。”
“好疼……”
“哪都疼。”
陆逾白的嗓音又干又哑。
晏迟用脸颊轻蹭陆逾白的墨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
“对不起……”晏迟嗓音沙哑,仿佛被砂砾磨过一般。
他心疼的搂着陆逾白瘦弱的身躯,指尖微颤。
陆逾白抱着他,说不出旁的话来,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晏迟的名字。
他哭着说他爱他,说他身上疼……
陆逾白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晏迟的心上。
晏迟知道,他的岁岁又发病了。
这一次,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晏迟哄着陆逾白哄了好一会,陆逾白才逐渐冷静了一些。
在陆逾白松开他时,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还隐约能看见红紫色静脉。
陆逾白的指甲嵌入了晏迟的肌肤里,流了少许的血。
“迟迟……”
陆逾白有些愧疚的垂眸望着晏迟微微发抖的手腕。
“不疼,一点也不疼。”晏迟用毛巾擦去陆逾白指甲上的血渍,嗓音温柔。
他放下毛巾后,从床头柜取出了一条黑红色的丝巾,绑在了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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