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逾白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事说来话长。
他扶着林也起来,“我们去楼下聊。”
林也闻言立马开门离开,陆幸川追了两步,但被陆逾白的眼神制止了。
在陆逾白离开前,他皱眉叮嘱:“哥,钱!”
……
车里。
“他本来是要分化成麝香味的S1级Alpha,但失败了。”
陆逾白解释道。
林也:“所以他现在是个Omega?也太凶了……吧?”
他光是想想那个眼神就汗毛直立。
陆逾白:“他很乖的,谁让你……网络和现实不符,估计这会正难受着呢。”
林也:“妈的,方便面上面的图还写着一切以实物为准呢!我哪里与现实不符了?我长的也有普通人偏上的水准好吧!况且老子还188呢!”
他越说越觉得窝囊,心里气不过,猛的拍了一下坐垫。
想他堂堂一个188的Alpha竟然被一个大学生Omega给打了!
这事传出去,丢大脸!
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陆逾白认真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思考着,他带着狐疑和探究的眼神看向林也。
“林也,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弟吧?”
“一见钟情?那小子是长的不赖……”
“就是对外脾气有点爆。”
林也眸子陡然一冷,咬牙切齿的瞪着陆逾白:“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陆逾白耸了耸肩。
他道:“那好吧,我们来聊聊钱的事。”
林也:……
眼睛一闭,人往后一躺。
选择性听不见。
陆逾白深褐色的瞳孔望向窗外皎洁的月色,一层水雾蒙了上来。
“我不要你还钱。”
他道。
林也立马直起身体,双手抱在胸前,长长的睡衣猫尾也竖了起来,他满脸恐惧。
“你想都别想,我不卖身!”
陆逾白:……
“你帮我个忙就行。”
林也皱眉松开了手,眼神变得冷静严肃起来,“什么忙?”
陆逾白:“我弟跟你一段时间,他这段时间学校没什么事,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住这里。”
林也看着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困惑和不解,“你不是和他一起住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逾白抽回凝视着远处的眸子,眼底的情绪化若寒冰。
“月中我要出国了。”陆逾白道。
林也一脸懵:“出国?景华的事不是马上要忙完了吗?你出国做什么?治病?你想通了?”
林也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我马上给你联系医疗机构,你放心……”
陆逾白却摇了摇头,“我有别的私事。”
“不是,晏迟都在这,你还能有什么私事?你们闹别扭了?”
林也更加不解了。
之前陆逾白盼着回国,现在怎么忽然又要出国了?
还不是为了治病?
“我想出去散散心,你帮我看着我弟一段时间怎么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陆逾白轻啧一声,看着林也的眼神中透着几缕不耐烦。
林也没再说话,沉默片刻后答应了。
“但你离开前,可得和我说。”
林也补充道:“我给你一点药带着,有备无患。”
陆逾白点点头。
他从车上下来时,月色被乌云遮盖,暖黄色的路灯照笼罩在他的身上。
林也从车上看着他,朦胧的灯光下,那个单薄的背影微微的颤抖着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孤寂的背影被无月之夜所吞没。
陆逾白回到房间时,陆幸川半蹲着身体,头埋在了枕头底下,身体一抖一抖的。
陆逾白:“你怎么了?”
陆幸川闷着脑袋,哽咽道:“塌房了,你别管!”
陆逾白:……?
*
十二月十日。
今天晏迟的生日。
江城举办了一场私人拍卖会。
陆逾白去了,他想给晏迟买个生日礼物。
私人拍卖会上。
陆逾白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西装,交叠着双腿,慵懒的靠在二楼VIP席位上。
暖黄色的灯光下,那张檀木展台上的藏品换了一个又一个。
有钻石戒指、翡翠项链等等。
这些俗物他都不感兴趣。
直到最后一件藏品的出现,让他眸中徒然一亮。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一副山水画,清幽风雅,是大家所作。
起拍价是三百万。
台下竞争激烈,一直喊道了七百万。
拍卖师敲着定音锤,“七百万一次……七百万两次……”
陆逾白微微抬手,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身侧的代理人会意,举牌喊道:“八百万!”
楼下的人纷纷望了上来。
但陆逾白正坐着,从楼下拍卖席往上看只能看见他的墨发,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拍卖师重新敲着定音锤:“87号客人报价八百万,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八百万……”
“八百五十万。”
不远处的VIP席位上忽然有人喊道。
陆逾白眉头一皱,神色慢慢沉了下去,他睥睨着往远处瞥了一眼,指腹轻轻地来回捻着,眼底满是不屑。
江城,竟然有人敢和他喊价?
他淡淡启唇:“一千万。”
身侧的代理人立马举牌起身复述。
一千万远高于这幅画的价值。
台下自然没有人再往上加了。
隔壁的VIP拍卖席里也无了动静。
昏暗的灯光中,一双凌厉的鹰眸正朝着他望来,几眼后,那间VIP拍卖室里的人离开了。
三声定音锤下,陆逾白如愿的拍到了画作。
他交付完手续费后,让代理人去取画了。
黑沉沉的夜里,无边的黑暗正笼罩着大地,道路旁两侧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空气中透着诡秘与阴森。
陆逾白坐在车里静静的等着,时不时的看两眼腕表和窗外。
殊不知,不远处一位骨瘦嶙峋的男人正藏匿在黑夜中。他那鹰眸中正泛着浓郁的戾气,眸中的那抹阴狠像是在垂涎着一头期待已久的猎物。
代理人取好画出来了。
他将画交给陆逾白后,陆逾白开车去了晏家。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晏迟应该下班了。
他给晏迟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如今已经是冬天了,他站在风里,呼啸的风将他鼻子都冻红了。
他犹豫了一会后,还是输入密码进去了。
进去时,他习惯性的一边换鞋一边开灯。
暖黄色的灯光从他头顶洒下,暧昧又温和。
他穿好鞋刚要往里走的时候,地上一滩殷红的血迹刺入眼帘,吓得他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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