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门口。
晏迟车还没停稳,陆逾白就急着开车门下车了。
路太黑了,他下车的时候一个踉跄跌倒了。
但是他这次爬的很快。
也没哭惨,立马站起来快步跑回别墅了。
晏迟下车的时候,只见其狼狈的背影。
他回别墅的时候,白大褂正挂在沙发上,二楼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去客厅取出药箱,到浴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受伤了别洗澡,出来我给你上药。”
命令的口吻中掺着少许温柔。
但浴室里的水声并没停。
反倒更大了。
似乎在试图掩盖着什么。
“不出来我就进来了。”
晏迟又道。
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晏迟直接推门进去了。
陆逾白正站着淋浴,他浑身湿着,地上的水渍是淡淡的粉色。
在晏迟进来的那一瞬,他立刻背过身,通红着脸,“老婆,不是说不果聊吗?”
晏迟轻缓着抬眸,只见那具清瘦的身体正微微颤抖着,背影中透着浓浓的疏冷感。
他眸光微暗,眉头紧凝着拿起旁边挂着的干浴巾,直接拉开了淋浴的玻璃门,手绕过陆逾白关了水。
雾气升腾的浴室里,弥漫着浓郁的红酒味,好闻又醉人。
晏迟眼底的冰冷被水雾蒙住,柔光潋滟。
“在这啊?别吧……没油。”
陆逾白微红的眸子挑起几分欲色,笑眯眯的挑逗着他。
晏迟:……“出来。”
陆逾白摇头,“你进来。”
晏迟不再和他争论,伸手将他往怀中搂,大手紧紧地掐着他的腰,将他单手抱了出来,动作中带着几分强势。
他道:“听话。”
陆逾白怔了几瞬。
很快,他抓着晏迟的手,往下移了几寸。
晏迟的瞳孔瞬间睁大。
陆逾白握着他结实的手臂,眼神认真且坚定。
“老婆,软吗?”
晏迟:“谁教你这么做的!”
他迅速抽回手,眉头微蹙,眼神中怒意翻涌如潮。
“不用教啊,我28了。”
“男人嘛,你不看吗?”
“没网址?我V你一个要吗?”
陆逾白没个正形,掀起眼皮好奇的凑近他。
晏迟:……
陆逾白继续道:“你平时喜欢看什么题材的?”
晏迟的面色铁青,大手将他从里面抱了出来,用浴巾裹住了陆逾白的身体。
他按压着浴巾,替陆逾白拭去身上的水珠,每个动作都温柔至极。
但在低头替他擦腿时,望着水珠从浴巾内坠落,他的脸猛的涨红,心脏似要跳出胸腔。
他燥热难捱的吞咽着口水。
一贯清冷自持的脸上被撩的勾出了一抹病态,眸中满是偏执的占有欲。
修长的指节在替陆逾白擦膝盖时,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还不慎碰到了他的伤口。
“嘶……”陆逾白疼的轻唤了一声。
“你不会想听我喘吧?”
“老婆,你还有这癖好呢?”
陆逾白狐疑的瞥着他,心里暗笑。
晏迟的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根,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望向陆逾白红肿的膝盖时,眼底的情愫被强制的压在了幽冷的眸中。
“抱歉……”
他抽回发烫的手,拿上药箱后,将陆逾白横抱着离开了水雾升腾的浴室。
走廊里,好闻的红酒味融进了雪松味中,惹人痴迷、垂涎。
晏迟将他放在床上,眼睛盯着陆逾白红肿的膝盖。他黑睫微微颤着吞下欲火,转身拿起碘伏和棉签给他消毒。
他半跪在陆逾白面前,动作干净利落。
涂好碘伏后,他抬眸看向陆逾白,漆黑的眸中燃起一团火,温暖但不灼人。
晏迟将棉签丢进了垃圾桶,起身收拾药箱时,忽然说了一句:“入研究所需要内部工作人员推荐信的事,不是针对你。”
陆逾白掀起眼皮望着他。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晏迟的身上,墨发盖下的阴影笼罩住了他的眸子,矜贵清冷的脸上眉头紧拧。
“那是谁?林澜?!”
陆逾白猛然的反应过来。
林澜也是三年前离开研究所的。
陆逾白双眉下压,锐利的眼神中闪烁着戾色。
“嗯。”晏迟点头。
他薄唇张合数次后,微垂着眼眸,只说:“早点睡。”
“你等我一下。”
陆逾白着急忙慌的跑出去了,回来时,他手指上勾着一串小猪挂扣的U盘。
他将U盘递到晏迟的面前。
“晏迟,这个是你送我的,我有好好保管。”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眸中藏满了期待。
“没必要和我说。”
晏迟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期待之火。
陆逾白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这个U盘,是陆逾白二十三岁时,晏迟给他的。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
他总是丢U盘,导致很多文件都会遗失,所以这个带有二维码的U盘是晏迟特意定制的,扫码进去时,有一段话,和一个微信号。
寂静的呼吸声中,晏迟拎着药箱走了。
陆逾白仍孤零零的坐在床上。
他看着自己掌心中和膝盖上的碘伏,一点也不觉得疼。
只觉得心里很难受。
像是被刀剜着血肉,鲜血淋漓。
他从衣柜中挑出两条黑色的丝巾,牢牢地裹在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绕紧,最后还打了个死结。
他躺下后,打开手机扫码进去。
屏幕上跳出一行文字:
【抱歉,我家小朋友又丢东西了。捡到请联系我的微信归还,必当重金酬谢。我的微信是:yc020911】
晏迟的微信号后的那串数字,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日期。
那时候,晏迟还只是个“Beta”……
他关了灯,安静的躺在床上。
漆黑的夜色里,晶莹滚烫的泪珠顺着眼尾滑落,陆逾白的眼睫下的泪痣凝成了血色。
在简灰色的床上,他单薄的肩膀微微颤动,握着碎镜的手上正流着滚烫的液体。
………
次日。
陆逾白走了。
是刘姨告诉晏迟的。
陆逾白说最近公司忙,要回家住一段时间。
晏迟唇瓣紧紧地抿着,眼底布满了血丝,他挑起沙发上的白色外套,紧紧地攥在手中。
外套有些脏,有几处肉眼可见的黑了。
在离开晏家时,他握着外套的指节有些哆嗦。
他上车后,将衣服凑到鼻尖,贪婪的吸嗅着衣服上淡淡红酒味。
他的手掌一点点的抚摸着脏的地方,眼神如视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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