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188.瑞恩·雷诺兹与古董书
清晨，和煦的晨光透入客厅。
“迪安？这么快就回来啦，找到卡莉了吗？”
一身睡衣的娇小女孩惊喜地飞到迪安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身后盘旋的三把飞刀也激动地扎入大厅墙壁上的飞镖盘。
“还没，有点事儿要耽误几天，”迪安把牛奶和面包推到简面前，刚煎好的鸡蛋倒进她盘子里，“在贝琪家里待得还习惯吗？”
“和家里差不多，训练、看动画片，但贝琪姑妈煮的饭很美味。”简喝了口牛奶，嘴角染上一圈雪白，“对了，我和泰芮进行几次脑海黑域交流之后，我感觉她的状态在缓慢恢复，昨天她已经能活动左手的小指头。”
迪安惊讶，“恭喜你，简，这是母女之间的羁绊在创造奇迹，你多陪陪她，她没准有一天就能开口说话。”
“嗯嗯。”
“但你们平时也要注意安全，小心别的超自然事物…”迪安又给简稍微科普了一点汇聚律的危害性…
听得对方绷紧小脸连连点头。
汤姆却说，“可房东口中家具电器都是上了年头的廉价货色，卖也卖不了多少钱，稍微问一问也能查清楚。”
“所以东西都去哪儿了？”霍普揉着下巴的胡须，“难道两个月间、这个无耻的雷诺兹把家卖了个底朝天？”
“局里面有人能读懂吗？”迪安看向霍普，后者摇头，“别指望一群拿枪的还能给你写古典情诗。但要在霍金斯找个懂古典拉丁文的不难。”
“看来这两本古董书跟这起事件有重大关联，这起入室盗窃案的真相比我想象的更复杂啊。”
汤姆理了理牛仔帽站了出来，朗声道，
“去哪儿找？”
尼克点头，“既然雷诺兹能入侵凯瑟琳的家，那么也能恶心地卖掉他人财物。”
“当你足够穷，那么什么都能卖。”霍普说。
“凯瑟琳女士？你来的刚刚好。”霍普把那张塑料袋包裹的驾照递了过去，“我们的搜索已经有了一些进展，你再仔细看看，认得这家伙吗？”
说着话，霍普气势汹汹地走入了羁留室。
五分钟之后，浑身冷汗的雷诺兹煮熟大虾一样躺在羁留室地板上喘粗气，而霍普神清气爽地理了理衣领，朝着大厅外一挥手，“出发！”
汤姆却双手环胸满脸疑惑，“这不符合我昨天调查到的情况，房东透露过房子的基本情况，家具、电器齐全，基本拎包入住。”
迪安目光扫视这空荡荡的大厅，提出另一种看法，“不一定是卖掉了，雷诺兹恐怕早预料到自己会暴露，所以提前把家具电器、乃至于从凯瑟琳家偷取的物品都转移到了别的藏身处。那里才有真正重要的证物！”
“你们也来？”
“咳咳，年轻时代为了抱得美人归，我在诗歌上狠狠下了一番苦工，所以才能成功追到现在的老婆。”黑人不无骄傲地说着，面露深情地来了一句，“哦命运，月亮般变化无常，盈虚交替。”
霍普招呼搜完房的众人一起上车返程。
迪安凑过头观打量。
“我们手头有事要忙，忙完去看你。”
……
“不清楚，只有找到另一个住处才知道答案。”
凯瑟琳不确定地说，
霍普点头，“汤姆，去联系凯瑟琳。”
但迪安一扫就发现这房子早已经被搬空，客厅、厨房、卫生间基本没有任何家具和电器。只有主卧铺着一张简陋单人床、床边地板上放着几身老旧的男士衣裤。
“我昨天熬了一宿挨家挨户拜访榆树街的街坊邻居，总算问出雷诺兹在两个月前租下了榆树街18号的房子，一直住在里边，而18号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旧款福特水星美洲豹也属于他。但没有搜查令，我们还没来得及动手。”
他曾在里诺，为凡·赫·辛家族办事之后取得的奖品中看到过，这是昂贵又稀少的犊皮纸古董书。
随即心底升起浓浓的疑惑，就算瞎子都看得出这两本书极其珍贵，为什么会出现在充满贫穷气息的雷诺兹汽车里？
“不用麻烦你，”迪安想起了许久不曾见面的卡尔组的警员，“我在LVPD有熟人，我拜托他们帮忙。”
……
所以，雷诺兹存在其他藏身处！
迪安问，“慈善厨房是什么地方？”
“你就是在霍金斯入室盗窃的雷诺兹？”
尼克脸色变得严肃，“听你的描述，这位雷诺兹不该是如此变态的罪犯。”
“说回正题，”迪安话音一转，“所以，这位雷诺兹也就是在拉斯维加斯慈善厨房工作期间，就认识了你，从此对你痴迷，至今已有两年，实在忍不住才动了手？”
两本书书封中央排列着华丽的，覆盖着金箔的特大标题——labium，以及spiritus。
“局长，车上发现了重要证物。”一名年轻的警员来到门口递给了霍普一张驾照。
“除了榆树街外，枫树街、榕树街、镇中心也需要排查，尽快找到雷诺兹另一个住处。”
……
迪安皱了皱眉，他已经扫描过榆树街所有房子，并没有发现异常。
系统一震、迪安发现调查进度跳到了百分之一十五。
霍普却摇头，“这么说没道理，他转移凯瑟琳有关的重要证物还说得通，费时费力地转移房东的廉价家具和电器是什么理由？”
“走吧，咱们先回局里试试撬开那个王八蛋的硬嘴！”
早餐后，迪安和霍普开车将简送走，又立马赶到了霍金斯警局。
“停！现在不是诗朗诵的时候，”迪安指着封面上的标题，“来点简单的，这是啥意思？”
不出他所料，一队警员们不停地带回指纹、鞋印和毛发样本，却没能发现任何属于凯瑟琳的衣物、靴子、血液等有效证据…
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市XX
男、黑发、黑眼睛，
也没有地下室、阁楼。
女人把塑料袋接在手中，凝视那份男人的相片以及身份信息，纤细的眉毛间洋溢起深沉的思绪，但很快眉头舒展开来，露齿一笑，“瑞恩·雷诺兹！原来是他！我认识这家伙！”
霍普用带着手套的手慢吞吞地从丝绸袋子里取出了两本厚厚的大部头书，稳稳地托住任由同伴检查——
霍普收好驾照，那名年轻的警员又递过另一个从汽车里搜到的精致黑色丝绸包，隐隐显露出方形的坚硬轮廓。
进度跳到了百分之二十二。
霍普翻开乳白色的扉页，皱紧眉头，
“书写的文字有点像英文字母、但按照英文语法又读不通…”
“其实我也有点私心，”凯瑟琳摇头，“慈善是高光的事业，很容易吸引到电视台媒体的关注，我作为记者、主持人，我需要人气，所以一直坚持着慈善。”
……
“该死的，局长，你气色真差，昨天放假不会在酒吧泡了一天吧。”黑人笑骂了一句，
“喝什么酒，我一直在关注局里的新案件，查到雷诺兹那王八蛋的住处了吗？”霍普抿着咖啡，目光威严地扫过汤姆、尼克零星几个警员。
霍普和尼克闻言表情变得微妙。
……
凯瑟琳眼神柔和地说，“他是拉斯维加斯一家慈善厨房的员工。”
这时门前马路边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凯瑟琳小跑了过来，
“抱歉，我刚在在镇医院体检，耽误了点时间。”
“不，有重大的关联。”迪安盯着霍普的眼睛，“我们必须尽快搞清楚这两本书记载的内容，这是我的直觉。”
“搜查令我会解决，都带好搜查的装备准备出发，”霍普放下空空的咖啡杯，随后抓起一个装汉堡的牛皮纸袋目露凶光地看向羁留室，“现在，我先会一会那块硬骨头。”
“咳咳，小家伙，吃快点，该送你去贝琪家了。”警长系着帽子从卧室中走了出来，满脸油光、眼角带着血丝，显然纠结于灵薄狱的事一夜没睡好，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触碰充满质感的冰冷的扉页，顿时感受到不同于普通皮革的质感，这半透明的乳白色皮纸在烫金花枝和黑色字体衬托下显示出一种微微透光的渐变色彩，一种历史的沉淀感，让迪安非常熟悉——
女人瞬间被这绝美的艺术品吸引，然后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见过的瑞恩·雷诺兹不像能拥有如此昂贵的古董书，但他落魄到进入慈善厨房以前也说不定是个富人，拥有一些昂贵的藏品。”
女人抿嘴微笑，
整栋房子和清水房差不多，实在没什么可搜的。
信息之间配有两张尺寸不同的年轻男人的照片，看上去英俊中带着点富家子弟的玩世不恭，与雷诺兹现在的屌丝气质截然不同，但五官轮廓和他神似。
几个戴着白棉手套的警员们检查门口的福特水星美洲豹，剩下换上鞋套进入室内，开始地毯式地搜查这栋二层小楼。
榆树街18号。
迪安也瞅了一眼，只见扉页边缘处有着星星点点的暗金色的烫金花枝，简洁雅致，中央则充斥着黑色的密集排列的字符，都没有用标点符号分段。
“我的推断也没错。”迪安点头，看着系统中跳到百分之十七的进度说，“他是拉斯维加斯人，早在那边就认识了凯瑟琳，一路追到了霍金斯。但我没想到他刚满三十岁，”
这句话落地。
迪安转向同伴，“谁看得懂这里面写了些啥？”
迪安、霍普、尼克三名警员听完，都不禁向凯瑟琳投来钦佩的目光，
凯瑟琳点头，又叹息道，“我印象中，那群同事包括瑞恩在内，本身都是底层的可怜人，受到救助之后，才进入慈善厨房，只拿一点微薄的补贴为贫困人群服务。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如今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追踪我来到霍金斯，闯入我的家，偷我的衣服和鞋子，抽我的血？”
只是一眼，迪安、汤姆、霍普就感觉到极致的奢侈、神秘、以及扑面而来的历史气息。
身高5英尺7英寸（1.73米），体重150磅，出生日期：1951年3月4日。
……
几人讨论完毕，又把那两本古董书递给凯瑟琳过眼。
这巨大的工作量让汤姆顿时两眼发黑，但在警长锐利的目光下，他无奈点头。
“好吧，别让我等久了。”
“而拉斯维加斯就有这么一家慈善厨房，每周都会向吃不起饭的人士免费发放食物。我在早间新闻台当记者的时候主持了一档公益节目，接触到了慈善厨房…被里面的工作人员的无私奉献精神震撼，所以我连续五、六年，甚至包括辞职之前，每个月都去慈善厨房当义工，和其他同僚一起为无家可归的人奉献，偶尔也捐款。”
系统猛然一震，调查进度跳到了百分之二十！
“用真正的善心来换人气，那无可指责。”迪安看着凯瑟琳美丽的脸，认真地说，
“瑞恩·雷诺兹。”尼克讶然，“那家伙居然没在名字上撒谎。”
“你这个大学都没上过的文盲也懂古典拉丁文？”霍普怀疑地看向黑人，
瑞恩·雷诺兹
霍普闻言回了个无奈的眼神，“拉斯维加斯都跨州了，我们霍金斯警局管不到这么远的地方。而且以前为了帮你找人，我已经欠了老伙计好几个人情，这次我爱莫能助。”
“等等，你要干什么？啊啊——这是在犯罪，我要投诉你！唔唔…”
“我哪里知道，”黑人嘿嘿一笑，“我不是说过这是古典拉丁文，与我学的新版本存在差异，就像老虎跟猫。我只会跟后者交流。”
霍普看着寸步不让的同伴，想到了对方超能力者的身份只得点头，珍重地把两本书重新装回丝绸袋。
“大概两年前？我曾经与瑞恩·雷诺兹这位腿脚不便的厨房员工共事过一天，我记得当时大家叫他瑞恩。”
“这重要吗？”霍普说，“雷诺兹怎么可能拥有两本昂贵的古董书？这书大概率是他从别处偷来的，与我们调查的凯瑟琳的案子无关，优先级应该往后放。”
“这么猜测没有意义，”迪安分析道，“要读懂一个人的现在，那么必须了解他的过去。我们该调查瑞恩·雷诺兹在拉斯维加斯的人生经历。”
黑底金边，散发着浓郁的历史气息，精致的就像艺术品，
“女士，你的善良简直让我们无地自容。”
“早啊，大家伙。”霍普打着招呼走到角落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杯递给迪安。
“我就知道凭你的记忆力一定没问题，”迪安追问，“他究竟是什么人？”
大部分字母分开他能看懂，但拼凑在一块又像是天书看得他一头雾水。
凯瑟琳说，“你们都该知道，拉斯维加斯，全美利坚都有很多社会底层人士，贫困人群，或者流浪汉，他们收入微薄，有的甚至没有收入，经常忍饥挨饿。”
霍普说，“凯瑟琳只和他见过一面，很容易被第一印象欺骗。照我说，雷诺兹本质上就是个变态，这世界本来就不乏伪装得善良的罪犯。”
迪安回忆着羁留室里那张脸，饱经沧桑、老得就像四十岁，也不知道这几年经历过什么风吹雨打，“各位，现在咱们有了雷诺兹的确切身份信息，把凯瑟琳叫过来看看怎么样，没准她能想起什么。”
“OK”
羁留室里传来颤抖的质疑、然后是惨叫、含糊不清的哀嚎，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很精彩，迪安更是冲霍普局长竖起大拇指。
尼克摸了摸下巴沉思道，“我读书的时候认真学习过文学课，至今还有点记忆，我基本可以确定这是古典拉丁文。”
三双眼睛都转向了汤姆，霍普开始下命令，
迪安把今天的调查总结了一遍，目前能触动进度变化的有三点——
瑞恩·雷诺兹在拉斯维加斯慈善厨房与凯瑟琳共事过。
他有别的容纳证物的藏身处。
两本珍贵的古董书与事件有关。
这三条线索都得继续追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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