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洺细细打量着夏寻谦,他看起来并不像忘记了一些事情的样子。
但又不像记得。
“你还记得封麟?”林元洺问他。
夏寻谦眉头拧起,神色变换之际找不到视线焦点,他要说记得。
“记得,我记得。”
林元洺自嘲般笑了出来,“那看来周京书对你做的事情成效不多。”
“他看起来很好。”夏寻谦说,“但实际上却不是。”
“我说的没错吧?”夏寻谦直视着林元洺,“我虽然脑子里记忆混乱,但周京书又在心虚什么?”
“周京书告诉我我和他在一起很多年了。”夏寻谦的话语淡漠至极。
他紧盯着林元洺的那双阴沉沉的眸。
夏寻谦眼底晦暗。
“我和自己才是认识最久的人,人无心无相,才没有弱点。”
“我既要自己记得封麟,那他就一定很重要。”
封麟很重要。
“比周京书重要。”夏寻谦眼神坚定。
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没有人能让他浑浑噩噩的活着!
林元洺双手环绕住臂弯,“你不喜欢周京书?”
夏寻谦:“你喜欢。”
林元洺:“我恶心。”
夏寻谦嘴角勾起:“你看见我和他走得近像要杀了我一样,喜欢一个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就算他是你恭恭敬敬的上家,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夏寻谦朝着林元洺靠近一步,洞察人心的调子恍若有型,“你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恶心吗?你不仅喜欢他还怕他。”
林元洺没与夏寻谦说过几句话。
往日里见了他招呼都懒得打。
周京书也为此训诫过他。
但林元洺依旧我行我素,不将夏寻谦放在眼里。
“夏寻谦,别白费力气,我不会帮你逃走的。”林元洺说完兀自在沙发上坐下。
很显然夏寻谦没有得逞。
夏寻谦上楼去了房间,他再次从窗户的位置往外看。
周京书的喜欢。
是困兽于笼吧。
夏寻谦努力的想平复自己的心境,他想不起来过多的事情。
记得的只有那个很重要的名字。
那点偏执却让他发了疯的想逃出去。
第二日的时候夏寻谦依旧没有从林元洺的眼皮底下离开。
当天的报纸送来林元洺行为异常的将其一把火绕了。
夏寻谦没过问。
只记住那日的时间。
是8月12日。
五日后周京书回来了。
夏寻谦兴致勃勃地冲出去迎接他。
周京书有些诧异,面色却是喜悦的。
夏寻谦告诉周京书,他想他。
说期待他们的婚礼。
并且告诉周京书自己想办画展。
夏寻谦的画抑郁淡漠,五根无源的生机牵引着最深处的核,风格独特,他的画,认为他重要的人一眼便能认出来。
那是独属于夏寻谦的。
周京书抬手揉了揉夏寻谦的脑袋,答应了下来。
画展的筹备于周京书来说算得上简单,他给了夏寻谦三个月的时间准备。
恰巧错过了婚期。
周京书见人认认真真的筹备便将婚期延后了些。
反正是哄人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画好不好也不重要,什么样的创意灵感更不重要,夏寻谦高兴便好。
开展时间是一周。
周京书为了给他造势还请了有名的书法家做嘉宾与声名极好的圈内主持。
开展当天,许多人卖周京书的面子也会来凑这个热闹。
夏寻谦不是一个功利的人,他画画一向只为静心。
这次的展,是为一人开。
即使不记得了,也想靠近的人,欲望推着他往前,就像少年会画蝴蝶,蝴蝶亦会画少年。
夏寻谦从不会任人摆布的活着。
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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