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麟愣了一秒,“再不睡把你扔出去。”
夏寻谦虚目看了封麟一眼,沉着声音问他,“先生喜欢刚刚那种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是不是?”
封麟:“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夏寻谦不死心:“先生觉得我如何?”
封麟听着这话眼神浮漫出轻微的温煦。
“难养。”封麟说。
磁性的调子沉长好听,这句话夏寻谦也记了许久。
夏寻谦眼底薄薄潋色泛起,“不难养的……”
他缓缓撑起身子更没有了要睡觉的意思。
夏寻谦起身半坐在床上,抓着封麟指腹的手片刻不曾放开。
夏寻谦撑着手慢慢地靠近封麟,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孤舟无帆,难行难浆。
夏寻谦的掌心炙热,当他与封麟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两人之间无形的磁场紧密地绕合分裂再密不可分,气息灼热的交织,呼吸之间渐渐不在是自己的味道。
封麟闻到了夏寻谦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橙叶香。
不可否置。
封麟承认,夏寻谦勾引人的手段了得。
懂得分寸,拿捏适中。
封麟狭长的黑眸轻扇,他抬手捏住夏寻谦的下颚,轻轻地摩挲轻画,“夏寻谦,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发骚吗?”
夏寻谦没有躲,他只是直直地回望着封麟,那双眸含情波动,清泉烈日苟且偷欢的暧都在其中。
“先生真的不喜欢我吗?”夏寻谦问他。
封麟嘴角上扬,他知道夏寻谦的性子,这会儿敢说这样的话,敢露自己的颈,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怕。
京城名望高楼权利覆雨的封三爷,他心里怕的要死。
但夏寻谦就是敢问。
封麟轻笑了一声,他捏着夏寻谦的下颚力道更重了些,“夏寻谦,你要勾引人,也要得病好了再来,再晕死在榻上可怎么好。”
浑厚的调子一句一句地钻入夏寻谦的耳畔。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有几分风雨皆动的错觉。
夏寻谦眼神乖戾地流转,抬眸之际盯向了封麟的唇。
他俯身过去朝着那张薄唇没有预兆地吻了过去。
舌尖轻画,一触即回。
“死不了的。”夏寻谦绕着封麟的指尖。
他话带着淡淡的橙叶香亦大胆到了极致,“先生开了这幅身子,往后便只给先生碰……”
封麟突然狠狠地抓住夏寻谦的手腕,“你几岁就讲这样的话?谁教你的?!”
夏寻谦眼神微变,眉头微微拧着,身子不可察觉地往后缩,“疼……”
封麟手上力道轻了些。
他厉色地放开了夏寻谦的手,封麟准备起身的时候手再次被夏寻谦抓住。
夏寻谦垂眸抿唇。
“没有人教……”
“先生别走……”
被凶了之后夏寻谦便乖了许多。
封麟站着,“我看你压根就没想睡!”
夏寻谦立即倒下闭上了眼睛。
“睡的。”
“要睡的……”
封麟被夏寻谦速度又没有预兆的动作弄的忍俊不禁,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发现夏寻谦的性子自己根本就没摸透。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寻谦只紧紧地拽着封麟的手,没有在动弹。
半个小时后夏寻谦沉沉地睡了过去。
封麟抬手探了探夏寻谦的额头,烧没退。
一个小时后,烧没退。
两个小时后,夏寻谦身上的灼热才降了些下来。
封麟从夏寻谦屋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
他拧着自己的手腕去了主屋。
封麟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出来熄灯的管家,管家见人从夏寻谦屋里出来盈盈地笑着。
他观察到封麟边走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便小步走近关心了一下,“三爷,您这是手怎么了?”
封麟眉头紧着,半晌,吐出两个字,“手麻。”
管家:“…………”多半是压的。
“啊。”管家笑了笑,“无事,您多揉揉便好了。”
管家说着捂着唇咳嗽了一声,“爷,就是那啥……抱人的时候不用紧着一只手抱的。”
封麟:????
封麟:“………………”
封麟是个不怎么爱解释自证的人,当他认为解释成本高于沉默的时候不会去做浪费时间的事情。
那是愚蠢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对任何事,封麟都秉承的是做生意的那一套。
死板规矩,利益至上。
封麟眼神犀利,“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
管家后退了半步:“不敢不敢。”
封麟看着管家憋笑的样子,难得有些吃瘪,“很好笑?”
管家:“…………”不敢笑,但憋的嘴疼。
那一瞬间管家将毕生难过的事情通通想了一遍。
“噗嗤…………”几秒后管家还是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甚至转了个身。
这件事情对从小到大一直刺挠以自我为中心的封麟来说实在是很好笑。
管家咽了咽口水:“…………”完了。
…………………………
第二日夏寻谦起床的时候,身上的不适好了八分。
他依旧穿着封麟的衣裳,夏寻谦抬起袖子在鼻腔闻了闻,眼底含星温和。
夏寻谦推开房门,看见一个人坐在屋外石榴树下,他嘴角上扬朝着石榴树下的桌子旁走去。
侧目之间没了遮挡看清了人之后夏寻谦又收回了步子。
那处树下安静,管家听着夏寻谦的话会把餐食放在哪里,不用刻意去叫他。
如此习惯了管家便没打扰夏寻谦。
但今日桌旁坐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黑红色长裙,漆黑的发用一根簪子挽着,新时代的装扮又带着几分民国末期的古典韵味。
一看便是个经历事的女主人。
女人看见了夏寻谦,面色淡然,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也并不是友善的。
“……薛夫人,您早。”夏寻谦恭敬地叫了女人一声。
夏寻谦来的这几日并未见过封家的女主人。
面前的女人年岁瞧着四十五六的年纪,保养的及好,连指甲都是鲜汁染过的,那副高高在上的冷劲儿,一般人都是没有的。
如今还刻意来找自己,想来也只有封老爷子的妻,薛夫人了。
薛夫人眼神上下审视着夏寻谦。
面前的少年眉眼生的是连女儿家都少有的漂亮,鼻梁上生了颗黑痣,盈盈望去,勾人的紧。
“怎么?起床了衣裳也不能好好的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谁的床上偷了荤跑出来的呢。”
薛夫人眼神阴沉,开口便是没有顾及的诋毁厉色。
“我去换!”夏寻谦说着立即进了屋换掉了封麟身上的衣裳,这院子平日里没有人来,夏寻谦便大胆了些。
今日遇见薛夫人,实在难料。
夏寻谦再次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穿了一身合身的长袖。
夏寻谦走到薛夫人面前,规矩地开口,“……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薛夫人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凳子,“坐。”
夏寻谦规矩的在那方坐下。
他有礼地给薛夫人倒了一杯茶水。
女人用指腹推开,她冷眼望着夏寻谦,“我这个人向来有话直说,老爷子现在虽然不在了,封家,我这个正妻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您请说。”夏寻谦十分规矩,对于长辈,他向来尊重。
薛夫人眼神挑起,“你是老三带回来的对吧?”
夏寻谦摩挲着面前的茶杯,垂眸应声着。“是。”
“他拿你当什么?”薛夫人冷声试探道。
夏寻谦眼地蔓延暗色,“我不知。”
薛夫人笑了一声,常年的阅历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敛露锋芒,“你父亲与封麟父亲的交情我不得而知,封家宅院大,养得女人,但养不得男人。”
“你可以受封麟庇护,我给你在京城外找个住处,自己搬出去,不能住这里。”
薛夫人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是明显的不留情面,言语驱逐。
夏寻谦猛地收紧指腹,掌心微疼,“是……封先生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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