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燕燕脸色微微一白,她也想把蒿小桃带回家,可蒿小桃不肯跟她回去。
毕竟是从小就没有养在身边的,彼此之间都没有感情,蒿小桃又是患有精神病的人,她连对蒿小桃说话时,语气都不敢提高,生怕会吓到她。
何燕燕想到了何诗容,何诗容没有患上精神病,但也比精神病患者好不到哪里去,她跟何诗容说话,同样不敢大声,何诗容想不开,一口气喘不上来,一命呜呼。
她的两个女儿,难道这辈子都要在痛苦中度过吗?她的两个女儿就不能像她们这些正常人一样活着吗?
白语兰瞥了一眼何燕燕,见她脸上露出忧愁和不甘,白语兰冷笑,“凡事都有因与果,你的两个孩子,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和折磨生活,何尝不是你造下的因?”
何燕燕气得咬了咬牙,可她又反驳不了白语兰,因为她自己都在想,两个孩子遭受这样的折磨,是不是她坏事做尽?
“你和尔琴都不是好东西,自己造的孽,报应都落在了孩子的身上,娇娇不是尔琴亲生的,只是尔琴捡回来养的,也落下了不孕不育的报应,虽然我不介意她是否能生养,可娇娇心里痛啊。”
白语兰目光锐利地看着何燕燕,冷声警告对方:“我不管你跟尔琴之间有多大的仇恨,但我不允许你再伤害秋然,和她的孩子,否则我也会让秋然马上弄死你的两个女儿。”
“蒿小桃和何诗容现在都有些离不开秋然,你扪心自问,到底是仇恨重要,还是你的孩子重要?现在尔琴也死了,何首长也知道秋然跟大宝小宝的存在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你也不要刻意把我叫出来,探我口风,你是你,尔琴是尔琴,小桃是小桃,我绝对不会因为你们的恩怨上升到孩子的身上,孩子也不想拥有一个心狠手辣,恶毒无情的父母,孩子也想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快乐幸福的生活。”
“如果我家文杰喜欢小桃,他们有缘能够结为夫妻,我一样会把小桃当成闺女看待,将来他们喜欢生孩子就生孩子,不喜欢生孩子,也没有关系,生出来的孩子,不管是疯子傻子癫子,我都会喜爱,这点你大可放心。”
白语兰转过身,深深地看着何燕燕,“你要是真心为女儿后,平时就多做善事,积点德,去寺庙忏悔你过去所犯下的错,否则你今生做的坏事,都报应在你两个女儿身上,你死后也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默了一下,白语兰又道:“人生在世,那么多事情可以去做,为什么偏偏就要去干坏事呢?你那么喜欢血腥味,你可以去肉联厂上班,跟他们一起杀猪,分配猪肉到各个供销社。”
何燕燕:“……”
竟然有种,羞愧的感觉。
白语兰也不想继续往前走,离家有点远了,她返回去:“小桃在我家住着挺好,你暂时不用担心她,只要不激怒她,不去刺激她,她都很乖巧的,你回去吧。”
何燕燕站在那里,看着白语兰优雅的背影,她动了动嘴唇,在心里纠结了一番,才提高音调对着白语兰的背影道:“帮我跟沈秋然说一声谢谢,她要是能够治好我的两个女儿,我会给她丰厚的诊金。”
白语兰回到家后,把何燕燕这话跟沈秋然说了。
沈秋然温浅一笑,“这么看来,何燕燕挺爱她的两个女儿的。”
“虎毒不食子,何燕燕再坏,也是爱两个孩子的,不像尔琴,连刚出生的儿子都能掐死,要我说,尔琴比何燕燕还要坏。”白语兰吐槽着尔琴。
想到尔琴这些年所做的事,都忍不住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冒起。
陆南承眸光淡漠,一直不爱八卦的他,插了一嘴,“何燕燕是坏在表面,而且智商也不高,尔琴是暗地里使坏,心计重,能隐忍,尔琴比何燕燕聪明多了。”
南瓜一边把自己要的零食装进一个大布袋里,一边嗤之以鼻地道:“聪明又怎样?还不是被枪决了?她死得比何燕燕快呢,要我说,我觉得何燕燕聪明,她把自己曾经做的错事,全推给了她家的嬷嬷,她摘得干干净净的。”
沈秋然微微眯眼,“或许那些坏事也真的是英嬷嬷做的呢?英嬷嬷在里面不是招了吗?她是尔琴的人,何诗容吃的补品也是她动了手脚。”
他们讨论了一会儿尔琴跟何燕燕的事,楼上的蒿娇娇听了,心里极是不舒服,何燕燕跟尔琴同样做了坏事,为什么尔琴要被枪决,何燕燕就能自由自在地活着?
那个捡她回家养,给她一个家的母亲,在这个世上,再不也存在了——
南瓜收拾好东西,提到陆南承的面前,乐呵呵地道:“大大哥,你什么时候上岛,我们一起吧?”
“明天早上,我过来叫你。”陆南承温淡地开口。
南瓜笑哈哈的,“好。”
沈秋然笑看她,“你拿这么多吃的回去,是一边上班一边吃吗?”
南瓜点点头,眨巴的眼睛像星辰一般明亮,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我想投喂席一柏,把他拿到手,怎样?”
陆南承挑眉,“你相中了席一柏?”
南瓜朝陆南承眨巴眨巴着眼睛,“我觉得他长得很英俊,很好看,像大大哥你一样好看,我不能相中他吗?”
“能,他是一个很能吃苦的男同志,他目前还是新兵,他要是在部队待久一些,肯定会有很多女同志相中他的。”陆南承轻启薄唇,淡淡地道。
现在女同志不敢相中席一柏,一来席一柏是哑巴,二来还是孤儿,怕嫁给他日子会过得很苦很累,如果他成为正式的兵,有稳定的军饷拿,或是有了战功,能够往上提拔,不知道有多少女同志想嫁给他,现在陆南承都听到文艺团的几个年轻女兵,赞扬席一柏长相英俊,身材高大。
沈秋然听了陆南承的话,暗暗感慨,看脸不分年代,也不分世界,只要长得好,都吃香。
南瓜夸张地张开嘴巴:“大大哥,你是在鼓舞我,要尽早把席一柏同志追求到手吗?”
白语兰扶额,嗔怪地瞪了一眼南瓜,“姑娘家家的,矜持一点,你这样会把男同志吓跑的。”
“能被我吓跑的,说明没有胆子,没有胆子的男同志,我不喜欢。”南瓜的思想有些超前,没有上一辈那样含蓄朴素,她觉得喜欢,就应该是追求,去大胆地告诉对方,不然对方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吃了晚饭,陈寡妇和沈秋意带着孩子先回去,沈秋然和陆南承在外散步。
沈秋然背着手,慢悠悠走在陆南承的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笑嘻嘻地问:“当初你刚进部队,是不是也有很多女兵喜欢你?就像南瓜相中席一柏一样?”
陆南承抿唇,没有回答,他也在想着如何回答。
“不说话就是喽?”沈秋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背,“没认识我之前,你相中了哪个文艺团的女兵啊?”
陆南承停下脚步,转过身严肃地看着她,“没有,我没有相中任何一个女同志。”
沈秋然咧咧嘴,“谁信呢?你当初娶我,可是被逼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结婚四年呢,那四年你也没对别的女同志产生过兴趣?”
陆南承摇了摇头,“没有。”
“有没有女同志追求你?”
“我都会拒绝她们,我不喜欢她们。”
“她们?”沈秋然哼哼地冷笑,“她们是指多少个人啊?她们会不会像南瓜那样,拿很多吃的投喂你?”
陆南承无奈地看着沈秋然,“我都会拒绝的,也不接受她们给我的任何东西。”
“啧啧……”沈秋然摇头,撇唇,“难得难得,你就不怕有人说你那方面不行吗?”
陆南承一听,赶紧朝四周看了看,幸好现在是晚上,很多人还在家里吃着晚饭,路上没多少人,沈秋然也说得不大声,路过人的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话,陆南承蹙眉,眸光幽沉:“你是女同志,说话注意点。”
顿了一下,他又道:“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你要是不知道,我们现在就回家,我让你知道个够。”
沈秋然脸颊瞬间染上一片绯红。
回到家后,男人用行动告诉她,他很行!
***
第二天,南瓜提着满满一布袋的零食回到医疗站上班。
她分了一些给医护人员,其它的就宝一样,放在自己的柜子里锁了起来。
上班后,她来查房,被席一柏送来的那位战友出院了,回部队训练去了。
于是……
南瓜一天都没有见到席一柏。
到了晚上,她来到训练场外面溜哒。
席一柏是新兵,目前是在接受各种训练中,不会被派出执行任务的。
她来训练场溜哒,想看看能否跟席一柏见面。
训练场还有很多兵哥哥在训练,一群群的,可是南瓜看不到席一柏。
南瓜走近来,站在训练外围,问了一句:“你们哪个营的?”
有热情的兵哥哥回她:“五营的。”
南瓜又问:“三营的训练完了吗?”
“三营的今天去训练潜水,憋气。”
南瓜问:“在哪呢?”
“这个不方便说。”
鱼岛四周都是海,鱼岛就是被大海包围住的。
对方不说个具体方位,南瓜也不知道三营的在哪里训练潜水。
东南西北,那么多海域,又快天黑了,她还没傻到,到处去寻找席一柏。
南瓜返回走,嘴里嘟嚷,“大大嫂说,可以追求,但不能太过,不然对方只会看低自己。”
一连七天,南瓜都没见到席一柏。
其实,她在医疗站上班,席一柏在部队训练,他们想见面不容易,除非席一柏生病或受伤来医疗站。
因为没再见过席一柏,南瓜也渐渐地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她带上岛的零食也吃完了。
时间飞逝,眨眨眼,半个月又过去了。
李雪莲能够下床慢慢走一下。
被掰断的手指幸好连接及时,现已康复如初。
沈秋然也回到医疗站上班。
她治醒南文杰的事,在南家附近的人都知道了。
名声也在那片区域打响。
她就在温馨家园坐诊,也能挣到钱。
但她要实现之前的想法,跟着部队,救治部队的人。
他们能够为了保家卫国不顾自己的性命和家人,她也能!
而且,陆南承还在这里,她想跟陆南承在一起。
她想好好珍惜,他们能够在一起的时光。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何诗容。
何诗容并不知道沈秋然今天回医疗站上班。
她是来到医疗站看到沈秋然时,才惊讶地道:“我以为你会到协禾医院去上班呢。”
沈秋然笑道:“我家爱人在这边上班,我就过来了。你爷爷和母亲同意你来上班?”
“不上班,宅在家里很无聊。”加上,原主之前跟何燕燕说过,跟大院里的顾家君处对象,最近那个顾家君总是往她家里跑,她看着顾家君就烦人,不是顾家君有多烦人,而是她不喜欢顾家君,看到对方就会心烦意乱,还不如早些过来上班,身边有个同事聊聊天,还不会无聊,心情也会好一些。
不然,想到自己殉情过来,她的阿承却丢了她,让她孤零零在这个世界生活,她就会每晚都失眠。
沈秋然也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选择和生活方式,只要能够让自己过得舒心就好。
南瓜知道沈秋然回来了,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进来,“大大嫂,你怎么回来这么快啊?胖娃呢?”
“妈也过来了,在家属院呢。”
“大宝小宝呢?”
“也来了。”
南瓜疑惑:“她舍得跟我爸分开了?”
“爸跟他的几个战友去了南省。”
南瓜一惊:“去南省做什么?”
沈秋然笑了笑,“去河口镇,看你们的大娘。”
“啊?”南瓜嘴巴一张,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又一年了。
“爸怎么不跟我说啊?我可以陪他去啊。”南瓜有些担忧南俊峰。
沈秋然:“不用担心,这一次去了好几个人,他有个老战友的儿子也跟着去,我给他准备了水土不服的药,我相信我的医术,他这次去南方,不会再水土不服。”
南瓜感慨地看着沈秋然,“秋然姐,我们才在一起一年,我却感觉我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了,现在连胖娃都有了。”
沈秋然习惯了南瓜一会叫秋然姐,一会叫大大嫂,不管南瓜叫她什么,她都觉得很亲切。
沈秋然疼爱地揉了揉南瓜的头,笑道:“那是我们相见恨晚。”
南瓜连连点头,“嗯嗯,我们是相见恨晚。”
“一周都没有回家,是不是搞到自己喜欢的人了?”沈秋然问。
南瓜撇了撇唇,“没有,我连他的影都没见着。”
“沈医生,快去救人!”
这时,叶护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色发白地看着沈秋然气喘吁吁:“她、她手臂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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