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伸手拉起萧梦离,二人先后爬上岸,抖落身上水珠:“快上来!露寒天凉,小心着凉!”
白了夜歌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先把她推进水里的!如果她真的着凉了,那也是他的过错!
仿佛洞悉萧梦离内心所想,夜歌贼兮兮一笑,调侃道:“放心吧!你的身子骨比老虎还壮!百病不侵!”
她咋听着这句话这么别扭呢!夜歌是在讽刺她身体好吗?
为防止萧梦离深究,夜歌岔开话题:“我们先找个地方升火,把衣服烘干。”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极不舒服,郊外风大,容易着凉。
萧梦离牵过正在草原上随处乱逛的马,正欲和夜歌一同离开。忽听不远处尘土飞扬,一阵马蹄疾奔声,一个粗哑的声音夹杂着惊喜:“大哥,太好了!没想到荒郊野地的竟然还有女人!”
萧梦离心惊,下意识握住夜歌的手,夜歌体贴地揽住萧梦离的肩膀,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是土匪吗?
夜歌心口一阵发麻,嘴唇紧紧地抿着,手指神经质地纠缠在一起。他不懂武功,如果真的遇上土匪,他该如何保护萧梦离呢?
果不其然,一群粗布麻衣的络须大汉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看着眼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为首的大汉眼睛骤然迸发出猥琐的光芒。
“好俊的人儿!兄弟们,上!一个都不要放过!”
“你们休想碰她!”夜歌挺身护在萧梦离身前,心底一片冰凉。
怎么办?
他应该怎么办?
“哟!这美人儿还挺辣!”大汉们纷纷下马,向夜歌和萧梦离围上来。他们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唇角挂着不良的笑意。
萧梦离右手下意识抚上胸口,左手紧紧拽住缠绕在腰间的长鞭,深吸一口气,她自问:她能够保护夜歌吗?
下巴有颗痣的大汉在首领耳边低语几句,首领频频点头,颇为同意下手的主意:“很好!很好!把他们作为礼物献给大当家,相信大当家一定会喜欢的!”
啥?礼物?在确定自己和夜歌暂时不会遭人侮辱之后,萧梦离打定主意,既然逃不了,那就见机行事!凭她萧梦离的头脑,难道还斗不过你们几个头大生草的草包子不成!
悄悄拽拽夜歌的衣袖,萧梦离靠近夜歌耳边轻声说:“别反抗!咱们相机行事!”
夜歌虽然纳闷萧梦离的决定,但他相信她。萧梦离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是她已经想到应对之策!
……
“快走!”
被绑缚着推进一个偏僻隐密的石穴,昏暗的光线令他们根本看不清洞内的情形。他们只能隐约感觉到被带到一个满是干枯禾草的地方,燥热的气息令他们浑身不自在。
只听“吱悠”一声,一道刺目的阳光冲破黑暗的阻隔,照亮了洞穴内的一切。他们用力眨眨眼睛,看清了,原来这里是一个铺满干草的空穴,想来,应该是那些土匪关禁囚徒之所。
“老大,您看……是不是把他们送到大当家房间……”下巴有痣的男人在首领耳边低语,首领看着两个罕见的大美人儿,止不住的心痒难奈,竟然舍不得就这样把他们拱手让人。
他缓缓靠近萧梦离。
“你想干什么!”萧梦离心中一惊,挣扎着想逃走,却被两个手下按住身体,令她不能动弹。
“放开她!”夜歌惊叫着,企图上前救助,却被一个手下踢倒在地,踩在脚下。
“哟!这里正在上演什么好戏呢!”
伴随着那戏谑的笑声,一身蓝衣,手中摇着把折扇的男子慢条斯理走进石洞。
看见蓝衣男子,所有大汉脸色大变,当即放开萧梦离和夜歌,乖乖静立于一侧,就仿佛在等候首长的检阅,
“二当家——”
首领谄媚地笑着,点头哈腰:“二当家怎么有兴趣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虎子,你好大的胆子,我花非雾要去哪里,也需要向你报告吗?”蓝衣男子厉眸一瞪,首领吓得缩头,身子顿时矮了半截。
“二当家熄怒!虎子不敢!”
视线移到地上相依相偎衣衫不整的男女身上,花非雾对上萧梦离直视他的澄净双眸,其中的清冷高傲令花非雾微微一怔。
有意思的女人!她竟然不怕他!
花非雾刹那间对萧梦离充满好奇,他看着虎子,眸底闪过一抹寒意:“虎子,忘记大当家立下的规矩了吗?你怎么把外人带回山寨?”
虎子下意识一缩脖子,颤微微道:“二当家熄怒。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小的打算送给大当家的礼物!礼物!”关键时刻想起这个说辞,虎子庆兴自己脑袋转得快。
“哦……”花非雾慢条斯理地应着,话锋一转,他怒问:“既然是送给大当家的礼物,你怎么敢私自享用!”
虎子惊出一身冷汗,跪在地上叩头如蒜:“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一时糊涂!小人该死!”
花非雾好整以暇看着虎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虎子,你知道寨规。跟我说说,私谋大当家的爱宠,该怎么处置才好?”
虎子慌乱,拼命叩头,可怜脑袋叩出了一个又一个血印:“二当家饶命!二当家饶命!虎子知错了!虎子知错了!”
虎子的手下全被吓得摊软在地上,全身哆哆嗦嗦,全然没有刚才的霸气。
花非雾摆摆手,斯斯然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看在你这么有大当家心的份上,滚吧!”
“是!是!”虎子连应不迭,带着一群手下速速逃命去也。
赶走了虎子,花非雾重新看向正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萧梦离,调侃道:“小娘子看够了吗?虽然我知道自己国色天香,可被小娘子这么盯着,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呕……”萧梦离在心里悄悄做个小动作。也不撒泡屁照照你自己的样子,你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哪一块比得上夜歌!
不过,既然这小子是这里的二当家,又在这群土匪中拥有这么高的威信,说不定她可以加以利用。
“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从来没有女人面对他时敢如此放肆,尤其是在知道他是“追风寨”的二当家之后。萧梦离的胆大,令花非雾顿时对她充满好奇,他调侃道:“在问别人名字之前,首先应当报上自己的姓名。小娘子,你叫什么?”
“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萧梦离是也!”
轻喃这个名字,花非雾随口吟诵:“梦离——是‘隐约清河孤舟栖,当年繁华怅梦离’的梦离吗?”
萧梦离眉头轻挑:“不错嘛!”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文人,真不像个做土匪的料。
“这位小相公呢?”
萧梦离信口回答:“夜歌!”
花非雾微怔,随即问:“临渊城落凤轩的夜歌?那个被誉为‘临渊第一美男子’的夜歌?”
这回轮到萧梦离心惊。没想到夜歌的名号竟然这么响亮。是她太大意了,说出了夜歌的真名,等于告诉了别人夜歌的真正身份,希望不会节外生枝才好。
花非雾仔细打量夜歌柔弱扶柳的绝美风姿,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落凤轩的名倌,果真风华无双,多少达官贵人为买他一夜愿掷千金。他却不愿意委身,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小娘子拐跑了。想来,这位小娘子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这个男人的眼神看起来不怀好意,夜歌不禁有些担心,轻轻用胳膊推了推萧梦离的肩膀。
萧梦离回以夜歌安慰一望,转向花非雾傲慢命令:“喂——男人,帮我解开绳子!”
花非雾扬起秀眉,语带戏谑:“我为什么要帮你解开绳子?”
萧梦离回答得理所当然:“你是大男人,我是弱女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欺付一名手无搏鸡之力的弱女子呢!”
花非雾闻言大笑:“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我叫‘花非雾’,不叫‘男人’。”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萧梦离轻轻吟颂。
花非雾一怔,眸露赞叹之色:“好一个‘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好诗!好诗!”
“好说!”想我萧梦离是什么人呀,我可是当代才女,唐诗宋词哪一样不是信口吟来。“喂,男人,送你一首诗,你可以给我解开绳子了吗?”
花非雾更正:“我说了,我叫‘花非雾’,不叫‘男人’。”
白了花非雾一眼,萧梦离反驳:“你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
花非雾语塞。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他在心里暗暗咒骂一翻,双脚却很合作地走过来帮萧梦离解开绳索。
刚一恢复自由,萧梦离连忙转而关心身旁的夜歌,急急忙忙帮他解开绳索,心疼地搓揉夜歌被勒红的手腕。
“疼吗?”看见夜歌受伤,萧梦离眉头拧成大大的十字。
夜歌握住萧梦离的手,温柔道:“我没事。离儿,你呢?有没有受伤?”他关心地问。
“还好,无碍。”
这边两个人在这里郎情妾意,将花非雾扔在一旁,花非雾可不高兴了:“喂喂,好歹我也是那个救你们的人耶,你们别忽略我的存在,好不好!”
目光庸懒飘向花非雾,萧梦离眉头轻扬,冷艳道:“花非雾,咱们谈笔生意,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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