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恐怖感瞬间袭来,她举起锄头大喊着,却被人从后面抱住,紧接着嘴里就被塞进布团,她咬紧牙关激烈反抗,因为被蒙着头失去方向感,连带歹徒一起摔倒在地上。
但反抗适得其反,歹徒似乎手法娴熟,很快就将她的嘴填满了。
秀秀喊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挣脱,可她没有对方力气大,双手很快就被绑住,她感觉自己被人扛在肩上走了很久,任她如何挣扎都没用。
绝望感迅速扩大,秀秀几乎要失去挣扎的念想了,她凭直觉知道歹徒是个男人,骨架很瘦,手段残忍,她从脑海里提取了很多前世今生认识的男人,却对这种特征的男人毫无印象。
她想起重生初始被冯大川强行扛起来扔进柴房时的情形,没让她疼没让她伤,她现在才知道大川当时对她有多照顾。
现在她觉得身上到处都疼,恐惧连带着疼痛,让她的血液都凉到了极点。
歹徒终于停了脚步,秀秀被扔了下去,她感觉身下都是杂草和石头子,又硬又凉,大概还是在荒郊野地里,只是可能已经离村子很远很远了。
秀秀呜咽起来,声音却被嘴里厚厚的布团全部屏蔽了,歹徒一声不出,喘息着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秀秀哀嚎着激烈反抗,只剩一双腿还能奋力踢踹。
秀秀不甘心,她不甘心重生之后做了这么多努力,最后却要肮脏地离开这个世界,她的反
抗已经达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极限。
但很快歹徒就把她的双腿也绑了起来,秀秀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拼命蜷缩身体,却难抵歹徒肮脏的双手。
就在她绝望的瞬间,狗的叫声由远及近,等到了跟前,秀秀辨认出那是小虎的声音。
她听到小虎一阵狂吠扑上前来,歹徒嗷嗷地叫着,肮脏的手终于从秀秀身上拿开,秀秀浑身颤抖,使劲挪动身体让自己离那歹徒的嘶吼声远一点。
小虎的喉咙里发出闷闷地声音,歹徒的叫喊声越发显得痛苦,秀秀知道小虎在与歹徒撕扯,可是她手脚都被束缚着,想方设法也挣脱不开。
远处有若隐若现的人声传来,似乎在喊小虎的名字,就在此时,秀秀听到小虎嚎叫了一声,然后便有凌乱的脚步声仓促地向远慢慢消失,那人伤了小虎,逃走了。
小虎嘤嘤地围着秀秀转圈,爪子不停地扒她的肩膀,秀秀心疼极了,她从未听小虎发出这样的嘤嘤声过,它肯定被歹徒弄伤了。
小虎聪明异常,转了几圈就开始用嘴撕拧秀秀腿上的麻绳,秀秀觉得心都碎了,要不是小虎拼死相救,她现在恐怕已经被歹人糟蹋了。
小虎一边撕咬着麻绳,一边还不忘回应远处的呼喊,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当听出张建成的声音之后,秀秀彻底瘫软在地,不再做任何挣扎。
张建成跃过沟渠,趟着半个小腿高的麦子地,终于在月光下找
到小虎:“小虎,你在干什么?”
小虎松了嘴,对张建成汪汪地叫着,好像在诉说刚才的危情。
张建成一见地上人被绑着手脚,头上还蒙了布袋,他顾不得太多,连忙解开捆绑,拿开布袋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都是惊恐:“秀秀?”
扔掉她嘴巴里的布团,张建成紧紧捏着秀秀的肩膀,眼中的惊恐混杂了愤怒:“怎么回事?谁把你绑起来的?”
秀秀浑身颤抖,下意识地捏着张建成的衣服,此时面对着他,恐惧和后怕成千万倍地在秀秀心里膨胀,但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张建成面前哭泣,她强忍着,却不知道眼泪已经决堤。
“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她摇着头,意志让她极尽克制自己,尽量让自己说话清晰:“我的头被套住了,没看见那个人的样子……”
张建成见她明明已经眼泪决堤浑身哆嗦,但话语却镇定清晰,知道她应激反应过度了,便打断她的话说:“不要说话了,我先带你回去,受伤了吗?能走路吗?”
张建成说着,向下一看,秀秀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他连忙脱掉自己的外褂给她穿好。
秀秀打着哆嗦说:“没事! 我没事!小虎救了我!是小虎救了我!小虎好像被打伤了,你快看看!”
小虎正围着两人打转,在张建成的命令下坐立在他面前,检查过后,他说:“小虎大腿上有刀伤,不深,回去我处理!”
张建成
说着,将秀秀扶起来:“能走吗?”
“能!”秀秀咬着牙向前迈步,刚迈出去便浑身瘫软,她浑身都在打哆嗦,软弱无力,行动根本不能受自己控制。
张建成不再多言,直接转到她前面将她背了起来。
秀秀软弱地趴在他后背上,无法推辞,她觉得身体忽冷忽热,手指开始僵直无法弯曲,她咬着牙忍受着这些应激性的身体反应,在他的肩头轻轻说了声“谢谢!”
张建成没有说话,只在月色下趟着田地大步流星地行走。
他每走一步都很稳,好像肩上背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生怕哪一步走重了;但每一步又走得满含戾气,好像前方有十恶不赦的犯人等着他去擒获!
秀秀将下巴抵在他坚硬的肩头上,听着他深沉的呼吸声,刚才生死一悬的恐惧感慢慢被抚慰下去。
高悬的明月将旷野衬得清亮,仲春的夜风温凉吹拂,小虎像卫士一样紧随在身边,秀秀觉得心跳平稳下来,僵直的双手也慢慢恢复了知觉。
张建成沉默地行路,秀秀在心里千万次地庆幸他及时出现,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劲,便立即问:“你怎么会在这?不是明早才回来吗?”
建成回答:“晚饭之后我就上路了,刚出了茂林就听到小虎的叫声……”
“蛋蛋呢?蛋蛋哪去了?”秀秀的意识完全清醒了,急得立直了身体:“是放你姐姐家了吗?你姐夫会有意见的,你还是把
蛋蛋接回来,我能照看……”
张建成停下脚步,将她朝上背了背,沉声说:“先照看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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