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板着脸看伍仁:“伍仁,你给本宫听好了,不论本宫从前与江大人如何交好,宫里宫外我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主子。”
“从今往后本宫的任何事都与江珩无关,你尽可以在他面前虚以委蛇,本宫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便是,其余一概不准透露半分!”
“是!”伍仁没想到会惹她发火,连忙磕头,魏苻免了他的礼又让明月去研磨,她要给江珩回信。
原剧情里说江珩人很聪慧还疑心重,魏苻本以为不在季文渊面前提起省亲一事,凯旋宴上他也不在,自己好暗中联系娘家人帮衬以脱离江珩掌控,谁知道伍仁坏事。
担心江珩看出猫腻,觉得自己后悔想背叛他,魏苻觉得有必要装模作样的安抚一下他。
魏苻提笔,本想给江珩赠越人歌的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但这么看太肉麻了,就改成了蝶恋花的下句,“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
江珩都给她写信了,她要是不回,他或许觉得她心里变了,得给他个暗示让他以为自己没忘了他心里还想着他。
魏苻写完后把信交给伍仁,语重心长的说:“这次将信交到江大人手中,就说本宫心系江大人兰州之行,切记保重身子,其余不要多说。”
“是。”伍仁接过信小心翼翼的揣怀里后退出了钟粹宫。
卫家父兄凯旋归来,太和殿上君臣共欢,崔皇后提早便将内务府
江宁织造呈上来的好料子送到各宫宫里。
宴席当日,魏苻命人赶制的新衣裳也送来了。
魏苻沐浴过后,学着身主的穿衣打扮将自己妆扮的花枝招展的出门。
出门后魏苻也没有急着去太和殿,而是先去了季文渊的养心殿。
季文渊也已经收拾好,由着宫人侍候冠冕呢,总管太监高显在外头候着,见魏苻仪仗浩浩荡荡的过来,他赶紧从阶梯上小跑下来迎接。
“娘娘这么快便收拾好了?娘娘收拾的靓丽,当真是艳冠群芳啊,皇上见了一定喜欢。”高显笑吟吟的恭维她。
“嗯。”魏苻小表情带着嘚瑟,一面慢悠悠的走一面问高显,“高公公,皇上如今在忙着?可方便见本宫?”
“娘娘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高显不敢马虎,一挥拂尘就进去了。
季文渊得知那个小作精来了,嘴角掩饰不住的高兴。
躺了这么多天知道来找他了,今晚宴会结束他总算能如愿了。
卫家父兄打胜仗归来,爱妾身子渐好,季文渊人逢喜事精神爽,“请贵妃进来。”
“是。”
魏苻一入殿季文渊就上前拉着她的手,眼神灼热的打量她,心情愉悦道:“朕的婉儿当真是国色天香,或许只有那使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才能与你相较。”
“哼。”魏苻一听这话就面露不悦,“皇上竟拿臣妾比杨贵妃,臣妾可担不起这名头,真担心哪一日皇上赐臣妾一条白绫,让臣妾
同杨贵妃那般魂断马嵬驿。”
季文渊哭笑不得,扣着她的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婉儿说的是,说婉儿如杨贵妃,可不就是说朕为那弃城而逃的玄宗,是朕一时糊涂。”
“姑射灵姿素影,巫山百媚红妆。宵明清艳映烛光,风雨潇湘相傍。”季文渊念了四句诗,面上的宠溺溢于言表,“婉儿这回可开心了?”
季文渊年的这四句诗都是称赞古时候的仙山神女的,姑射指掌雪女神,冰清玉洁。巫山指瑶姬,美貌多情。烛光宵明指河州女神,生的明眸皓齿,令日月无色。最后的潇湘指湖水女神娥皇女英,天生丽质,秀丽端庄。
总得来说,夸季文渊还是用心夸的,采用的还都是有美丽又有美名的女子,对于别人夸自己好看谁都是开心的。
魏苻不是身主,但占据了身主的身子,她就得作出开心状。
魏苻一歪脑袋,作春风得意状,“皇上这么夸赞臣妾,想来心里是高兴的,那臣妾同皇上说一件事,皇上能不能不生气?”
季文渊心里升起一丝不太妙的感觉,但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殷切,也没把这不悦表现出来,只道:“那婉儿说来听听。”
魏苻抿了下唇,搂住他的手臂撒娇道:“这次宴席,臣妾想坐皇上身边。”
季文渊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如此,便笑道:“这有何难?朕便让人把你的位子换到朕身
边来。”
魏苻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多谢皇上,可是……”
季文渊想起内务府高闻远呈上来的名单,恍然道:“朕才想起来,你早让高闻远改了位次,这是先斩后奏啊。”
他说着,惩罚似的按了按她的腰,故作凶相,“好啊,如今都敢算计到朕头上了?”
魏苻不高兴的撇撇嘴,挣开他哼了一声,“臣妾只是想同皇上坐一起嘛,况且以往家宴,臣妾也是在皇上身边的,为什么这次就不行?高闻远还说什么祖制,可臣妾翻遍了祖宗定下的规矩,也没见哪一条不准臣妾同陛下坐一起的,那前朝也有这个例子嘛。”
季文渊见她又开始她一堆大道理还要引用典故也是怕了她了,只好搂着她纵容道:“好了好了,都依你,总归就是被大臣们提两句礼法罢了,也管不到后宫来。”
魏苻这才满意,只好装作羞涩同他腻歪起来,好在腻歪的时间不长,高显进来提醒时辰,季文渊便拉着她一同前去太和殿。
魏苻同季文渊来到太和殿后才发现,她的位置还是按照原来崔皇后拟订的名单上排序的,并没有特意放在季文渊身边。
皇后已经领着各宫嫔妃在太和殿等候,而大殿中央也来诸位大臣。
其中一位身披紫色官服修麒麟的老臣见季文渊来,领着众大臣行礼。
他就是崔皇后的老父亲崔丞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口号响彻大殿,季文渊领着魏
苻接受众人朝拜上前。
魏苻在他踏上去的前一刻拉了拉他的袖子,面容委屈的看着他,“皇上,臣妾要同你坐一起。”
季文渊也发觉魏苻的座次并未同他紧挨着,面色微沉,张口让众人平身,还不待他开口问清缘故,崔皇后便在一旁道:“皇上,太和殿的宴席臣妾已按内务府准备齐全,皇上入座吧。”
“皇后娘娘,那为何臣妾让内务府拟的座次还是未变?”魏苻开始吃嚣张无脑人设,当着季文渊和众大臣的面就开始问。
由于此次宫宴是外廷宴,除了妃嫔还有不少大臣,魏苻也不能大声咄咄逼人的质问,就把握尺度露出疑惑的表情。
崔皇后看向她道:“贵妃,本宫已让内务府总管按贵妃的意思都安排妥当,这临时换位并非本宫的主意。”
“那是谁干的?”魏苻佯装微怒。
“皇上,调换座次是老臣的吩咐,与皇后娘娘无关,是老臣让人把贵妃娘娘的位子撤下来的,皇上要罚,尽管罚老臣便是。”崔皇后还未发声,底下大臣中一位红色官服的大臣走出来,他虽头发花白,但中气十足。
季文渊一看见他,面色有些缓下来,心底的不满也消了些,但身边的美人还委屈着,他也只得稍做做样子,“太傅这是何意?”
辅佐教导崔皇后儿子,当今小太子的太傅袁本颐表情不变。
袁本颐也曾教导过季文渊,季文渊对这位老师还是挺信任的
。
而袁本颐性子刚正不阿,为人极重儒法,季文渊初登基时还时常为朝政之事直言进谏。
“皇上已立皇后,皇后贵为国母,母仪天下自当与陛下同席,但贵妃娘娘是妾,妾怎可与正室同席而坐?故而老臣命人将贵妃娘娘的位子撤了下来,按礼数奉于左位。”袁本颐不卑不亢的说。
听到袁本颐这么说,魏苻面露不甘,但季文渊没发话,魏苻也没有大庭广众之下冲袁本颐发脾气。
“听内务府总管高闻远说,贵妃娘娘以汉朝慎夫人自喻,可知汉朝《袁蛊传》中,袁蛊直谏尊卑有序则上下和一事?贵妃娘娘自比慎夫人,老臣也斗胆比一回那刚口直谏的袁蛊。”袁本颐自然也发现了魏苻面色不快,下一秒就借力打力,将她说给内务府总管的例子再用典故给她打了回来。
那汉朝慎夫人得文帝宠爱,自以为与皇后平分秋色,便恃宠生娇与皇后平起平坐,魏苻自比慎夫人。
袁本颐便也自比袁蛊,而故事中袁蛊忠心直谏也让文帝与慎夫人折服,慎夫人最后还赏了袁蛊五十块金子来着。
魏苻是个很抠门的人,要她花大价钱赏赐她是不肯的,但她可以装,装慎夫人后来的明事理。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这还是犒赏功臣的宴席,魏苻也不能当众甩脸走人,这也不是她的本意。
于是魏苻面上的怒意收敛,朝袁本颐温和道:“太傅遵从礼法,听君一席
话,胜读十年书,本宫记下太傅教诲了。”
“娘娘明理,老臣拜服。”袁本颐也低眉道。
“好了,既然位子已定下,时辰也到了,诸位大臣都入席就坐吧。”见场面没有爆发,季文渊和崔皇后都松了一口气,崔皇后还少见了多看了魏苻一眼,眼底带着疑惑。
贵妃什么时候变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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