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梧则是面无表情,收势后,他才抬眼施舍般瞥了她一眼,“好了,回去抄凤凰心法,抄好了给我拿过来。”
“是,师父。”魏苻心塞的抹了抹泪。
真特喵的疼死老娘了。
无心于心不忍,温柔的给她擦了擦眼泪,“不哭了,回去给你用点好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魏苻哑口无言。
说无心好吧,每次凤梧出手也不见他阻拦,说他不好吧,他也算得上帮了她几回。
说实话她现在就觉得凤梧就像一个父版的大家长,脾气火爆严厉刻板,无心就是那个溺爱孩子的妈。
她就是那个倒霉孩子。
想到这里,魏苻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忧桑了不到三秒,她擦干眼泪和无心一同回去了。
等远离了凤梧的视线,魏苻才问无心有关梧桐山庄船只的事。
无心听到这里,了然的哦了一声,“船倒是有,但凤梧收起来了,为了不让其他人拿船出海,他一向不允许梧桐山庄的人私自外出,除非是他自己要出门。”
魏苻:(﹁"﹁)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不允许梧桐山庄的人干涉江湖之事,那他当初干嘛要写太玄经扔给外面的人练?
魏苻龇牙咧嘴,不理解这凤梧到底什么牛马操作,她也不管了,她现在只想拿到船只。
“你有没有办法偷一条船出来?”魏苻目光闪闪的看着无心问。
无心望过来,目光柔和:“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要
?”
“你还真敢?你不怕凤梧骂你?”虽然她也希望无心帮忙,但这么害无心她也挺不好意思的。
无心笑了笑,温声道:“不妨事,我会好好和他说的,顶多就是训我一顿。”
无心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还是再耐心等等吧,等再过七日凤梧要闭关,那时小僧再给你拿船,你挑这个时候出去办你的事早点回来,免得他找到你,你又要挨一顿打了。”
魏苻:(﹁"﹁)
破防了,凭毛无心只会被骂,她就要被打?
饶是如此,魏苻还是先压下心里的忧桑,朝无心问:“凤梧也要闭关?”
无心垂眸想了想,抬眼自然道:“武功到了需要突破的境界就需要闭关,凤梧虽然年纪大了,但老当益壮,一直精益求精,期望达到更高深的境界。”
“……”魏苻。
一时间魏苻无语凝噎,说真的,光看凤梧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谁能看出他年纪大了?不过精益求精这她没法反驳,这凤梧能写出凤凰宝典和太玄经,那就真是世外高人,或许他之后还能弄出更厉害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反正那个时候她应该也不在这个位面了。
魏苻收了心,又对无心说:“那到时候你帮我拿船,我们就在东海岸口见面。”
“好。”无心点了点头,“那你定个时辰,我也好过去。”
“就定黄昏时刻我练功结束后吧,船你等他闭关当天你就拿出来好不好?”
“
好。”无心答应得非常干脆,一点犹豫都没有。
魏苻真是感动极了,说实话要不是有无心,她这一路一定更加艰难坎坷。
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无心,魏苻只是拉着他的袖子不住的感谢,“谢谢你妖僧,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我为我以前的神经质感到惭愧,我祝你永远不死,长生不老,幸福一生。”
“……”无心。
无心哭笑不得,“阿苻不必客气,互帮互助,先回去抄心法吧,南天也在等你,抄完心法记得要练毒术,小僧先去顾着莲花池了。”
魏苻点头,跟他挥手说拜拜了。
那道倩影蹦蹦跳跳的离开,容颜妖孽的和尚望过去,面色带着柔软的笑,眼底下一片涟漪,透着柔情。一袭白袍清尘脱俗,他敛下眸中的柔色,随后迈步朝着凤仪亭的方向去。
魏苻回到药房,叶南天正在捣药,见魏苻回来,他也没理会她,只将一张毒方放在一处任她去取。
魏苻接过毒方看了几眼,她想了想道:“师父,这毒我已练成四十九种,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只怕练不完,您能否把剩下的毒方写下来,我好拿出去回头找时间练。”
听到这声师父,叶南天抬眼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怎么?你出去就不回来了?你不是还要杀老夫?”
老娘也想杀了你。
心里这么想,魏苻答非所问:“其实我很不明白,您老到底为什么要加入日月湖?”
叶南天沉默良久
,久到魏苻以为她不想回答了,他才幽幽道:“身负毒体,不论哪一处,都极为艰难,除了白道,便是正道,我只有这两种选择。”
魏苻一听,接着道:“你杀了这么多人,就没有愧疚过?”
“小娃娃到底年轻,江湖厮杀乃是常事,若每杀一人都要哀怨懊恼,只怕就活不到年老了。”
“我不明白,既然除了白就是黑,那进白道不好?”
“你可知日月湖一开始就是以练气为主的教派?”叶南天反问。
魏苻沉默了,叶南天继续道:“一个宗门在江湖中就等同于一个小小的王朝,这个王朝有兴起的时候,必然也有堕落直到被摧毁的时候。”
“可是以你的本事,脱离日月湖不助纣虐还不简单吗?”
“这么跟你说,老夫这具身体,不论是在日月湖还是白道都不为人所容。”叶南完这话也懒得再解释了。
魏苻听到这里也猜出了个大概,“你不是百毒不侵吗?”
“是百毒不侵,也是百毒俱全,人人畏惧。”叶南天目光极冷,“你可从那和尚口中得知老夫早年住的村子遭了瘟疫?”
魏苻点头,“知道。”
“那你知道这瘟疫怎么来的?”
魏苻摇头。
“正是老夫这怪异的身子,让人给瞅准了,用血练了新的毒,成了那瘟疫,所以说老夫这身子人人畏惧。”叶南天面无表情,说起往事的时候,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动。
魏苻听后凝眉,
“你既然自己遭受了不好的事为何还要把伤害加注在别人身上?”
“既然加入了日月湖就别指望自己能做那淤泥而不染的莲。”叶南天闭眼,一副不愿多说不惧生死的样子,“你这小魔女哪里能知这世上一切,这世上有黑就有白,有善就有恶,老夫生来如此,野兽嗜血食肉是本性,最后该死也是命数如此。”
“你杀老夫老夫无话可说,但用这些话让老夫悔改懊恼实在多此一举,你若问缘由老夫还能告诉你,可你要用正道人士脑子里的东西来指责老夫大可不必,要动手尽管动手。”
魏苻面无表情,“也是,我不需要知道你的过往,我只需要知道你这个人作恶多端,最后该死就足够了。”
魏苻敢肯定叶南天就是这个位面衍生出来来的小反派,慕容弘就是那个大反派,这俩人实际上有种殊途同归的感觉。
叶南天是童年被有心人利用,哪怕他心中有仅存的善意,但那也仅仅只是对无心,对其他人他可没有这么心软。
慕容弘就更不用说了,正因为叶南天看出慕容弘同他有相似之处,也为了日月湖今后,为了自己的立足他才这么帮助他的。
反派根本不需要所谓洗白,不需要眼泪和廉价的同情,最后的走向就是死亡。
相反主角如果想人气高涨一些的话反而需要动些心思。
叶南天听后朝魏苻看了一眼,“你现在能明白倒也不晚,若心有
旁骛,再用你们所谓正道的仁慈对我们,那么你最后将会败给慕容弘。”
这话如醍醐灌顶让魏苻清醒了不少,这大抵就是身主最后会输给慕容弘的原因之一。
就是因为身主从小到大,她的经历和慕容弘是不一样的,作为正道,作为一个小女孩,她无法接受慕容弘的所作所为,可总是会因为他的好而犹豫矛盾。
她的助人为乐,惩恶扬善的思想在慕容弘变态扭曲的爱欲下不断动摇发生矛盾冲突。
她知道她对慕容弘味着什么,也知道慕容弘太过残忍了,爱恨交织,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量才压下了对他的爱。
直到慕容弘的残忍将她击了个粉身碎骨,她的堕落其实也是对自我的惩罚。
如果她能早点狠下心肠,像慕容弘一样用他们的方式反其道而行之,也许就不会过的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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