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都在呢!”
说话间,又有一人撩开帘子。
许四探头进来看,人倒是没进来,先在屋外拍了拍身上的雪。
“怎的穿这么少。”
赵亦归赶紧把许四拽了进来。
“大冬天的,怎么都不穿个披风。”
“都没下雪了,身上还粘上这么多雪。”
说着就去帮许四拍后背,没想到这小子里面还套着护胸盔甲呢,一拍邦邦硬。
“没事,我抗冻。”
赵长安走过去照着许四的头就是一巴掌,“抗冻什么抗痘!”
“穿这么少,大冷天的,可显着你了。”
许四嘿嘿笑着,低头认骂。
“嗯?跟谁打架了?后衣摆还有个脚印。”
说起这个许三就精神了,“啊慕。”
“我刚回来路上遇到他,他一脚给我踹雪堆子了。”
“太过分了!”
“团年的时候,咱们孤立他。”
“凭什么!”
刚告完状,就听到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传来。
随后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帘子撩开,一个紫袍金冠的俊美少年大步进来,浑身都透着恣意张扬。
“恶人先告状。”
“尾随人家姑娘,猥琐至极。”
“姑娘?什么姑娘?”
许四还没解释,就被哥哥妹妹们围住。
“哪家姑娘?”赵亦茶兴奋的问道。
许四今年十五,要是看上哪家姑娘,又是一桩好事。
家里长辈为他们小辈的婚事愁得,终于有个人要有心上人能成亲了!
这好啊,争取机会给他们缓口气,长辈们催婚得可厉害了。
吴慕给鹿鸣腾个位置,让她站在自己身前,小姑娘头上的玉钗戳到他胸口。
“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冲着许四挑挑眉,吴漾小心的给鹿鸣头上的钗子摆正。
许四连连摆手,着急解释,“不是,真不是!”
“我没尾随,我回家不就是这条路嘛。”
吴漾翻了个白眼,“还不承认。”
“捡了人家姑娘的帕子,在手里拿了一路,跟在人家身后等人家要到家了也没说还回去。”
许四狡辩,“我没有。”
“我这不是想着突然上前有些冒昧嘛,她一个人,身边又没跟个侍女。”
“路上又没别人,我一个陌生男子突然叫住她,万一给人家吓到。”
吴漾哼一声,“那你就不还人家帕子?”
许四还在嘴硬,“我想还的,刚想跟她打招呼,就被你踹雪堆里了。”
“帕子呢?最后还了吗?”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两人斗嘴都能斗半晌,鹿鸣干脆直接问。
“还了。”
“我给他踹雪堆里,那姑娘回头看,我给他拔出来,他才说的。”
许四脸微红,“总之我真不是尾随。”
吴漾嘲笑道:“那也够猥琐的。”
许四说不过,干脆闭嘴躺平任嘲笑。
“哪家姑娘呀?”
“你天天跟我去训练场的,还有空看姑娘呢。”
赵长安惊奇,这小子哪儿来的时间?不会偷懒了吧。
赵长安作为杨爷子的关门弟子,如今在已经是小将军了,许四打小就表现出了强烈的更喜欢习武的意愿,是家中唯二,走的武官路子的小子,天天跟着赵长安在京城训练场训练,虽还未十五,已经和哥哥许三一般高了。
“没有,没有。”
许四无奈,干脆和盘托出,“就是老方的妹妹。”
“经常给老方送饭来,还特意准备得有我们一份呢。”
听到是老方妹妹,赵长安高兴拍掌。
“哦~梧娘呀。”
“好好好,我同意这门婚事。”
“梧娘是个好姑娘。”
许四手都摆出残影了,“别胡说奥,八字还没一撇呢。”
赵长安哈哈大笑道:“你这一撇总该有了吧?”
这下许四不说话呢,耳根子都红了。
“好啊!还说不是尾随!”
吴慕弹了许四一个脑瓜崩,“你不早给我说,我就不给你踹雪堆里了,不过也算逗她开心了。”
“好耶!我去给奶奶说去!”
赵亦茶乐得蹦起来,“长安哥哥一起,具体是那户人家。”
“好嘞!”
赵长安也积极,他被催婚得最厉害,这可是个好消息,起码今年能过个不被念叨的好年!
“好消息呀!”
“走,咱们一起找奶奶去。”
在场唯一一个已经定了亲只是还没成亲的赵亦归无奈一些,随着他们闹去。
“别呀!别呀!”
“先别说,我还不知道人家的心意呢。”
许四赶紧追出去。
赵府主院,赵老太正在准备新年装压岁钱的荷包呢。
几个儿媳和女儿都在赵老太屋里,绣了好几版,正商量着用哪一种呢。
“哎,我还专门绣的鸳鸯呢,就盼着今年能多送出去几个。”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李秀秀遗憾的探口气。
赵绵绵扑哧一声笑道:“他们倒是团结,都油盐不进的。”
“可不是油盐不进嘛!”
李秀秀放下手里的鸳鸯荷包。
“除了啊温早早成了亲,小元照都两岁了。”
“剩下几个孩子,长福刚成亲,亦归才定了亲。”
“其他的一个个,一说就装傻。”
“尤其是长安,这小子要急死我。”
“都二十有四了,连个影子也没有,天天在汉子堆里训练,两个姑娘都看不到,给他说亲又不肯。”
赵老太也愁,“哎,来说亲的倒是不少。”
“小孩们都想着自己找,不知道啥时候能找个回来。”
“就算不成亲,也想着他们早些回来。”
“南舟自从跟着啊漾去了江南,今年回来一次。”
“去年好了,南舟没回来,博宗和博耀这俩孩子也跟去了。”
“一走就是三,我这心里空唠唠的,府里都不热闹了。”
赵南舟现在正是传奇,十四就考中状元郎,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风头都盖过了自家爹和大伯。
因着年纪太小,都不好安排官职。
正好圣上要组织出海的船队,吴漾去监管江南造船,就把赵南舟也安排过去了,任职苏州通判。
又吴漾照着,赵南舟一年就站稳脚跟,第二年,赵博宗和赵博耀说要去历练一番,两兄弟结伴去了苏州,跟着赵南舟一起了。
“大哥说,任职三年,明年南舟就调回来了。”
“对,啊忧还给我说了,调回京就去京兆尹呢。”
赵老太还是探口气,孩子在外,总是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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