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然再到沈家的时候，看到了警车。
王队长正在和沈青阳说话。
“小然，你过来这边。”沈青阳招呼她。
王队长抬头看到她，愣了一下。
“小季，你和沈公子认识？”
季轻然道:“对啊，我们是朋友，没想到在这里见到王队长。”
“我们过来调查案件，”王队长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中毒死的，初步判定是自杀。”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佣人。
“少爷，信箱里有封信，署名是华大夫。”
华大夫？
季轻然看了看地上华济泽的尸体，难道是他死之前塞到信箱里的？
果然。
华济泽在信中说，他对不起沈老爷子，辜负了他的信任，做下错事，他一人承担以死谢罪，希望沈老爷子能看在过去几十年交情的份上，不要为难他的家里人。
做实了，是服毒自尽。
沈老爷子的毒是他下的？
就算不是他，他也一定知道这事。
他还隐瞒不报，继续维持沈老爷子只是风寒咳嗽的假象，这人就是帮凶无疑。
季轻然站在一旁听沈青阳和王队长诉说事情经过。
他简单提了沈老爷子被人下毒的事，说这件事沈家已经在查，有需要再请王队长帮忙。
这话的意思，就是无需警察插手。
省城这些世家大族，背景错综复杂，里面的弯弯绕搅得人头晕眼花。
王队长也不想理。
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们内部能解决最好。
王队长道：“华济泽自杀证据确凿，此案已了，
尸体我们就带回去了。”
沈青阳没有异议。
王队长招呼一声，警察收队，人很快走光了。
几个佣人清理残留。
沈青阳带着季轻然去了会客室。
“沈爷爷还好吗？”
亲近的人要害自己的性命，无论是谁，心里都不好受。
“爷爷早有猜测，华济泽选择自尽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沈青阳根据季轻然提供的残毒线索，查到了制毒地点，找到了华济泽和这些人接触的证据。
可惜他选择自尽，而不是交代幕后指使。
想必这人身份不一般。
从华济泽的遗书可以看出，他家人的性命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他可能担心自己说出幕后之人，家里人性命难保，所以宁肯了结自己。
季轻然问道：“你还在继续调查吗？”
“对，这事藏得很深，不太容易。”
沈青阳看着季轻然道：“小然，这是我家里的事，我也不想你牵扯太深，对你没有好处。”
“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况且，从我给沈爷爷排毒开始，这事就和我扯上了关系。”
沈青阳叹了口气。
“我当时担心爷爷的安危，思虑不周……”
“沈大哥，”季轻然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些没有意义，你还不如打起精神，早日找到幕后真凶，这对大家都好。”
沈青阳笑了笑。
“你说的在理。”
他转了话题，“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再给爷爷把把脉。”
“爷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伤心了，华叔这事
也让他有些灰心，说家里不用再请专门的医生。”
沈青阳苦笑道：“他还说我就是个大夫，家里有我就够了。”
“这话也没错啊！”
季轻然打趣，“沈大夫年轻有为、医术超群，还是沈爷爷的亲孙子，谁能比你更上心？”
“你啊，和爷爷一样。”
沈青阳无奈摇头，带着季轻然去了沈老爷子的房间。
王妈开了门，给了沈青阳一个眼色。
沈青阳道：“王妈，小然来看爷爷，麻烦你给她端碗糖水过来。”
“哎，我这就去。”
站在窗边的沈老爷子转过身来。
“呦，我大孙媳妇来了，快进来让爷爷瞧瞧。”
“爷爷！”
沈青阳嗔怪，“你吓到小然，她以后都不敢登门了。”
沈老爷子朝沈青阳瞪眼睛。
“我又不是老虎，怎么就吓到小然了？”
然后，他又转向季轻然，笑眯眯地问道：“小然，我说的对不对？”
季轻然颔首，“沈爷爷和蔼可亲，一点都不吓人。”
“看看，你个臭小子！”
沈老爷子对沈青阳哼了一声，坐到桌边。
“沈爷爷，我给你诊下脉，看余毒有没有彻底清除。”
沈老爷子伸出了胳膊。
王妈推门进来，将一碗银耳红枣汤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安静地站着。
片刻之后，季轻然收回了手。
“爷爷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我开个方子，还是做成药膳，每日服用一顿就行。”
“这个好，我爱吃。”沈老爷子点头同意。
沈青阳将药方接
了过来，看完后装到了兜里。
王妈将糖水端来，“小然姑娘，趁热喝吧。”
“谢谢王妈。”
季轻然舀了一勺糖水，送到口中。
红枣的香气和银耳的软糯混合在一起，美味得很。
季轻然又喝了一口
“这可是王妈的独家秘方，只有咱们这里能喝到，”沈老爷子笑道，“等下回去的时候，给你家里人也带一些。”
不待季轻然拒绝，沈老爷子就直接吩咐了下去。
季轻然只能道谢。
“改日我再去你家那园子看看，给你们带些杀虫药和营养剂过去。”
“沈爷爷愿意来，我们都很欢迎。”
寒暄几句，沈青阳想到一事。
“爷爷，我最近收到消息，说是辽阳和黑省的米价涨了不少，供销社里的米粮都供不上了。”
沈老爷子皱眉，“怎么回事？收到你二叔的消息了吗？”
“我给二叔去了信，回复可能还要点时间。”
“米粮是民生根本，要是再像民国时候动不动就粮食短缺，老百姓可是要闹革命的。”
“你和你爹说，让他别老盯着他那些编辑社的书稿看，多关心一下民生疾苦，这比什么文诛笔伐打口水仗都管用！”
沈青阳笑了。
“爷爷，我爹的性子你知道，他不爱管这些事，还是我去办吧。”
沈老爷子嗤了一声。
“就他们文人清高，有本事他别吃饭啊，喝空气算了！”
……
史婉儿再次来了物资局。
她最近一直在打听周副局长的事，知己知彼，
才能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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