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光时,摆渡坡进入最美时节。而七个原生态种植园和七个原生态养殖园的开发、打造,使摆渡坡美上加美,用美仑美奂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特别值得一赞的是万亩茶园的开发,几乎把摆渡坡村的所有山地连为一体,层层梯田,株株茶树,成为一道新的壮美风景线。还有种植园内千亩花溪游乐园的建成,成了孩子们周末、节假日必去的打卡地。
摆渡坡庄园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而童花却一天比一天憔悴。不是为庄园所困,而是为情所困。
同学霍钢因为童花,现在仍是单身。近一年来,霍钢通过微信几乎每天给童花发送至少一条信息,表达爱意,有时信息内容非常肉麻,常常让童花看了难耐骚情,后来她干脆把他拉黑。霍钢便改用QQ,QQ拉黑了改用电话信息,电话拉黑了,发电子邮电,电子邮电发不了了,就写信,信内这样写道:我即将以省作协会员的身份到摆渡坡庄园体验生活,时间半年以上。
天呀,这么长时间。童花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忧愁?说高兴吧,正常,毕竟他们是老同学;说忧愁吧,也正常,霍钢正不顾一切地追求她。她虽然中意他人,但她不中意嫁给他,因为她是有夫之妇,而他还是白面男子,不合适。
三八那天,易姗姗向童花汇报,说上午十点左右霍钢到达庄园。
童花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易姗姗说:“是霍老师叫我转告你的。”
“你怎么认识霍钢?”
“我在省电视台实习过,霍老师就是我的老师。”
原来如此,童花总算明白了。要不然,童花还以为霍钢和易姗姗有叔侄恋情呢!
“你觉得霍老师这人咋样?”童花这样问,是不是对霍钢改变主意了。
“很好啊,有才华有责任又有爱。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可他总是看不上人家。”易姗姗说得口若悬河。
“你喜欢过他吗?”
“喜欢过啊!”
“爱过没有?”
“有一点点,不过爱也没用,听说他只爱一人,这人是他老家的同学。”
“知道他这位同学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很想认识她。看看她是仙还是妖,能让霍老师爱得神魂颠倒。”
“她非仙非妖,是最普通的民女,而且还是有夫之妇,而且还有了孩子。”
“啊,不会吧,霍老师还会看上这种女人。他傻呀?”
“他才不傻呢!”童花扑哧笑了。
“难道……”易姗姗定定地看着童花,没有下句。
估计易姗姗已经怀疑,霍钢爱上的女人是童花。但是,怀疑总归怀疑,她还没证据确定。
“你先准备好一桌饭菜,好为他接风洗尘。通知文笔,民宿园给他安排一个房间。”童花迎接霍钢的准备是比较充分的。
易姗姗受命走出了童花的办公室。又回头疑惑地望了童花一眼。
上午十点半,霍钢坐着出租车到了庄园,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小时。
易姗姗在庄园大门口迎接。师徒相见,两人都乐坏了。
霍钢道:“姗姗,你怎么会在这?”
易姗姗道:“我在这工作呀!”
霍钢惊讶道:“真的,不会骗我吧?”
易姗姗指着从身边摇尾而过的大黄狗:“骗你,就是它。”
霍钢道:“那太好啦,咱俩又在一起了。”
易姗姗问:“霍老师,你是干嘛来的?”
霍钢道:“我调省文联上班了,这不今年有作家体验生活的名额嘛,我要了一个。我是来这里体验生活来的。”
易姗姗伸出手:“欢迎大作家入驻摆渡坡庄园!”
两人紧握双手,热情、大方、随便。
易姗姗抢过霍钢的手提皮箱,提起来有点吃力。
“我自己来吧!”霍钢又把皮箱抢了回去。
一进入庄园大门,童花抱着儿子罗童迎了上去。
霍钢丢下皮箱,从童花手里抱过罗童,亲了一口道:“儿子,我的好乖乖,长这么大啦!”
也许是被霍钢的胡子给扎了,罗童对霍钢很反抗。
童花从霍钢手里抱过罗童,脸色微微发红:“谁是你儿子,想儿子赶紧找老婆结婚去。”
易姗姗站一旁一头雾水。
童花冲易姗姗喊:“带大作家去洗洗身上的秽气。”
霍钢笑道:“我洗着来的,干净着呢!”
中午十二点,童花为霍钢接风洗尘的盛宴在庄园农家乐进行。
参加盛宴的有雷明、刘团长、洪导演、童锋、童惠慧、易姗姗。
盛宴很丰盛,更有特色,这得感谢易姗姗在安排上颇动了一番脑筋,当然更得感谢主人童花的宴请。
霍钢已经很久没来摆渡坡了,眼前的家乡味道让他味蕾敏感,馋涎欲滴。特别是庄园米酒,一闻其香,就忍不住端起酒杯。
“我先干为敬!”霍钢刚把酒杯移至双唇,就被雷明给制止住了。
“你敬谁呢?这第一杯酒得主人敬,你算不算主人?”雷明半开玩笑半认真。
霍钢打量了一眼童花,渇望童花给他主人身份。
可童花看也没看他一眼,举起杯,说:“干了此杯,一方面欢迎霍大作家来摆渡坡体验生活;另一方面希望霍大作家多写写摆渡坡的发展变化。”
童花一眨眼功夫,一杯酒全干了。
霍钢连干了两杯,他说童花说了两方面,他必须以两杯酒来积极响应。
雷明笑他,你是贪杯吧!
刘团长来了一句广告词:“米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哟!”
主人敬大家的第一杯酒落肚,意味着喝酒的序幕已经揭开。
接下来,所有人的酒杯都指向了霍钢。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霍钢是童花今天宴请的主客,其他人都是陪客。
有三个人在单独跟霍钢喝酒时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童花向霍钢举起酒杯时,霍钢已经把自己杯中的酒干了。这还不算,他竟然把童花的杯中酒也抢着干了。这不但让童花不解,而且让场上所有人不解。
童花疑问:“老同学,你干嘛把我的酒也干了,你也太贪了吧!”
霍钢很坚毅地笑笑,哑笑,又忽然扫了大家一眼,说:“我想问问大家,男人思念一个女人最容易出现在什么时候?”
刘团长随口一答:“这还不简单,最落寞的时候呗!”
洪导演说:“就我来说,应该是我最无助的时候。”
雷明说:“我经常在夜深人静、失眠的时候思念女人。”
霍钢摇头,显然他有不同经历。他苦笑一声,叹息道:“你们没有切身感受,我有啊!男人思念一个女人往往出现在酒后,而且愈醉愈思念。”
童锋笑笑,说:“怪不得,你抢着喝酒,原来是想唤醒自己对女人的思念。能透露一下,你思念的女人是谁吗?”
霍钢还是苦笑,乜了眼童花,又闪电移目易姗姗,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童锋身上:“有什么不能透露?……”
童花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一大盆红烧甲鱼,打断了霍钢的话:“来来来,大家偿偿咱农家乐的镇店之宝红烧甲鱼。这甲鱼是庄园原生态的,配上庄园的米酒和山泉水,味道没得说。”
于是,大家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品偿甲鱼这一美食上来。
易姗姗曾在省电视台实习过,霍钢是她的指导老师。能在这种场合相遇,缘分可不一般。给老师敬酒是人之常情,更是基本礼貌。
“老师。”易姗姗弱弱地叫了一声,“学生给您敬酒啦!”
声音很甜,笑容很美,举杯的手很鲜嫩。
霍钢站了起来。刘团长提醒他,在摆渡坡晚辈敬酒,前辈不必站立。但霍钢仍然站立,因为他认为他和易姗姗不是前辈晚辈关系,而是兄妹关系。他八零后,易姗姗九零后。
易姗姗本不喝酒,但出于对老师的敬重,她眼睛一闭,一个咕咚,人生第一次喝了一大杯酒。
霍钢连干了两杯,来一杯、往一杯,有来有往,互不相欠。
易姗姗是文化人,当然不会失礼于老师。所以,她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强制自己又喝了一大杯。
一杯酒落肚感觉不到有什么反应,但两杯酒落肚,坏事了,醉了。感觉天旋地转的她,干脆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霍钢反应快,马上上前把她扶了起来,接着又把她抱到宴厅隔壁的值班卧室。全程就童惠慧在配合他,为什么?在霍钢抱着易姗姗一走出宴厅,厅内便说开了。
雷明说:“大家觉得他俩怎样?”
刘团长说:“有点董永、白娘子的味道。”
童锋说:“筒直就是天仙配。”
洪导演说:“我看那Y头对霍钢有点那意思。”
雷明又说:“哪是有点,是完全。”
说时,他用眼瞟童花,看童花有什么反应。
童花板着一副笑脸,听大家说。看样子还挺乐意的。
童锋说:“要不咱们共同行动,磋成这桩美好姻缘。”
雷明故意问童花:“童总,你啥意见?”
童花脸色微红,笑道:“我完全同意。你们去牵线,成功了,我给……哦不,易姗姗给你们发喜糖。”
这时,童惠慧走进厅来,搭话:“谁发喜糖了?”
童锋调侃她:“你呀,你和于阳伟不是要结婚了?”
童惠慧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还没恋爱够,结婚多没劲呀!”
雷明指了指隔壁。
童惠慧马上明白过来:“是说他俩吧,依我看发不了喜糖。”
雷明问:“发现什么啦?”
童惠慧说:“刚才我跟霍大作家开了个玩笑,说他和易姗姗有夫妻相,很般配。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只把易姗姗当妹妹,当老婆永远不可能。他说他心里早就有人了,这个人谁也替代不了。”说着,她望向童花。
雷明、刘团长、洪导演也跟随着童惠慧的目光望向了童花。
童花心知肚明却故意露出大惊小怪的神色,含笑道:“你们都看我干嘛?”
霍钢正走进了宴厅,接过话:“看你,是等你宣布散宴。”
童花果然宣布散宴。
午宴结束,本来是午休时刻,童花给民宿园文笔打电话,要求在民宿园给霍钢安排一个房间。
霍钢不同意,说要住在庄园农家乐。理由不言而喻,离童花更近。
童花强不过他,只好隧了他的意,安排在农家乐住宿,易姗姗房间的隔壁。两人成了邻居。
霍钢在收拾好的房间里小坐了一会,随后出了房间,一个人游庄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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