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对比,白檀就称得上是满面春风,得其所哉,心情就跟今日的天气一样阳光明媚。
离开那间房后,途中偶遇了不少路过的十方宗弟子,这些人一见到白檀皆是以一种崇敬爱戴的表情向她问好。
白檀今天难得的兴致高,也舍得施舍这些人一些笑颜。
“...圣女刚刚是对我笑了对吧?天哪...我还是第一次见圣女笑起来的样子呢!”
“别自作多情了,圣女怎么可能对你这么个小人物笑?”
“就你话多!那你说圣女是为什么笑?”
“那肯定是对我笑了!我今天刚做了发型呢...”
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并不能使白檀驻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边便只剩下这种充满了“信仰”与“爱意”的声音呢?白檀有些记不清了。
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白檀的脚步忽的停下了,这微不足道的举措又引得周遭弟子一阵惊呼。
日头正盛,白檀微眯着眼侧过头去看她刚离开不久的那间深藏于地底的房间,就如同这间房的主人一样,像是见不得光的阴沟里的老鼠。
这些十方宗的弟子会不会知晓在他们所谓的正道宗门下还藏着这么个怪物呢?
白檀似乎是有些感慨:“下一次见面的机会来的这么快啊...”
“多谢你了,蠢货。”
......
......
今朝一路跑一路回头往那人身上扔着爆炸丹,造出的动静那是真不小,但不出所料的,不管今朝扔的有多疯狂,始终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伤痕,顶多是衣服变得更破了些。
这防御能力...说真的给今朝都看得有些心动了。
没等今朝感慨完,依稀间她看见这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对今朝的奔跑能力颇为不解,追又追不上,每次血刃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今朝又一溜烟跑出去了。
...很烦。很没有效率。
于是今朝这头还在查看自己逃跑的路线,一回眸就见他手中的血刃当着她的面变成了一条长鞭,依旧是血色的,大白天的看起来也挺瘆人。
最开始虽然今朝也觉着这家伙用的武器颜色颇为不对劲,但这已经是修界了,有些武器玄乎点也正常,但现下看见这一幕,今朝忽然想通了。
他的武器不会是用自己的血造的吧?
鞭里有毒!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原先血刃近不了她的身,鞭子可就不一定了!
今朝登时又加快了速度,将全身的灵力都汇聚到了双脚上。
刚刚一路的爆破不光是为了击退他,更是在给师兄师姐们传递信息,虽说因为要整理废墟的缘故,众人都分散开来了,但估摸着现在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而通过刚才的一连串爆炸,今朝大概也摸出了此人的体质。
她所用的方式不是完全不能影响他,爆炸丹在他身上炸开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的动作有那么一两秒的迟疑,包括银针刺入他瞳孔的时候也是。
或许他不是完全没有痛觉,只是相比痛觉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
就像一把刀,并不会因为自己身上的磨损而停下攻势,因为主动权根本不在他手中。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一直攻击到他的生命彻底消亡,不再能够被使用的那一刻。
今朝一时有些怀疑,以往看过的类似剧情里总会有些死士存在,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的主人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可在小说里看也就罢了,在这样真实的世界里,今朝不相信真的会有这样的存在。
但系统给出的信息里,并没有关于此人大脑被更换的提示,今朝摸不准他是不是自愿的。
这样的迟疑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追逐与逃亡从未停止,今朝也不会因着这种猜想而对想要自己性命之人手下留情。
血色长鞭从那人手中腾空而出,落点直直瞄准着今朝。
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在鞭尾即将触碰到今朝的背上时,原先一直只退后防守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寒光闪现的那一刻,宛如长龙一般的血色长鞭落在了某个硬质物体上,发出了怪异的摩擦声。
是剑。
今朝双手持剑,挡住了这一击。
余光中有道身影在仅存的寥寥无几的树木中穿行,红衣纷飞,是与血色长鞭同样的浓艳。
今朝得到了她想要知道的消息,所以现在也没必要再等了。
那人一击不成,动作也并未因此有丝毫的停顿,快速扯回长鞭又要落下一鞭。
但他高高挥起的动作却猛然顿在了半空中。
有什么东西,从他脖颈处一闪而过。
紧接着,光洁白皙的皮肤上似乎多出了一条不明显的线,从那条线中缓缓溢出了与血色长鞭同样颜色的液体。
而就只是这停顿着的短短几秒,原先站在安全范围外的今朝踏空而上,寒光剑影直直向着那人面门而去。
原先此人几乎浑身上下都被衣物紧紧包裹着,而通过爆炸居然没有让他身上的衣物全然粉碎这件事今朝就清楚了,这衣服应该也是有防御性质的。
一次爆炸或许无法损毁它,可若是多次呢?
人是活的物是死的,不排除此人是否有跟今朝相似的治愈能力,但衣物的破损总不会瞬间恢复,她总会找到机会。
而现在她的机会就来了。
从他身边错身而过的时候,今朝听见了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声,而随着她的动作,这道声音便像是错觉一样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今姑娘!这是怎么了?”
余光里早就出现的红色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今朝身边,在她划开此人的眼睛之后。
就如同一处上演的恰到好处的戏剧一般,今朝反手挽回剑身,看着左宁毫不迟疑的掏出自己的法器与她一同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敌人。
...可为什么会是他呢?
今朝记得,在最初商议各自分区的时候,她分明故意将左宁与邝牧分到了离她最远的地方,哪怕是她一路逃窜的方向也是朝着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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