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翼,交火是在人形们前往迂回的道路上所发生的。
对面的沙联人也派了两个班组前来偷袭,他们与铁十字小队在树林里撞了个正着——双方都没有太多时间反应,往掩体里一跳就开始了射击。
哒哒哒哒哒—
最先开火的是MP40。她从土坡后探身,趁敌人们还没散开就打了一梭子弹过去,将两个目标扫倒。
敌人的还击也很快就跟上了——他们几乎是在第一声枪响起时就卧倒在地,并判断出了对手的大致方位......
PKM的弹链开始咆哮,子弹如雨点般密集砸了过来,将MP40死死压在土坡后不敢抬头。
但在这种近距离交火的环境下,人形们可不会让机枪手活太久.......
只听“砰”地一声清脆枪响传出,对方就软软趴地倒在了地上——是G43开火了。
她刚才正跟在队伍后方,一听枪声传来,马上就爬到树干寻找起了高价值目标。
可她还是小瞧了敌人侦察兵们的作战能力......
爬到树上的G43还没开两枪,火药燃烧所产生的青烟就在晨光底下映射得如白纸般显眼了。它与其后深绿色的树叶形成了鲜明对比。
于是,其他敌人的子弹就咬了过来。G43在慌乱下手脚并用地往低处爬,最后竟在树底下摔了个大跟头。
“没受伤吧?赶紧离开这里!”MG42刚才的位置也已暴露,顺道过来捞起G43就往侧面跑。
果然,二人才刚跑出没多远,敌人的枪榴弹就砸了过来.......它被精准射在了树干上,自上而下地爆出了不少破片。
霎时间,尘烟四起。
它们在夏末清晨的暖阳下飘荡,附在了StG44的衣服上......
“Scheisse”
后者的眉头瞬间皱成一团——招惹枪榴弹的那个笨蛋还没什么事,自己的衣服却被搞脏了。
“嘿!打仗呢,别摸鱼开小差哦?”一旁的MP41乐呵呵调侃道。
她将身上的木柄手榴弹取出,与包内几个“小布袋”尽数组合起来:“给敌人侧面丢几枚烟雾弹和诱饵雷过去吧?”
“啧,行”
StG44动手照做,用烟雾封住了敌人的右侧,随后道:“你是想混烟绕过去吗?”
“右侧?傻子才往那绕呢”
MP41摇了摇头,将最后一个“手榴弹”组装好,随后挥手说:“我们去敌人左侧!”
在火力小组的掩护下,二人带MP40弯腰从视线死角摸了过去.......
这本来是做不到的。但由于敌方右侧的那阵烟雾......以及诱饵雷所发出的声响,使敌人们纷纷以为人形是想从烟后绕过去。
所以另一侧现在就只剩一个敌兵在警戒了.....G43砰地一枪击毙了那个倒霉鬼,突击小组也迅速摸了上去。
看着敌人们毫无防备的屁股,MP41贱笑一声,随后就把刚才那几个特制手榴弹甩了过去......
轰—、轰—!
它们一发接一发地在敌人中间爆炸,将布袋里包裹着的铁砂无情散出。
这些细碎铁砂具有不规则的形状,它们在冲击波的作用下密集扎进了敌人的皮肤里.......很快,就有几个侦察兵捂住皮肤哀嚎了起来。
这还没完,MP40与StG44也开起了火:一个泼水扫射,让敌人在弹雨下慌得抬不起头;一个单发射击,将试图还击的对手一一击毙。
在这阵子弹与“手雷”的组合袭击下,敌人火力很快就减弱了。FG42的火力小组也找到空档,架起枪来开始射击。
.
“噌噌噌——”
急促的长点射被撕布机打出,MG42击毙了最后一名敌人——这家伙不大走运,子弹在穿透防弹衣后又切断了他的脊椎骨,使其死后的上半身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对折了过去......
“打扫战场,没死透又救不活的人就开枪给他个痛快”
FG42用汉斯语对人形们命令道。
而此时,一名躺在地上装死的小绿人也听到此话了......
——他的名字叫杜皮金,是沙联“光头派对”的组织成员。
这家伙自中学时起,就在崇拜“小胡子先生”了。他认为对方那套血统论是“世间真理”,只不过这“优秀民族”应当由他们欧洛希亚人来担当......
为了践行这一点,杜皮金选择了在合适时机躺倒装死,同时还拔了两枚手榴弹藏在身下。
手雷的插销已取出,也就是说不管等会儿的偷袭能否成功,自己都活不了了——他的手臂早已在刚才被流弹给打烂,无法将雷丢出杀伤距离。
最后再感受一下人间的清晨吧.....!林间的空气多么香甜,太阳也暖暖的。
眯着眼屏住呼吸,杜皮金终于从自己细小的眼缝中看到了袭击者们的模样。心中也不由得猛颤了起来.......
骗人的吧?这......怎么会是一群姑娘?
强烈的震惊,差点没让他把眼皮子给瞪开。
还没等自己平复下情绪,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彻底装不了死了......
——有个短发女孩竟然手持MP40看向了自己。她发现了某些异样,并开始用汉斯语招呼同伴们过来。
糟,要被发现了!
杜皮金的肾上腺素开始飙升,大脑已无法再冷静做出决策......最后索性心一横,翻身站了起来:
“死吧!”
哒哒哒哒哒——
MP40抬枪将他击倒,随后赶忙俯身一滚,躲进了一处土沟内。
“轰—!轰—!”
终于,寂静了。
杜皮金的意识开始流失。朦胧间,他好像看到了“小胡子先生”在朝他招手。其身两侧是一群头戴钢盔、身穿黑色笔挺军服的无脸士兵。
钢盔的阴影,使那些士兵的眼部位置一片漆黑。他们脚蹬长筒军靴,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
在整场幻觉的最后,杜皮金梦见自己被做成了肥皂。
.
“战场打扫完毕”MP40对杜皮金尸体又补了几枪,随后向副队长报告道。
正当后者想下令继续前进时,远处溪流那却传来了阵开炮声。
FG42赶忙拿起望远镜察看——哈,原来是谢尔曼坦克找到小路开进去了。
此时的溪流对岸,沙联侦察兵们不可谓不懵逼:那是啥?坦克!还他妈是二战时期的坦克!这玩意儿是怎么开到森林里来的?
轰——!
不等对方懵逼完,谢尔曼坦克的75mm短炮就调转炮头,对准森林里的敌人打了一发高爆弹过去。
瞬间,就有一个倒霉的沙联兵,从“自己一个人”扩编成了“自己五个人”。
负责指挥作战的萨迪科夫上尉并没有因自己的兵员增多而感到高兴。他朝后方大喊道:“火箭筒呢?赶紧给我滚过来!”
“来了,上尉”一个小绿人扛着筒子赶来,“我们没有带破甲弹啊,带的全是反人员高爆.....”
“高爆就高爆,给我瞄准坦克的履带打!”上尉怒气冲冲地回答了他。
筒子兵对此还能怎样?只好照做了......
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处灌木丛后面,他调整了下呼吸,随后探身对谢尔曼坦克进行瞄准。
可没想到,坦克此时几乎是面朝着他——同时还不断地在做前后运动,使自己难以瞄准履带部分。
咻——!
这名士兵沉不住气了,他终于趁坦克停下,疑似切换倒档的时候扣动了扳机。
然而坦克却并没有在切换倒档,它只是停了一下后继续前进,恰好用正面装甲接下了那发高爆弹......
“苏卡!”士兵见此场景,不禁低声骂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停,开始装填下一发弹药。
可他再快,也快不过坦克“嗡嗡”调转炮塔的速度.......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谢尔曼坦克也用高爆弹对他完成了回礼。霎时间,炮口冒烟,小兵飞天。
这发炮弹是由柯尔特左轮打得,当时坦克正在运动,她依然准确命中了对方。
谢尔曼是二战时期为数不多装有垂直稳定仪的坦克,这使它可以像刚才那样一边运动一边朝敌人开火。
当然,由于早期的技术还不够成熟,它也只是在距离目标不远的时候才能保证一点命中率而已。
片刻后,在敌人们的另一侧,又是一阵枪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FG42,听得见吗?”加兰德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
“这里是太平洋小队,我们已到达敌人北侧开始交火,预计十分钟内能将他们击溃。在你们前方东侧有一片开阔地带,敌人逃跑时大概率会经过那里.....”
“收到,我们现在就去设伏”FG42回应一声,随后就带领队员们向指定位置跑去。留下了沙军的一地尸体.......
在跑向伏击地点的时候,G43无意看了眼周围。突然发现这一地死尸与清晨美景......竟是如此地违和。
“宁静”与“祥和”,曾经是这片美丽森林的代名词。
现在,它们却被“血肉”与“火焰”所慢慢取代着......
在这两个“新代名词”的表层下,还掩藏着其令人悲痛的本质——
独裁、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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