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埃伦终于从法院里走了出来......
怀中还抱着海莉的遗体。
太阳此刻已高高升起,将金黄色的暖意洒在了众人身上。乡间的浓雾,也因此消去了不少。
“呵,原来刚才的天空,是黎明啊....”
抬头望了眼上方,埃伦便自言自语地笑道。
当然,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此刻只有他自己能够理解......
见埃伦走出大门,早已等候多时的路易斯便与许滨一同迎了上去:
“你没事吧,刚才的那两声爆炸是怎么回事?”
“爆炸.....”
埃伦听到这话,注视着怀中沉睡的女子片刻,随后低吟道:
“一声是让她解脱的,另一声是让我解脱的.....”
说完,他便微笑着向湖边走去,只留下许滨与路易斯面面向觎——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
两人心中虽充满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许滨想要弄清楚镇上发生过什么事;路易斯则是要给两位救命恩人再帮上点忙。
.......
不一会儿,三人就在人形们的保护下走进了一处墓园。
这里的景色十分优美,它坐落于托卢卡湖的北畔。日出的阳光透过白雾照了进来,四周除了湖水偶有的波浪声外,便再无其他动静。
湖面闪闪发光,真是一处宁静的好地方啊.....!
许滨在心中暗自感叹了一下,随后便接过路易斯递来的铲子,开始帮忙挖坑了。
将海莉埋葬后,埃伦又找来了块厚木板,持笔琢磨起了墓志铭.....
“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他蹲在坟前,低头说道:
“这是我以前在读《了不起的盖茨比》时所产生的疑问,我一直在想......”
“如果人生注定徒劳,那我们反抗、挣扎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啊,这个......”
埃伦的问话,属实是击中了许滨的心坎——他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别说是逆流而上了,他就连挣扎也没挣过几次。
回答不出这个疑问,许滨便尴尬地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路易斯.....
后者则是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注定徒劳’的事!”
转头看了眼前方的托卢卡湖,他又继续开口:
“对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只有‘能力是否足矣挣脱?’.....也许我会死在前进的路上,但绝不会就此沉沦于海底”
“这样吗......”
蹲在简易墓碑前的埃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好像对这个回答.....还是不够满意。
最后总算是来了灵感......
他提起一支蘸了墨的画笔,在空白处写道:
「终将被激流推回原点,于是我们逆流而上,奋力挣扎。」
.
为海莉完成这场简单的葬礼,一行人便走到了小镇的出口处。此时,气氛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因为有个话痨正叽叽喳喳个没完......
“相信我,我们总有一天会在国际纵队相见的。敢和我打赌吗?....shu...shu....shu滨”
路易斯支支吾吾念着对方的名字,看来这个发音对他来说很是困难。
“是xu滨啊.....”后者满头黑线地纠正了对方的发音,接着说:
“比起期待这天,我们还不如期待世界别再打仗了好。不是吗?”
“好吧.....但我敢肯定,下次见到你时,我们会在同一个战壕里”路易斯没有死心,继续嘟囔着说道。
嘟、嘟——!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突然从侧方响起,听起来像是大卡车会带的那种......
众人被吓了一跳,纷纷举枪指了过去,没想到竟是昨天的那位货车司机——格雷迪先生。
看着黑漆漆的枪口,格雷迪也傻了。他把脑袋探出车窗,有些惊恐地说道:
“早、早上好,我碰巧.....遇到你们,需要搭便车吗?顺便把你们的枪口....放下?”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大家相视片刻,便哈哈笑了起来。
最后,还是埃伦与路易斯被送上了大卡车。关门前,许滨还借了他们一笔钱作路费。
指挥官和人形们可不能上车啊,坦克与布莱德利还停留在镇上呢。“借”出来的东西不还回去怎么行?
所以他准备将其还到自己家里去。
.
“嘿,许滨”
在卡车发动前,埃伦突然将脑袋从窗里探了出来:
“真的,很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
“另外.....”他说到便这顿了顿:
“你一定要留意自己的内心啊。我总感觉.....你有和我相似的情况被困在心里。千万要留意这个,保重!”
“嗯,保重!”许滨挥手便告别了卡车。
只是,刚才的那番话却让他陷入了疑惑......
在自己的心中,还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吗?
想来想去,也没能找出来个答案,许滨索性便不去想了,摆摆手就和人形们钻进了车里。
嘿,联邦的士兵可真会享受,布莱德利步战车里竟然还塞了音乐电台.....
许滨顺手将其打开,一曲不知容纳了多少故事的纯音乐便响了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曲子应该是......
山冈晃先生所作的——《Love Psa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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