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指挥被俘的消息,迅速传给了各部,团长们纷纷班师回营,商量对策。
邓重他们一行人在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从各处钻出来的自家兄弟。
他们不像正规军那样,守纪律有信仰,平时散漫惯了,见形势不对纷纷逃窜,躲避灾难。
这会儿,外头风声过了,又出来晃悠了,好像没事人一样。
邓重一时,不知是该苦恼,还是该庆幸。
本来一万多人的队伍,在战斗的时候,却看不到人影,以为已经全军覆没了,结果回家一清点人数,还剩8000多人。
在联络点的客厅里,林松把伤残情况的统计表递给邓重。
邓重快速浏览了一遍,就递给了旁边的萧珂。季淮阳还在他房间里,伤口还没包扎,十分担心他一会醒来了,见不到自己。
“大家都累了,今天先去休息吧。”邓重急急忙忙起身往外走。
大家打着哈欠,纷纷附和。这一天天的,折腾得没完没了,连觉都不能好好睡。
可是罗姝堵在门口,伸手拦住了邓重的去路,扬起她那张张扬的小脸,不满地开口。
“老大,你什么时候处置带回来的那个头头?也得给我们个交代,不然对不起我们死去的兄弟,我良心不安。”
大家听着她这么说,也纷纷点头,表示是应该要处置一下。
“他不是头头。”邓重立刻否定她。
“他是!我听到那两个副官,叫他指挥官,让他先走。”罗姝据理力争,由于太气愤,整张脸都憋得红彤彤的。
邓重推开她的肩,走了出来,转过身对大家说:“我说他不是,他就不是。”
既然老大都这样笃定了,大家也急着回去睡觉,都不想再纠结此事,出来往各自的房门走去。
反正他们从小就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死伤司空见惯,整天喊着报仇,累得慌。
罗姝还想争论,萧珂拉着她往外走,小声安慰道:“你这个小丫头,和老大置什么气。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吗?”
罗姝冷哼了一声。正因为看出来了,所以不满。她早就把邓重当成了自己的男人,认为迟早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一片痴心。
哪里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男人,让他偏袒成那样。连自家兄弟的性命都不顾了。
走着瞧吧,迟早有一天,她会杀了这个狡诈的敌人,为兄弟们报仇。
邓重才不知道,罗姝的那些小九九,着急忙慌地跑进自己房间,去看床上的人,还好他没醒。
想到季淮阳有严重的洁癖,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整天忙着打仗,一般回房洗一把脸,倒头就睡。
白色地板布满了黑色脚印也没擦过,窗户上也落满了灰,墙壁上的墙皮都剥落下来,角落还挂着蜘蛛网。
季淮阳的豪宅,都是铺着地毯,处处都飘着香味,每一件家具,每一处角落都是一尘不染。
邓重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有,现在每天的伙食,都是生鱼片。根本没得挑,季淮阳这种,满桌子山珍海味,都没处下筷子的人,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该怎么养活?
趁着季淮阳还没醒,他快速把房间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又仔细洗了个澡,保证身上没气味后,才回到床上。
季淮阳双目微微合着,眼眶有点凹陷,脸颊也没以前饱满了;瘦了很多,显得鼻子更加挺拔,嘴唇也没以前红润了,上面还有白色的死皮。
他这才反应过来,季淮阳身上有伤。他赶紧从抽屉里,翻出一管铁瓶装的喷剂。
这简单的消炎药,在这地方可是好东西,还是上次他受了重伤,罗姝送给他的,他没用,一直存在这儿。
季淮阳黄褐色的迷彩服,已经被罗姝的闪电给劈破了,肩头白皙的皮肤,劈开黑糊糊的豁口,混着红色的血块,看着都疼。
邓重讨厌这身灰不灰、土不土的军装,更讨厌季淮阳穿着这身衣服,“撕拉”几下扯开了他的前襟和袖子,小心翼翼地,把他这身衣服扒下来。
当解他的皮带时,季淮阳突然间惊醒,一手紧紧抓着自己的金属皮带扣,弹起身,一脸惊恐地盯着面前的人。
当看清面前的人不是莫秦桑时,他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
他木然地盯着头顶,覆满灰尘的白炽灯,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之前他在指挥中心,被一伙变异人围攻了,随后他遇到了邓重。
“邓重?”季淮阳重新坐起身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人,生怕一眨眼,面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如同,每次梦到他那样。每次梦醒,都大汗淋漓,怅然若失。要郁闷很久,才得以缓解。
季淮阳脸上慢慢浮现欣慰的笑容,眼中是无尽的哀伤与委屈。
他想投入面前这个温暖宽广的怀抱,毫不顾颜面的,尽情诉说自己的委屈和痛苦;想将自己的脆弱,一股脑抛给他,想得到他的安慰和抚慰,
但是,眼前这个邓重,还是自己当初那个,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邓重吗?自己贸然投进他的怀抱,会不会被他推开。
虽然天气在回暖,温度依然很低,室内温度也仅仅只有十几度,季淮阳只穿了一件失了半边袖子的军装T恤。
胳膊上的皮肤,冻得发红。季淮阳本来感冒就没好,现在越发觉得身上冰冷,喉咙肿痛,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邓重盯着这样单薄的季淮阳,恨不得一把把他扯进自己的怀抱,深深的亲吻,缓解这一年多的相思之苦。但瞧他这个表情,好像不大乐意。
他如果乐意,早就扯着自己的领子,拖过去了。邓重脱了自己身上的皮夹克,披在他身上,有些窘迫地说:“我这里没其他衣服,先将就一下。”
带着邓重体温和气息的皮夹克,披在身上十分温暖。季淮阳用左手拢了拢衣服边沿,每个毛孔,都十分贪婪地吸收着他赐予的温暖。
“我帮你上点药。”邓重后知后觉,揭开手中喷剂的塑料盖子,躬身把喷剂喷在他伤口上。
消炎药直接喷在伤口上,十分刺痛,季淮阳忍不住往后躲了躲,蹙着眉头,发出一种难以忍受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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