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WRO总部的气氛很诡异,明明以前很重视这件“干尸案”,可最近,却毫不重视。省里的各项检查接二连三,甚至把一些陈年老案翻出来重审。
但季淮阳有点不服输的傲气在身上,便私自展开调查。
昨日他的人来报,发现于铮去过两次环江绿岛,于铮和莫秦桑确实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样一来,上头风向逆转的原因,也就不难解释了。如果能在邓重这儿拿到证词,这件案子,就更明了了。
他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危害群众安全的变异人,在社会上横行霸道。哪怕他背后有莫秦桑,自己也要战斗到底。
邓重垂着眼睑,哭丧着脸,满脑子都是:季哥,居然一点都不在乎我。他看见我和别人拉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虽然他没有为这点小事生气,但是,他居然一点都不在乎我……
季淮阳见他失神,以为他不想出卖段安,所以故意保持沉默。
季淮阳冷笑一声,把本子合上。
也对,他和段安是一对苦命鸳鸯,自己这样逼问,属于棒打鸳鸯。
季淮阳把录音笔上的摄像头,对准邓重,挑眉看他,“你这是在袒护他?”
邓重拼命摇头。
季淮阳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不会袒护他,他的变异特征很独特,”邓重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他自愈能力很强,受了重伤,几分钟就能恢复。”
“还有,他的舌头又细又长,像蛇的红信子,而且……而且他手是凉的,身上也是凉的,”
邓重讲到这里,心虚地瞄了一眼季淮阳,他却神色如常,点点头说:“详细描述一下。”
邓重如实地,把几次见到段安的情形,清楚地说了一遍。
季淮阳把录音笔收起来,有了邓重的证词,他现在有十足的把握能去逮捕段安。
夜晚的凉风吹了进来,阳台上的窗帘飘舞。寂静之中,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刮蹭声,像是金属刮蹭地面的声音。
让人毛骨悚然。
这让邓重联想起,段安在血泊里挣扎着爬起来的场景,实在是惨无人道。
这世间应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于铮那种坏人犯的错,不应该让无辜的人来承担。
邓重转过身,向季淮阳道解释,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季哥,段安他很可怜,而且他绝对不会主动去伤人,他如果害了人,肯定也是于铮逼的,你会查明真相的吧?”
呵,爱屋及乌到这种程度。
季淮阳见他这样魂不守舍,心里挺不是滋味。但这种不是滋味,让他更加不爽,一开口,语气冰冷又高傲。
“法律是讲证据的,证据证明,段安确实是杀人凶手。我身为WRO成员,没办法帮你袒护他。”
“那他会坐牢吗?”邓重追问。
“你不是一直在学法吗?这需要问我?”季淮阳烦躁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变异人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公众财产和人身安全的,应当判处死刑。邓重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敢相信。
邓重试图抓住季淮阳的手腕,但季淮阳看见他伸过来的手,像看见脏兮兮的垃圾,厌恶地压了压眉,随后转过身加快步子走了。
看邓重这副表情,他极有可能给段安通风报信,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立刻行动的好。
季淮阳火速去换了衣服,把手枪别在腰间,英姿飒爽地出了门。
邓重就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他,一脸担忧,季淮阳对他做了噤声的手势。贴着墙壁,轻轻敲着隔壁的门。
许久,于铮才光着膀子,骂骂咧咧地打开门。
“他妈大晚上的,谁在这儿敲……”
季淮阳及时站了出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明了来意。
“我是WRO总部一支队队长季淮阳,我们怀疑你和你的变异人,和一起案件有关,跟我走一趟吧。”
于铮眯着眼睛,往后退了半步,猥琐地笑道:“队长,这大晚上的,我的变异人都睡了。要不,明天吧!”
季淮阳把证件收好,对他挑了挑下巴说:“我劝你配合。”
于铮眼球剧烈转动,眼角的疤痕抽搐了一下。看他这胸有成竹的架势,肯定找到了相关的证据,并且有了十足的把握。
怕,他也是不怕的,毕竟有强大的靠山。但给莫先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对自己可没任何好处。
“好,那您稍等一下,我去叫他。”于铮软下阵来,转身进了屋。
季淮阳走进了他们的家。格局和自己家一样,但凌乱不堪,不像会长期居住的样子。
茶几上放着一个十几个插孔的大排插,上面插得满满当当,有电脑,烧水壶,充电器等电子设施。
有的放在茶几上,有的放在茶几旁边的地板上。大热天的,窗户都关得十分紧实,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室内又闷又压抑,还有种淡淡的鱼腥味。
于铮往主卧去了。毕竟卧室是别人的隐私,再跟过去,不礼貌。
段安一直透过门缝,偷看外面的情况,嘴角勾起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
他去找邓重,是做了两手准备的。最好的结果,是邓重能接受他,带他远走高飞;退而求其次的结果,是自首,是解脱。
从于铮告诉他,邻居是WRO成员,让他小心一点开始,他就幻想着这一天了。
主卧里有独立的卫生间。段安赶在于铮进来之前,进入了卫生间。
于铮翻开床上的被子,没看到人,转头才发现卫生间的玻璃隔间内,有个模糊的人影。
他敲着卫生间的玻璃,压低声音说:“赶快出来,跟我走,我们被WRO发现了。”
“我肚子疼,你先走。”段安坐在马桶上,捂着肚子,说话声音有气无力。
于铮推开玻璃门,边扭头观察门口,边指着段安恶狠狠地警告:“你别跟老子玩什么花招,快出来。”
“我真的拉肚子,我不敢骗你的。”段安咬着唇,憋得脸通红,看样子确实很痛苦。
“那你快点过来,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不要以为跟着WRO成员走,就能摆脱我。
“我告诉你,就算你被WRO成员带走,莫先生也不会放过你的。别到时候惹怒了他,我们俩都不好过。”
“嗯,我知道。”段安双手攥着拳,乖巧地点头。
他在用最后的勇气赌,反正一无所有,他输得起。
地狱已经够黑了,还能黑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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