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心内不由打突。
这瞧着陛下看上去不是生气,可也不像是兴奋,这表情是个什么意思呢。
他虽然心内焦急,一直站在卫殊那边,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规规矩矩的站在越皇身边给他磨墨。
墨了没几下,越皇突然将那折子重重敲在桌上,吓了韩昭一跳。
求生的本能让他噗通一身跪下来,大声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越皇瞪了他一眼:“你做了什么要该死?”
“陛下既然生气了,那肯定是老奴没有服侍好,可不就是老奴该死吗?”
越皇呵的一声笑了,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瞧你这怂样,越老越怂,你好歹跟朕有这么多年的情分,朕难道还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你,起来吧,朕刚才是被惊到了!”
韩昭一听,赶紧问道:“什么事情还能惊到咱们处变不惊的陛下?”
“那个苏洛,你还记得吗?”
“这自然记得,这不是桓王殿下的原配夫人吗?”
“她还没死!”
“没,没死?”这一次,轮到韩昭讶异了。
她可是下葬了的,当时韩昭还代表陛下前去吊唁了一番,那时候桓王的状态说是活死人也一点都不为过。
这,这,这……
“不仅她没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死。不过出了点意外,她失去了记忆,变了一张面孔,以至于哪怕朕见过几次,都一点没往上面想!”
韩昭更是一头雾水:“见过几次?”
越皇点点头:“苏洛就是波斯小公主洛素素,洛素素就是怀远侯之女苏洛。不过她失去记忆,又得了怪病,小殊也是今日才发现这个事实,迫不及待的就跟朕说了。”
韩昭震惊良久后,仔细思量之后突然醒悟过来:“如此一来,老奴想起来之前陛下说过,这波斯小公主要是没有身孕,许给桓王殿下做侧福晋正好。这样看,陛下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难怪怀远侯会为波斯小公主挡箭,那是他女儿,他素来爱女如命,自然是顾不上自己的性命了。”
越皇也长叹一声:“是啊,小殊那个性子你也知道,朕之前还在想,波斯王子拜托他照顾苏洛,他未免太尽心,怕是那时,他其实已经察觉出有点异样!”
这件事着实离奇,主仆两个感慨了一番。
说起来,越皇之前还想,苏洛死了也好,这样一来,卫殊以后可以广纳后宫,可如今她活着,肚子里的还极有可能是皇孙。
越皇大概是年纪大了,就想着皇家能多多开枝散叶,跟韩昭聊天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愉快!
韩昭察言观色,左思右想一番之后,感慨道:“这一次还好是怀远侯及时发现桓王福晋的真实身份,老奴可听说,那一箭要不是怀远侯挡着,可就射到福晋的太阳穴上了!”
“阿弥陀佛,这是老天爷在保佑陛下的小皇孙呢!”
韩昭的这两句话,成功的将越皇的高兴扑灭了。
是啊!
要不是怀远侯,他的小皇孙可就不见了。
苏洛肚子里的孩子,比起福王的松儿,意义又要更加重要。
当年废太子立为太子时,尚且年幼。
但多年无子,仍然饱受诟病。
若是想要立卫殊为太子,自然有妻有子,要比孑然一身有说服力的多。
除此之外,那可是卫殊的儿子,是他跟玥儿的孙子,这其中的感情又是不一般。
想到这,越皇的脸色冷了下来:“传朕的旨意,让柳公允接手,好好彻查桓王福晋被谋杀一事,将朕贴身的玉佩赐给他,见玉佩如见朕,务必要在十日之内,给朕一个说法!”
“对了,顺便拿点好东西赏赐给怀远侯还有桓王府,好生安抚一番!”
韩昭赶紧应了一声是,拿着玉佩匆匆宣口谕去了。
……
桓王府此刻也不平静,因为卫殊今日当着那么多侍卫的面,公然叫小公主洛洛,大家纷纷猜疑不止。
便有人按捺不住去问江阳,江阳揣摩着主子的意思,点头承认了苏洛的真实身份。
府内顿时炸开锅。
当时的丧事,大家可都是亲眼目睹了苏洛的尸体入了棺材,想不到这样都还能活过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波斯小公主为什么脸会变成这样,从前的少夫人可是容貌惊人,也就比殿下稍稍逊色,放在邺城的女子中,那可是一等一的好皮囊。
再者,这少夫人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记得殿下是何人了。
江阳纠正他们:“以后得叫福晋了,这些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们只要知道,小公主就是福晋,福晋就是小公主就成了!”
侍卫和婢女们的惊讶按去不提。
流云也很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小公主是什么身份都不要紧,反正自己总是她的奴才,总听她的话就是。
这不,她打着一盆水准备去给苏洛擦身,结果在门口碰到青衣也打了一盆水。
同款脸盆,同款毛巾,唯一不同的是,流云手受伤了,所以水端的没有青衣那么满。
青衣目光不善的盯了她一眼:“受伤了就别伺候了,我看你也不是个会伺候的!”
流云看青衣也不顺眼:“我不会伺候难道你会伺候吗,这几个月来,都是我跟着小公主的,小公主很喜欢我!”
“几个月,你知道我跟了小姐多久吗?今年已经是十三年了,我们一起长大,小姐以前总说,我们情同姐妹,情同姐妹你懂不懂啊?”
“我不懂!我只知道,上回小公主以为自己快死了,她把所有的钥匙给了我,说她要是死了,那些财产就都是我的!你说,这个是不是比情同姐妹还要好一点,我毕竟是能继承她遗产的人!”
青衣气得眼睛瞪大,端起手里的水盆就朝着流云身上泼:“你怎么说话的呢,小姐现在还病着呢,你就说死啊死的,你难道不知道避讳吗,我洗一洗你这个乌鸦嘴!”
流云浑身上下都被浇透了,她哪里肯示弱,一盆水也朝着青衣泼了过去:“你才诅咒呢,你就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小公主都不记得你姓甚名谁,你上赶着贴什么贴!”
两个人眼看就要做泼妇打起来,就在这时,门内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咳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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