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玥不太相信。
这李耽从前做的混账事不少,也没见太过责罚。
莫不是又出了什么馊点子,就是为了引自己内疚自责吧!
刘嬷嬷一直带着她走进了内室,也没有通报,等到撩起那珠帘才说道:“二少爷,朱家二小姐来了!”
床上的人有气无力的说:“不见不见,管她是谁家的小姐,我都成这样了,难道父亲母亲还要给我安排相看?”
刘嬷嬷清了清嗓子:“是朱家二小姐!”
朱玥站在珠帘外,已经看清房内的情景。
李耽趴在床上,整个背都露在外面,因为角度问题,她看不清他背上是否有伤。
但床边有个小厮,手里端着个碗,碗里有黑乎乎的药汁,站在门口都能闻到那股浓郁的味道。
李耽龇牙咧嘴:“朱家小姐也不……”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双手撑着床要起来,结果这个动作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痛得他嗷嗷大叫。
“朱家二小姐,是朱玥姐姐吗?”
刘嬷嬷哭笑不得:“除了她还有谁!”
“那你让她稍等,我换身衣服,我现在这样子太惨了,被玥姐姐看到肯定要笑话我的!”
他说着,冲床边的小厮招招手:“快,去给我拿我新做的那套衣服来!”
刘嬷嬷嘴角抽了抽:“不必换了,朱家二姑娘就在门外!朱玥姑娘,您进来吧!”
朱玥掀帘子,走了进去。
李耽一见到她,整个眼睛都瞪圆了,手忙脚乱去扯床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玥姐姐,你怎么来了?”
朱玥脸色不太好,上前两步,一把扯掉他的被子,看到他后背上的伤口。
纵横交错的鞭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开出一朵朵残忍的血花,有些地方甚至隐约能见到骨头。
老伯爷的这一顿鞭子,积蓄了很久的怒火,是下了狠功夫的。
李耽的面色有些讪讪:“玥姐姐,其实不是很疼的,我是男人,我能扛得住!”
朱玥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要是在以前,她肯定要避嫌的,可是眼下为了三妞,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李耽欣喜若狂的点头:“当然可以啊!你们两个都下去吧,让其他人没事也不要进来!”
刘嬷嬷倒是不担心。
反正二少爷弄成这幅德行,爬都爬不起来,也别想着要做什么不该做的。
再说了,这两人迟早是要成婚的。
就算有些亲密的行为,也不打紧。
等两人退出去后,李耽讨好的看着朱玥:“玥姐姐,刚才的药还没上完,你能帮一帮我吗?”
他可是做梦都想让朱玥亲自照顾自己。
喂药,伺候穿衣服什么的。
朱玥拿起药碗,确认道:“你真的要我给你上药?”
“当然,只要玥姐姐愿意!”
朱玥不再多说,拿起药刷,狠狠的朝他最深的伤口怼了上去。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想抢我的孩子。
李耽整个人都绷直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朱玥咬牙切齿的:“是不是很痛?”
李耽一头的汗,摇摇头:“不痛,玥姐姐你来吧!只要你能出口恶气,这点痛不算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
朱玥说着,又朝着他的伤口狠狠的按下去。
李耽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僵直的身体,还是泄露了他此刻有多痛。
朱玥一下又一下,几乎是用尽全力朝着他的伤口将药压下去。
李耽已经痛得翻白眼,汗水把床单都浸湿了,但还是没有说求饶的话。
朱玥看着他背上纵横遍布的伤口,再看看眼看着就要晕厥的男人,突然手上没了力气,心里歇了火气。
她放下药碗,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比谁都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说这些!”
李耽花了好一会的功夫,才缓过来那股子痛劲,他哑着嗓子说道:“自然是为了要娶你!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只有快刀斩乱麻。
伯府是负责任的人家,如今,事情果然按照他之前的预料在走。
“我早说过,我这辈子不想嫁人了,更别说嫁给你!”
“玥姐姐,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八年前我错过了你,那时候我还太小不懂事,也没有坚持。现在我不一样了,我这次绝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他一边说这些,一边倒吸凉气,都是痛的!
朱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李二公子,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对你并没有好感,你这样胡搅蛮缠,有什么意思?我绝不会嫁给你!”
李耽深吸一口气,神色冷酷下来:“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只能把三妞要回来了!玥姐姐不愿意嫁给我,我便养着你的女儿。就是这孩子会有点可怜,以后不能市场见到你了!”
“李耽,你是不是疯了?”
“大概是吧!”李耽眉目之间一片萧索之色,“从我知道爱你的那一刻起,我便疯了。这么多年,我明知你已经嫁人,却还是放不下。此刻你终于和离了,我要是还不出手,我怕这辈子都不能安宁!你别反抗了,我已经买通了证人,他们都会证明,三年前,我的确对你行过不轨之事!”
朱玥后牙槽绷紧:“你要是再这样逼我,我就去告你,将你送进大牢!”
李耽洒然的笑了笑:“可以啊!将我送进去也没什么,但三妞还是会到伯府。你把我送进监牢里,你说三妞以后在伯府的日子会不会好过?就算我父母明事理,我的兄弟姐妹,伯府的其他小厮丫鬟们呢?”
朱玥气的说不出话。
或许她应该现在把李耽弄死。
只要他死了,一切就都结束。
她恶狠狠的盯着李耽,李耽却笑眯眯的回视她。
朱玥当然不可能在伯府把他杀了,最后只能拿着枕头,狠狠的砸在他的后背上。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朱玥则满面阴郁,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厮守在院子外,见朱玥走了赶紧跑进房,见自家少爷后背上有些稍稍愈合的伤口又再度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
他心疼的说:“二少爷,您这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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