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这一整天都很忙,上午忙着儿子的生辰,下午忙着巡视军营,抽检军营将士的训练成果,回到宫里时天色已经落下黑幕。
大正宫宫人正在准备晚膳,容毓留了谢锦和轩辕曜在宫里一起用膳,顺便听谢锦详细禀报绵州的情况。
昊儿早就下了课,此时正在大正宫里跟自己的弟弟玩,十一个月的小家伙也早就冒话了,小嘴里冒出的也不知是“哥哥”还是“咯咯”,总之每次都能让昊儿难得流露出一些温情出来——很诡异的,温情这个词汇居然会出现在三岁孩子的脸上。
不过确实如此。
小太子平日里不管是跟爹娘待在一起,还是在太傅面前,亦或者面对其他任何一个人,小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一成不变的清冷,很难看到明显的情绪变化,唯独在面对弟弟时,表情会温柔许多,偶尔还能看见他上扬的嘴角。
南曦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会感叹兄弟二人感情好,并忠心地希望来这样的感情能永久维持下去,千万别出现兄弟阅墙的事情发生。
“今天是小太子的生辰?”谢锦显然忘了这一出,“臣没准备生辰礼物。”
南曦道:“生辰礼物不重要,明天开始你经常把昊儿带出去转转,体验民情。”
谢锦沉默片刻:“太子殿下不是还要上课?”
“你可以选择没课的时候带。”南曦走到膳桌主位上坐了下来,昊儿坐在他父王的怀里,南曦怀里抱着小战儿,“体验民生也是重要的必修课。”
谢锦点头:“是。”
太子上午有文课,下午有武课,如果要带出去的话最佳的时间是在傍晚,他跟曜曜都有时间,带出去见识一下人生百态,让昊儿明白江山并不只限于繁华的皇城宫廷,还有更多的心酸无奈,悲欢离合。
大千世界形形色色的民生,才是江山社稷的根本。
在宫里用完晚膳,谢锦和轩辕曜告退离开,回了锦园。
甫一踏进院子,谢锦就屏退了所有下人,伸手揽着轩辕曜的腰进门,反手合上了房门,一阵风般往内室掠去。
轩辕曜转眼就被压在了床上。
“曜曜。”谢锦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我想让你哭。”
轩辕曜紧紧回抱着谢锦的肩膀,闭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看你本事。”
短短四个字,听似平静而随意,听在谢锦耳朵里却无疑带上了几分挑衅。
两人好了这么久,轩辕曜自然明白谢锦这句话的意思,分开七个月,被思念折磨的人不止是谢锦,轩辕曜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脸皮薄不薄?
不过……
“先去洗澡。”他睁开眼,淡淡开口,“我在军营里出了一身汗,身上脏。”
谢锦听他的:“好。”
人的本性里大概都有一种劣根性,总忍不住想要征服一个强悍骄傲的人。
只是究竟谁征服谁,似乎早就有了答案。
夜渐渐深沉,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很久,两人都贪恋此时这种安静到极致也让人无比心安的气氛。
谢锦静静平复着呼吸,极致的安静中,仿佛从灵魂深处发酵出一种让人心安的满足感,他甚至希望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此时此刻,他跟曜曜就这么相守到老。
“曜曜。”谢锦伸手勾着他发丝,“累了?”
轩辕曜躺在床上,不想说话,脑子里还残留着几分晕眩感。
他有时候真的很纳闷,明明自己体格强健,为什么到头来觉得精疲力尽的人却是他?
“曜曜。”谢锦亲了亲他的眼角,怜爱中透着莫名的愉悦,“我们去洗澡?”
轩辕曜嗯了一声,却动也不动,依旧闭着眼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谢锦嘴角翘起,打横把他抱起,下床去沐浴。
把青年放在温热的浴桶里,谢锦转身回了内室,没喊下人进来,而是自己动手把床铺被褥全部拆下来换上新的,随即转身回到屏风后,贤惠地伺候着轩辕曜沐浴。
“我有个问题。”轩辕曜嗓音微哑,无形中撩人心弦,“这温水是准备的?”
从昨晚到半夜,谢锦并未让人进来换水,那么浴桶里的水是如何保证温热的?
“冥魇换的。”谢锦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他力气大,速度快,做事利落,跑几趟厨房就把热水提过来了。”
轩辕曜睁开眼,眉心微皱,瞬也不瞬地看着谢锦:“所以,冥魇昨晚上也在看着我们……”
“当然没有。”谢锦失笑,“曜曜想到哪儿去了?他怎么可能看着我们?”
轩辕曜沉默了好半晌:“你还真懂得物尽其用。”
堂堂暗卫,居然负责帮主子提水洗澡,而且还不能发出声音来,要暗中悄悄地进行,也真是难为冥魇无怨无悔听谢锦这位爷的差遣。
谢锦注视着青年眉眼,灯火下当真是俊雅绝伦,让人心动无法克制。
“曜曜生得真好看。”谢锦勾着唇笑,“哭起来的时候更迷人。”
轩辕曜表情一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真想每天都让曜曜哭。”谢锦伸手勾画着他的眉眼,明明是恶劣的语气说着恶劣的话,然而在这种时候这个气氛下,却让人连生气都带着一种娇嗔的意味,“曜曜觉得我有本事吗?”
轩辕曜的脚趾头都快缩了起来,他瞪着谢锦这张分外欠扁的脸,俊雅的脸上无法克制地泛起几分红晕,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谢锦,你再胡说八道,我——”
“嘘。”谢锦执起他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一记,“改天让你扳回一城,曜曜也可以让我求饶。”
轩辕曜瞬间心动,脑子里想象中不可一世的谢锦求饶的画面,顿时觉得有种难以拒绝的诱惑……然而他现在体力不济,需要时间养精蓄锐,等恢复了力气再扳回一城。
分别了八个月的思念,全部化作今天晚上酣畅的运动,洗了个热水澡,两个人清清爽爽回到换了全新被褥的床上,开始安静地述说着离别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轩辕尘做官做得怎么样?有没有父母官的威严?”
“凡事都需要一个习惯的过程,威严不是天生就有的。”谢锦淡笑,“当他需要为百姓做主的时候,需要惩罚贪官污吏的时候,需要跟地痞恶霸斗智斗勇的时候,威严自然而然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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