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拓跋,在荑人的部族里,这名字也算是赫赫有名。''
四季叶之外,此时已经展露出了秘境之中的刚刚渡劫之地的场景。
这是在强行打开秘境之时才能看到的。
而此时,除却正在凭借秘法开启秘境的天阳之外,秘境之外又多了几位大佬。
帮自家大师兄解决完事情之后赶回来带队的道缘仙门青空子。
征召而来处理事件的符山老祖,司徒衡。
此次前来带队的昆仑仙门昆元子。
为了查清楚发生了什么,天阳道人还将秘境中的画面利用权限往前调了些许。
这也就看的四宗老祖…啧啧称奇。
''这一剑……''昆元子陷入沉默。
''实在过于令人惊艳了。''司徒衡如是说道。
''唔……''最该有所反应的青空子仅仅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荑人?''青空子嘟嚷着。
''那个倒在地上的是你们的弟子吧。''青空子看向天阳。
''嗯。''天阳道人的面孔有着些许怒火。
''此事了结,无论其余宗门弟子是否受伤。''青空子淡定开口。
''贫道会请大师兄出手,前往荑人部族,斩一炼虚以示警告。''
''多谢师兄。''天阳道人叹了口气,加快了手上的印诀。
秘境之内。
身为荑人唯三的炼虚老祖的亲传弟子,北拓跋的金丹,一直以来都是奔着紫丹去的。
金丹境时,虚丹化虚为实,是修士修炼途中的第一道命槛。
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之事。
金丹亦分为凡丹,玄丹,紫丹三个层次。
凡丹,自身实力不足的情况下,依靠凝丹丸或是妖丹强行凝结出的金丹,容易产生走火入魔,而且透支潜力。
玄丹,只借助本身玄元之气成丹,也是最为常见,也最为容易,风险最低的成丹法。
紫丹,以天材地宝,辅以自己本身所领悟的''法''成丹,成就紫丹,极为困难的同时风险也极高。
而伴随着最后一道雷劫落下,北拓跋一拳打碎雷劫,喘着粗气的同时,却洋溢着笑容。
丹田之中,一颗紫金色的金丹静静待着。
紫金丹!
北拓跋满脸笑意地活动了一番筋骨,看向面前的几人。
虽然没有时间巩固修为。
但他可以在战斗过程中越变越强。
北拓跋摇了摇胳膊,戴上拳套。
他修的路子不像道门,主元神术法,而是走的由武神所开辟的,武夫的路子。
以气血为主体,虽境界名称,修行方式源自于道门,但更注重于打磨身躯,相对于道门少了几分花里胡哨,在筑基境的意境更为纯粹,身躯也更为强大。
而北拓跋的意境,是拳意,是很纯粹的,仅有战力增幅的拳意。
而此时,已有四人将其包围。
隐隐约约形成了一座弥天大阵。
这是战阵,是上古人族战阵。
站在东方的李秋羽手握长枪,一座高大的法身立于身后,无比威严。
气息恍若是自成一界一般,相辅相依,却又脱离于世界之外。
不在五行之内,超脱六道之外。
自成一界,本我意境!
站在北方位的南宫画依旧穿着那袭仙裙,手握着毛笔,轻轻泼墨。
还未等北拓跋继续有所观察,便听到天地之间响起南宫画熟悉的轻语声。
''水墨……山河!''
映入眼帘的所有地方再次被水墨所侵染。
北拓跋这一次却饶有兴趣的打量了起来。
没时间让其打量,一柄青绿色的长枪便挥舞而来。
那长枪与李秋羽一致,自成一界。
这是最让武夫害怕的招式类型。
身躯强大的武夫,最讨厌的就是这样自成一界,带着一界砸下来的攻击。
躲不掉,力道还巨大。
北拓跋自然同样如此。
仅是皱了皱眉,双臂架于头顶。
预想中的攻击却快的难以置信,恍若蜻蜓点水一般在双臂上轻点。
力道很小。
正当北拓跋因此感到诧异地时候,一对铁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面孔上。
北拓跋颇为清秀的面孔遭受了重击,整个人更是径直飞出去十数米。
自成一界的只是李秋羽,而非那柄长枪。
下一瞬,还未等北拓跋有所反应,一只纤纤玉手摁在了他的背上。
喃喃轻语从背后传来。
''肉身,封印。''
''意境,封印。''
''修为,封印。''
''灵气,封印。''
''封印意境,展开。''
密密麻麻的符箓伴随着一声轻语缠绕住北拓跋的身躯。
少女咬着牙摘下耳朵上的符文,对着怀中的符箓一拍。
混沌气息恍然间迸发,数十道封印符箓眨眼冒出。
默契的配合,换来的却只是短暂的停顿。
下一刻,紫金色的光芒震碎了周遭的符箓。
一颗金丹破万法!
赵灵仙的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北拓跋的面孔满是愤怒。
他一个金丹,一个紫金丹,竟是被伤的如此狼狈!
北拓跋仰天长啸。
身穿白衣,面色冰冷的青年道人双手托钟,屹立于北拓跋的上空。
一口精血喷出。
青铜的开明钟化作大山的虚影,压在了北拓跋的身上。
那座山名为昆仑!
满天符文化作大道至简的术法,向着巨钟落下。
随即,散去水墨山河的南宫画,收起战身的李秋羽,强行压住伤势的赵灵仙同步出手,加持在开明钟之上。
此乃昆仑钟子钟,没什么颇为神异的地方。
除了硬!
四道灵元加持在开明钟之上,巨大的昆仑山虚影重重的压制着底下的生灵。
但压在钟下的北拓跋竟是依旧在缓缓起身。
纵使骨骼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柴师弟!还要多久!''咬着牙再次喷出鲜血的昆尘子怒吼道。
北拓跋太强。
是他们目前无法触及的强大。
都是天才,金丹与虚丹自然也会有所区别。
更何况他们四个的状态不算太好。
他们能够做到压制,已经不负于道门的名号了。
''退开吧。''
天地之间传来柴远的轻语声。
正在压制的几人同步的神色一敛。
这一句话……为何听起来……
近乎于道!
下一刻,巨大的紫青色太极图伴随着黑衣少年的前进展开。
一缕超越于意境的气息缓缓的锁定了北拓跋。
黑衣少年神色无悲无喜,道道剑意缓缓浮现在身侧。
底牌,侍剑道。
这是道!
位格超于意境的道!
以侍剑之道,短暂时间之中养生死之意境,强制性提升位格!
这是柴远,最大的底牌之一!
但不够,半步虚丹的境界,就这样想杀金丹,远远不可能。
黑衣少年恍然大悟似的抬起了头,向身前踏出了…第一步。
身躯陡然拔高,双肩变得稳重而可靠。
第二步。
短而密的胡茬出现在道人的下颚,成熟的面庞透露着坚毅。
第三步。
双鬓微微发白,眸中此刻尽是沧桑。
第四步。
须发皆白,沉重的气息缓缓飘落。
第五步。
身躯已经佝偻着,距离市井中爱唠嗑的暮年小老头,仅仅差了一根拐杖。
底牌,逆生…五步!
下一刻。
悬浮在半空的「藏苦」陡然而动。
佝偻着的身躯并指成剑,似乎用尽毕生气力一般,向前轻轻……
一戳。
足矣用到虚丹境的「藏苦」,墨黑色的剑身在此刻布满了裂痕。
直到…那紫青色的剑气恍若最平平无奇的气息一般涌出。
化作剑型,在下一刻,点到了北拓跋的眉心。
元神还在。
肉身未朽。
但生机早已涣散。
逐渐恢复少年模样的柴远握紧长剑,压榨着最后一缕灵力,向着北拓跋斩下。
微风飘过,满天烟尘象征着天才的陨落。
黑衣少年倒在地上,满头青丝白了不少,布满裂痕的「藏苦」立在身边。
少年倔强的撑起身子,依靠在剑身之上。
四面,不知是谁,突然笑出了声。
''筑基杀金丹。''还有些许力气的昆尘子靠在开明钟上,喃喃自语。
''了不得啊!''
''了不得啊……''
''代价很重的。''柴远有气无力的说到。
四周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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