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中,夫人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虑,她拉着儿子欢郎的手,声音里蕴含着不易察觉的焦急:“欢郎,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一个月以来,你莺莺姊姊似乎变了许多?她的言谈举止,时而恍惚,时而又异常兴奋,这不像是她平时的样子。而且,她的体态,也似乎与往常大为不同。我担心她是不是患了什么病。”
欢郎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回忆着前几天的情景,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那天晚上,阿娘,你已经入睡。我看见姊姊和红娘悄悄地出了门,去了花园烧香。等了好久,她们也没回来,我就自己回房间睡了。”
夫人听后,眉头紧锁,决定要查个明白。她冷冷地说:“这一切,都是从红娘开始的。叫她过来!”
欢郎便去唤红娘:“红娘!红娘!”
红娘急忙迎出,一脸疑惑地问:“哥哥,您找我有什么事?”
欢郎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情:“阿娘知道了你和姐姐去花园里的事,现在要问你呢。”
红娘心中一惊,面露惶恐,心中想道:“呀,这下可坏了,小姐啊,你可连累了我了!”
赶紧对欢郎说道:“小哥哥,你先去,我就来。”
支走了欢郎,她转头急忙去崔莺莺的闺房,叫着莺莺:“姊姊,事情败露了,老夫人叫我过去,我该怎么办?”
崔莺莺脸上变色,伸出手去就在红娘胳膊上一顿乱拧,口中怒道:“肯定是你这小贱婢说的,我掐死你!”
红娘左支右绌,忍着痛叫道:“姊姊!不关我事!不是我说的呀!”
崔莺莺掐累了,喘着气停下手来,神色也变得凝重,心中想道:“这下可麻烦了,看来不是红娘泄露出去的,那只有更糟,不知阿娘是怎么知道的?我该怎么办?”
于是去轻揉红娘胳膊上被掐的痛处,急切地说:“好红娘,你才是我的姊姊,好姊姊,你要帮我想办法啊!”
红娘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心中想道:“我如何能够保护莺莺呢?我自己也在水深火热之中。”
只得对崔莺莺说道:“娘啊,我本以为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没想到还是露出了破绽。”
莺莺轻声叹息:“世事难料,就像那明月也会被乌云遮盖,花开也需雨水滋润。我本以为能够小心翼翼地隐藏我的秘密,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红娘眼中闪过一丝恐慌,说道:“我本以为只是你夜晚出去赏月,清晨回家,这样可以长久地保持秘密。没想到你竟然整夜不归,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你如果只是披星带月倒也罢了,谁让你留宿整宿呢?老夫人聪明绝顶,又性情暴躁;我又怎能以巧言令色将无变为有呢?”
心中黯然想道:“老夫人猜测那个穷书生做了新女婿,小姐做了娇妻,我这小贱人做了牵线的人。俺小姐这些时面容神采焕发,秋水凝眸,别样的都不要了。试把你裙带儿拉住,纽门儿扣着,比一比你以前的肥瘦,出落得精神,别样的风流。任谁也看得出来不对了。”
崔莺莺一脸淡漠,眼神中透着一抹冷酷,她对红娘说:“红娘,你到那里要小心回答哦!”这样的警告充满了威胁,让整个闺房仿佛陷入一片紧张的氛围中。
红娘略显紧张,但仍努力保持镇定。她用一番巧妙的措辞回应:“我到夫人那里,她一定会问:‘这个小贱人,我让你到处去监守,谁让你勾引莺莺胡乱行走的?’如果问到这一节该如何解释?你便给他一个我‘知情不报’的罪名。”她的语气坚定,似乎早有准备,对夫人的质疑有了周详的回应。
崔莺莺微微一笑,她理解了红娘的应对之道,但眼底的冷漠并未融化。
红娘继续道:“姊姊,你受责罚是应该的,我为了什么呢?”她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伤心。
崔莺莺听到这里,忍不住低下头,一片红晕涌上脸颊,仿佛是受到了无形的责备。她尽量避免直视红娘的目光,但心底对于夫人的责难充满了担忧。
“你在绣花帐里缠绵的爱着,颠鸾倒凤什么都做了。我在窗外什么时候曾轻轻咳嗽过一声打扰你们呢?”红娘的声音带有讥讽,她仿佛在揭露崔莺莺的隐私,让整个闺房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然而红娘说得义正辞严,心中却是一片甜蜜,这月余来,崔莺莺固然与张生在书房中夜夜笙歌,但于此同时,红娘也与琴童共度了一个个不眠之夜。
两对人儿,都是缠绵缱绻,如胶似漆,儿女情长,难分难舍。只是,张生与崔莺莺均一意成就婚配;而红娘早已与琴童表明心迹,身心皆可属琴童,却不得不甘为张生侍妾,唯图早日脱去奴籍。琴童虽然无奈,但身为奴仆,有一人在心,也已知足了。
想到此处,红娘继续说:“我站在长着青苔的地方将绣鞋儿冰透。今天我这嫩皮肤却要被夫人的粗棍子抽打,姊姊啊,我这番殷勤是为了什么呢?”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委屈,似乎在质问崔莺莺的所作所为的意义何在。
崔莺莺低着头,无法回答红娘的质问,她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此时,闺房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和尴尬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红娘突然脸色慨然,她淡淡地说:“姊姊在这里等着,我过去。说过去了呢,你不要太高兴,说不过去呢,你也不要烦恼。”
红娘来到崔相国夫人房中见崔相国夫人,刚叫了声“夫人”。
崔相国夫人便厉声说道:“小贱人,为什么不跪下!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红娘赶紧低头跪地,她显得有些颤抖,但嘴角却微微挑起,似乎对夫人的指责并不在意。她回答:“红娘不知道有罪。”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股镇定和不屑。
崔相国夫人冷笑一声:“你总是犟嘴!如果如实说出来,就饶了你;如果不说出来,我就打死你这个贱人!谁让你和小姐到花园里去的?”崔相国夫人愈发愤怒,她对红娘的言辞毫不留情。
红娘咬紧牙关,声音中带着一丝挣扎:“我没去,谁看见我去了?”她试图为自己辩解,同时避免被夫人的愤怒所伤。
崔相国夫人却不为所动:“欢郎看见你去过,你还在故意推脱啊!”崔相国夫人一挥手,便朝红娘抽去。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伴随着红娘的低吟,弥漫着一种悲凉的气息。
随即,崔相国夫人又抄起一根粗棍,没头没脑地往红娘身上打去。
红娘捂着被打的脸颊,躲避着崔相国夫人的棒打,试图平复内心的愤怒。她不甘示弱地说:“夫人不要闪了手,先别生气,听红娘娘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抹坚决,仿佛在为自己辩护。
崔相国夫人打得气喘吁吁,叉着腰停了下来,对着红娘怒目而视,一言不发。
红娘开始叙述:“晚上坐着时停下针线活,和姊姊闲聊,说张生哥哥病了很久。我们两个背着夫人,到书房去问候他。”她的语气中带有一种巧妙的编织,试图为自己和崔莺莺辩解。
崔相国夫人把粗棍一扔,冷冷地追问:“问候啊,他说了什么?”她的目光锐利如刀,逼迫红娘道出实情。
红娘微微一笑,她随即回答:“他说:‘老夫人的事已经过去了,她把恩变成了仇,让小生半路欢喜变成了忧愁。’ 他说:‘红娘你先走一步,让小娘子暂时落在后面。’”
崔相国夫人陷入狂怒,她喝问道:“莺莺还是个孩子,让她落在后面会怎么样呢?”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莺莺的关切。
红娘无奈地说:“我以为他们是以神奇的针灸之术治病呢,没想到却是莺莺燕燕。他们两个到现在已经睡在一起一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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