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她是我们的女儿！
凌司夜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表情始终都是冷冷的，淡漠又生疏。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乔念恩更是在无边的等待中煎熬了小半个月。她原本以为凌司夜很快就能恢复记忆，可都这么久了，却始终毫无进展。
难道，凌司夜他，真的已经将她永远从他的记忆中抹杀了么？
这个想法—令乔念恩坐卧不安，她焦急的去找医生询问情况，每次得到的，却总是医生无奈的叹息，“抱歉，乔小姐，我们实在无法保证凌先生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记忆，只能等。”
乔念恩无比失落地回到病房，走进病房的前一秒却飞快擦干了眼泪。她只想背起所有的愁烦，不想让凌司夜觉察半分。
只是经过这小半个月的照料，默默注视着乔念恩的凌司夜早已经熟识她的每一个小表情，从她一进门，就看出乔念恩刚刚哭过。
“你哭了？”凌司夜隐忍了半天，终究问出了声，若是换做以前，他才不会去在意陌生女人的任何事情。
乔念恩露出抹强笑，“没有，怎么可能？”
“是因为我吧？因为我还是没能想起你到底是谁。”凌司夜一针见血地指出原因，停顿了几秒后轻声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离开的，不用这样细心地照顾我。”
乔念恩却固执地摇摇头，“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是谁的。”
说完，乔念恩就朝病房内她搬来的画架走去，伸手拿起画笔，蘸了颜料在画布上信笔挥洒起来。
凌司夜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这道瘦弱却格外坚定的背影，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块地方变得格外的柔—软。
这个女孩，看似柔弱无骨，却有着跟他一样的固执。
这些天来，她事无巨细地照料着他，甚至连画架都搬进了病房。一到闲暇时就作画给他看。这样的心意，委实难能可贵。
凌司夜不知道自己跟眼前的这个天使般的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他目前能够确认的，就是他不排斥这个女孩，他甚至破天荒地觉得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作画，是世间最享受的事情。
随着乔念恩画笔的游走，画布上渐渐多出了跃动翻卷的浪花。浪花拍打着赤褐色的岩石，岩石不远处有道伟岸的身影，虽然看不到正面，可仅凭着背影，就能让人感觉到那人无边的落寞心绪。
躺在病床上的凌司夜看着那些画，眼皮突然一跳，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副画格外的熟悉呢？熟悉到女孩还没收笔，他就已经提前预知到了所有的画稿细节？
凌司夜的眼中有光闪过，很快就被他敛进眼底，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就那样靠在病床上，静静注视着那幅画稿，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司夜，你还记得这幅画么？”她把那幅画拿到他的面前，“那个时候你用一个亿买下了这幅画，因为这幅画是你的背影。”
凌司夜继续看着那幅画，仿佛回到很久以前，他经常也是对着这幅画发呆。
乔念恩继续体贴地照顾着凌司夜，半点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虽然他仍旧没有丝毫要恢复记忆的样子。
时间从两人日常的沉默中匆忙流逝，转眼，就已经过了两个月。
这天，乔念恩像往常般坐在画稿前，信笔勾勒着画稿。而那些鲜艳的色彩，正随着她的手腕，逐渐变成一个憨态可掬的小女孩。
小女孩约摸十个月大左右，穿着白色的碎花长裙，笑容甜美可爱，就像误坠凡尘的小天使，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把她拥在怀里。
看着画稿上的小女孩，凌司夜原本平静的眼神迅速掀起了波澜，浑身也跟着开始颤抖不已。
这个女孩，为什么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明明从来没见过，可心却因着小女孩脸上那抹微笑变得格外柔—软呢？
“这是谁？”凌司夜抬起头，问着坐在画架前的乔念恩。
乔念恩今天穿着同画稿上一样的白色碎花长裙，乌黑的发懒散地披在后肩，整个人身上都仿佛披着一层耀眼的霞光。
正在认真作画的她听到凌司夜的问话，温柔地扭过头凝视着凌司夜的眼睛，“这是我们的女儿。”
凌司夜眼神骤变，似乎被乔念恩的答案给吓到了似得，径直摇头道，“不，我没有女儿，你不要骗我！”
乔念恩也不反驳，她搁下画笔，从口袋里拿出凌司夜之前的录音，摁下了播放键，“我，凌司夜，不管术后我是否会失去记忆，念恩都是我永远的妻子！”
熟悉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听得凌司夜心跳快如擂鼓。
刚才的那道声音他再也熟悉不过，因为明明就是他自己说的，可是为什么他却半点印象都没有呢？
乔念恩看着震惊不已的凌司夜，将手机翻到相册，把凌司夜进手术室前两人的合影给他看，“你看，这是你准备进手术室时我们的合影。”
凌司夜整个人都沉浸在无边的震撼中，下意识看向手机，被合影里自己那双深情的眼神给怔住。
合影上的他凝望着眼前的女孩，里面蓄满的深情令人动容。
他伸出手接过手机，手指不小心滑动了下，这才发现整个手里相册里保存着的，都是眼前的女孩。有些是他们的合影，有些明显是她没注意到的偷—拍。
乔念恩跟着看到那些相片，记忆跟着跃回到两人还没分手前的甜蜜时光，那些相片，大概就是那时候凌司夜留下的。
没想到他换了那么多手机，却始终保留着她所有的相片。
“这是我们去海边垂钓时的合影，这是去参加篝火晚会，这张呢，好像是……”乔念恩指着手机里的相片娓娓道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温暖甜蜜，整个人的思绪都随着这些相片回到了过往的那些美好时光。
看着手机里的相册，再听着乔念恩描绘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凌司夜原本坚—硬的心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他偶尔会侧目扫视乔念恩一眼，眼里盛着自己都没有发现到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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