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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等了数日不见得月楼传来什么想要的结果,周若宁就在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可接连去了几次,别说见陆一平了,就连他身边的下人都未露面。
一次见不着,那就两次三次,这不这日周若宁一改往日鲜丽装扮,换一身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着白色轻衣。头上三千青丝简单绾个飞仙髻,发髻间只是随意点缀着几颗饱满圆润的珍珠。让她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周若宁在偌大的铜镜前面转了两转,镜中的人儿红唇轻扬笑意,眉间梅妆花钿漾着淡淡妩媚,托的周若宁如仙般的风姿越发倾国倾城了。
一旁的秋菊双手捧在胸前,不由发出一声感慨道:“大小姐真的好美呀!”
本来心情还好的周若宁,此时玉脸一沉,黛眉一挑道:“美有什么用,陆一平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有意躲着我,本小姐去了两次,都没见着他人。”
秋菊拿起搭在一旁的披帛,给周若宁围上,劝解道:“是大小姐多想了,也许陆公子是真的病了呢!大小姐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以大小姐的容貌陆公子定是掌中之物。”
周若宁听了心中很受用,笑颜如花道:“赏了,等一会自个去账房领十两银子。”
秋菊满是欢喜的向若宁行了一礼道:“奴婢谢大小姐赏。”
“好了,别多礼了,我们走吧!”
“是”秋菊应了一声,便于周若宁出了惜凝苑,踏上了去得月楼的路上。
本来说要替周若水解决问题的陆一平,也许因为接连几日的忙碌,竟病倒了。一睡两日任谁也叫不醒。刘茯苓诊脉一切正常,只是单纯得叫不醒。虽是如此周若水还是卧不成眠,两日来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在*边。
这两日周若宁天天登门,虽知道陆一平病倒叫不醒。没见到人的她便以为众人诓骗她,日日等到日头西斜,始终不见他露面,便会向周若水发一通脾气,放上几句狠话便走了。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得月楼刚刚开门。一身惹眼的周若宁又登门了,周若水无奈只有踏入陆一平的客房。
也巧当她推门进去,就见陆一平坐在*边。见人醒过来周若水心中好不欢喜,也顾不得掩人耳目走到*边,抓住一平放在膝上的手满目欢喜道:“公子醒了,太好了。”
陆一平闻言心中高兴,他微微用力将人拉到跟前,牵住她的两只手让她立于自己面前。抬头满目柔情的凝望着她,清晰可见她眼下的乌青,再一看那一身发皱的衣服,便知道自己又病倒,而且还让她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守在身边。有哪个男子能被心上人,如此守候而不感动的。他说不出的欣喜高兴,道:“我病倒了是不是你吓到了吧!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想到这周若水不免心有余悸,双眉垂下,脸上不免担忧道:“公子睡了整整两天。”
陆一平将若水拉到身边让她坐下,双目含情那份温柔真真能将人心融化,轻声柔语道:“千万别总放在心上,你在我身边以后会常常见到,如果总是计较在意,你自己也会受不了生病的。”抬手将飘在若水脸边的碎发拨到耳后,那只手顺事放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将人环到怀里。
“知道了。”周若水俏脸微红,深深点了点头,正好瞧见陆一平一脚白袜踩在*踏上,怕他着凉连忙起身将靴子摆正,拿起一只往陆一平脚上套。
陆一平哪舍得若水如此,伸手拦住道:“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来。”说完就从若水手中拿过靴子,将她扶起让她站好。
“好。”周若水走到桌边提起茶壶,放好茶杯倒起水来。她望了一眼正在穿靴的一平,心中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周若宁就在楼下等着,接二连三的回绝一定会激怒她,小艾一定会在受牵连。一直思索自己该怎么办的周若水,就连水满了也未留意。
陆一平穿好鞋站起身,见她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将她心中所想猜的**不离十了。又见水杯中的水都溢出来了,忙提醒道:“水满了。”
周若水回过神来连忙将茶壶放下,连忙将茶杯端了起来。这是刚刚才换的开水,水又倒得过满杯身自是烫的不能挨。她的手一抖杯子一斜,杯子中的水全洒在手上,杯子也从手中掉了下来。
陆一平连忙走过去,托起周若水被烫的手检查,看到整个手背都被烫红了,心中好不心疼。轻轻得把周若水的手托到唇边,低头轻轻吹上凉气,一边吹一边责备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跟我说,做什么要憋在自己心里。看把手烫的,不知道烫伤很难好吗?”
虽然陆一平在责备自己,可听到周若水的耳中心中却是暖暖的。如此让人心动的男子,自己真的会舍得将他推到别人的怀里。可不如此,小艾该怎么办,到时周若宁对一平下手又该怎么办。她犹豫一下还是开口了道:“大小姐在楼下,公子下去见一见吧。”
陆一平的手一僵停止了动作,抬眼望着低头不敢看自己的人,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周若水为何会如此,可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你真的希望我下去见她。”可此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希望听到,自己心中最想要的答案。
周若水始终没抬起头,自是看不到那满怀希望的双眸。幽幽道:“公子昏睡两日,大小姐天天来探望。大小姐真的很担心公子的身体,公子还、、、、、、”
“别说了。”此时的陆一平别提多失落了,心中无端升起一团怒火,他不是气周若水将自己推与她人,而是气自己没能得到周若水的信赖,是自己多年的言而无信造成了这个结果。他转过身望着从桌上一滴一滴掉落的水滴,感觉分外刺目,声音也就冷淡道:“你出去吧!让茯苓告诉小二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周若水抬头无疑看到的是陆一平冷漠的后背,知道再说下去会让他厌恶,可没有办法。还是开口:“大小姐她还、、、、、、”
陆一平的双手不由握成拳,压着怒火道:“她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走我是当朝命官,还用不着她来左右。”
“可、、、、、、”
“你出去吧,不要再来了。”
“可是。”
陆一平用力捶在桌上,就连桌上的水杯、茶壶也震了一震。转过身气道:“本官不用你来教,出去。”不转身还好,当转过身看到周若水那无奈的双眸,哪里还有半分气,只得假装镇定站在那里。
看到那张文雅的脸上满是气郁,周若水便收回刚要开口说的话,垂下头道:“奴婢告退。”福身一礼,转身离去。
见人离去陆一平满是懊悔,可说出去的话又如何收回,见一见周若宁又不会少一块肉,干什么为了一时之气弄的她伤心,自己也不开心。
看来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有自己后悔的时候。总结与周若宁相处两次的经验,只要自己不出现她是不会轻易离去的,那就等洗去一身异味,再下去见她好了。
没等多长时间热水送了上来,陆一平打赏了小二打发走他,退去衣裤浸在热水中,腾腾热气使他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红晕,也让他的双眸布上一层雾霾。他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公或不公,心中也有过愤愤不平,努力过却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等到的人却不复从前,回头望望自己最对不起、最愧对的也只有周若水一人。
可自己刚刚为了发泄心中不满,让那人伤心难过。更糟糕的是自己不知该如何安慰,看来有些话必须讲清楚,要不然便是二人日后相处的隔阂。可压在自己心中几年的一桩心事,又该如何开口对周若水讲呢?这对她太不公平了。想的多了就头痛的厉害,他仰头靠在浴桶边缘,闭目养神抬手揉捏额头两边。
这时听到门开的声音,他便以为是刘茯苓进来了,直接开口道:“我头痛得厉害,帮我揉一揉。”将双臂搭在浴桶边沿,闭眼等着。
进来的人似乎迟疑了一下,立了片刻方才绕过屏风,走到陆一平身边抬手为他揉捏头部。
陆一平感觉到手法与以往不同,柔柔的又有几分力量,还伴着阵阵轻香,这香味让人心旷神怡。他此时满脑都在思考,该如何对周若水坦言自己的心事,并未在意这一点。他思量片刻觉得该与刘茯苓商量一下,让他给自己拿个主意,总好过自己一人苦恼,他深吸一口气,想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缓缓开口道:“茯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一直逃避,为何一直推迟婚期吗!这件事压在我心中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因、因为我利用了水儿。”
陆一平的话音一落,揉捏的手停顿了片刻,他以为‘他’听到自己的话感到不可思议而已。又重重吐了一口浊气继续道:“我之所以一次又一次找借口逃避,是因为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水儿。因为当初因我一己之私,害她苦守几年饱受非议,如果见了面她询问我,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我已经害她苦守几年,不想在告诉她更残忍的事实!因为我一直以来心仪的人是周若宁,我之所以与水儿定亲,也是因为我放不下那份初恋心动。”虽然陆一平现在已经对周若宁,没了当年的初见时的心动。但如今想起来脸上还是扬着满足的笑容,他睁开双眼目视前方,双眼满是光彩也陷入深深回忆。由此完全可以想象当年的周若宁,是多么让他心动、让他痴迷。
陆一平此时言语轻柔道:“你知道吗?当年我初见周若宁时,她一身红妆就如同一只火红的精灵,一跳一闪的闯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想忘也忘不掉。作为一名男子我有过憧憬、有过渴望,可那又如何,上天早已注定我与她有缘无分。遍寻名医全对我的病束手无策,我注定活不过二十岁,虽一早就知道这结果,可我不甘心,我舍不下那个让我心动的女子。我怨恨上天的不公,于是我便产生了一个逆天的念头,也做了一个最错误的抉择。”陆一平自我嘲笑一声接着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仅仅因为我还存着一丝幻想、存着一丝天真,那就是如果我可以活下去,就算背上负心人之名也要达成所愿。可、可如今、、、、、、”
“平哥,打算如何处置水儿。”头顶传来周若水幽幽之声。
听到周若水的声音一平当场愣住了,扭头一看站在那里的哪里是刘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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