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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整件事的经过陆一平心中也就多少有数了,辞别秦氏当他返回客栈时已经后半夜了,为了方便照顾秦氏刘茯苓与月影留在了废宅。他嘱咐完孙铭他们明日该办的事,便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客房,就在他推开房门的一刻看见眼前一幕所有疲惫一扫而空,因为他看到他心上的那个人,就在卧这里等候他的归来。任谁不希望不管自己不管多晚回家,只要一推开房门就有一个心甘情愿等自己归来的人,他陆一平自然也不例外。
天近黄昏周若水为一平准备好晚餐,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这一等就等到半夜困倦也渐渐爬了上来,可是回自己房间休息她在没见到陆一平平安回来是不会睡安稳的。所以就在陆一平的客房等候,就这样在躺椅上睡着了。
看到周若水恬静的酣睡陆一平心中十分满足,他轻轻走过去十分疼惜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有好多话想跟她讲但使终不舍将人叫醒,可又怕人着凉,便去柜子里取了一*毯子给周若水盖在身上。又充满怜惜的望了她一眼,方才走到桌前将桌子上盖着的饭菜掀开,这些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全是他爱吃的,自己这麽晚才会回来,可想而知周若水热了几次他心中不由一暖此时还有何不满足的,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就在这时窗户被打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紧接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这人影正是白九,可就在白九正欲开口时。
陆一平抬手制止,他看了看睡梦中的周若水。抬手指了指门口小声道:“外面说。”
“是。”白九率先将门打开,侧个身让陆一平先出去后,自己方才随后跟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躺椅上的周若水醒转过来,环视一下屋内不见陆一平人影,便以为他还没有回来正欲起身检查饭菜是否还热,才发现身上盖的毯子,扭头看见桌上盖好的饭菜已经被掀开了,又听到门外有动静就知道陆一平已经回来,她理了理睡得凌乱的头发掀开毯子起身就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见到的却是陆一平一人眉头紧皱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垂在身体一侧,双唇紧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站在那里。
这种情况周若水不由担心他是不是犯病了,急忙走过去忙问道:“平哥你没事吧?是不是、、、、、、”
听到周若水的声音,陆一平扭头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看着她,勉强露出一个笑道:“把你吵醒了。”垂在一侧的手抬起伸了过去。
周若水乖乖伸出手,任由他牵住、握住,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微微在颤抖,便以为他是因为小秋家的事难办才会如此,一边轻轻拍抚他的胸口,一边宽慰道:“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陆一平深深望了若水一眼,没忙着解释自己为何事如此,为了不让她看出自己有事隐瞒。陆一平将周若水拉到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这一句包含太多,有对她有所隐瞒的内疚;有让她等候多时的心疼。
可以看出陆一平的有意隐瞒,周若水也就不打问了,因为她不想一平因此事心烦而吃不下饭,抬手拍拍了他的后背柔声道:“平哥饿了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玉带羹,趁热吃些吧!”
如此让人贪婪的怀抱,一平久久不想放手,良久才点头道:“好。”又紧紧抱了抱她才放开手。
周若水反手牵住他的手往屋内走,一边走一边道:“你一定把它吃完。”她没有回头,没有发现那如黑夜般深沉的的双眸。
陆一平目光柔和的望着周若水道:“好,一定。”他在心中不知默默又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他不是有意瞒她,因为他也还没调查清楚,这次自己只能再做一次对不起她的事了。
其实也不能说陆一平自私,刚刚从白九口中得知的事,就连自己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周若水了。也只有等自己调查清楚理好头绪,再原原本本从头告诉她,此时就不让她白白操心了。
柳大洪忍了*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就有被自己的姐夫杭州知州王文安交到了书房。此时的他乖乖的站在书桌前不讲一句话,两只眼直直的盯着坐在书桌后身着官服正在看信件的中年男子,那是大气也不敢出。
这个坐在桌前的中年男子就是杭州知州王文安。柳大洪知道此时王文安找他来是为了什么,他做好挨骂的准备,等他骂完好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可他还不知此事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王文安将手中的信件与一张名帖放到桌前,,他抬眼看着满脸肿胀的柳大洪,真恨不得在拍他一巴掌,指着他气道:“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瓦匠那件事还没平淡一个月,你就又出去给我惹事,你是不是嫌你姐夫这个官做的安生。”他拍着桌子上的信件气道:“这回可好你和我这次吃不了兜着走吧!”
柳大洪委屈道:“我只不过是tiao戏一个小丫头而已,他已经让人把我打成这样了也该出够气了,现在又把此事告诉姐夫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都不懂,你长脑子干什么用的。”王文安站起身气道:“那是他的女人,明白吗!”
柳大洪怎会不知,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打,他往前两步扒在桌子上,身子前倾低声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如我们就求您在京中的高官姐夫,求他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到那时他才吃不了兜着走。”
真不知该说他精还是骂他蠢,此时的王文安真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用脑子好好想朝堂之上的一品、二品,就算把五品算在内哪个的岁数不是在三、四十岁以及更年长的。陆一平刚过弱冠就可以稳坐大理寺正卿职位,又可以享受各种特殊待遇,不难说他的后台可是无比坚硬的,他虽远在杭州但久居官场的他,也清楚这里的门道。
同样身为小舅子,他这个小舅子太不让他省心了,王文安瞪了他一眼摆明道:“他身后可是当今圣上和洛王千岁,别说一品就连皇子王爷全的没用。”
“山高皇帝远,杭州是咱们地盘,只要他一日不出杭州城,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他!”柳大洪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人蠢没关系,就怕自不量力,气坏了的王文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道:“你自己找死我不管,杭州是我的地盘,我不想担这无妄之灾。我劝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聪明,老老实实呆在后衙哪也别去,等我想办法打发走正卿大人,你就给我滚出杭州,老老实实滚回老家,要不然真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提信你。”说完王文安甩袖走了。
“哼,胆小鬼。”柳大洪白了一眼王文安的背影,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要想清白就得斩草除根,动不了那个小白脸,难道还动不了那个告他之人,没了原告他自然而然就会走了,他自信一笑转身走出了书房。
正值清晨得月楼却大门紧闭,空空的大厅只有陆一平与几个护卫,还有跪在地上的阿丁。
陆一平将手中问录得秦亮死前死后的询问知情者的口供一一看过,这上面只是短短几行,可以看出众人的顾虑,自己一个过客不能过份计较。虽然大家畏惧州府,也不乏有几个敢说真话的人,字数虽少自己也不算一无所获,这不还有一个重要的知情者。
陆一平将口供扔到桌上,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慢慢悠悠,一口接一口的饮茶,眼光平淡的扫了阿丁一眼。
这个人昨夜在后跟踪,陆一平早早就发现了,本来没把此人放在心上,可在听完秦氏阵阵哭诉,便将此人擒来因为作为跟班他不会不知情。
阿丁跪在地上本来就诸多猜测,可陆一平这不打也不问还如此悠闲的喝茶,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了。他提了提胆子开口:“大人为何抓小人,小人什么都没不知道。”
什么也没问就说自己不知道,这不是摆明说自己就是知情者吗?陆一平轻挑嘴角淡淡一笑,双眸似chun风一样温和望着阿丁,语气平缓道:“你家有几口人。”
本来早就做好准备要强撬开阿丁嘴的夜风,听到陆一平的话不由一愣,握刀正立的身子微微一动,眉头也皱到了一起。自己奉命保护陆一平不是一次两次,以前陆一平面对不开口的疑犯从不手软,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哪是再问案摆明是在唠家常。
同样阿丁也是一愣,迟疑一下回道:“祖母、父亲、母亲、姨娘和两个妹妹。”
一平放下茶杯接着问:“和家人感情好吗?”
阿丁并不隐瞒道:“非常好。”
陆一平仔细打量阿丁一番,他身穿绸缎,不同柳大洪一般手下,他脖子上还佩戴着一块光色圆润的玉佛,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银子。看罢又开口道:“你的家境应该非常殷实。”
越听夜风的眉头皱得越紧,得,这真的拉起了家常。
说到这阿丁就有些自豪了,眼中也有了光彩道:“我祖父在世时开了一家布庄,虽谈不上大富大贵,还算得上是家境殷实。我爹是个秀才现在是知州衙门的幕僚师爷,我又是家中独子所有好东西自然全是我的。”
听罢陆一平收起那平易近人的笑容,一脸严肃道:“那我就不理解了,小康生活、又是书香门第。可却为何要与柳大洪此人为伍呢?”
阿丁此时略显无奈道:“我爹在衙门当差,百姓与官家的关系、、、、、,所有人都躲着我,从小我就没有朋友,柳大哥是唯一一个拿我当朋友的,一来二去就成了好兄弟。”
“好兄弟。”陆一平皱着眉看着他继续说:“包括欺男霸女、强取豪夺。桃园结义固然是好,那也要同走正路才算是好兄弟。不知道你的家人知道你做了这么多错事会不会伤心难过,还是你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感受。”
“大、大人讲什么我不懂,我不明白。”说此话的阿丁明显心虚了,底气也不如刚才足了。
陆一平起身走到阿丁跟前,抬手放在他的肩膀用力抓着,低头深邃地看着他道:“那好我们就讲一个让你听明白的,告诉我秦亮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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