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一章 欠揍的三少爷
男子回过身,那年轻而倔强的脸容便映入宇文渊眼帘---原来是杨雪在天若寺遇见的少年郎。
如果杨雪这会儿看到这兄弟两个,她就会知道初见宇文渊的时候,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为何来了。
当然,这兄弟两个的相貌并没有多么像,重要的是他们人给的一种感觉吧。
他居然是小商王的二弟宇文洌,身份端得是不简单。
宇文洌看着他,好像对他的示好一点都不领情。
而且,他眼神之中甚至有种不满之意,就算是这样,别人还是不会觉得他很讨厌,或者别的什么,好像他就应该这样高傲,应该这样任性似的。
“出什么事了吗?”宇文渊好脾气地问道,很有耐心的样子,“几日前你刚刚回府来,是不是天若寺里有什么事,还是---”
宇文洌却突然抬起双手,比划了几下---原来他竟然是个哑巴!
可惜了这么俊俏的人儿了。
“三弟为什么又不在府中,大哥答应过我,会好好看着他。”
宇文洌很生气,所以比划得很快。
不过宇文渊看得很清楚,如果你跟一个只能用双手说话的人共处十年,你也能看得懂的。
除了宇文冽,宇文渊还有一个弟弟宇文泫,只是他一般不会好好待在府上,宇文冽每次回来的时候,很少看到他。
“他吗?”宇文渊看起来非常不愿意提起这个三弟,眼神一寒,脸色也随之冰冷,“我不知道,今日一早他就出了府,到现在也没回来。”
宇文洌眼神越发焦急,很生气的样子,双手比划得也越来越快:
“大哥不守承诺,你要好好看着三弟,若是他受到什么伤害,我---”
“好,好,我现在就去找他回来,你别急,好不好?”
宇文渊按住他不停动着的双手,眼眸之中有着淡淡的无奈,似乎拿这个二弟没辙。
问题是他太偏心了吧,同样是弟弟,为什么疼一个,讨厌一个?
“你在这里等我,很快回来。”
“我去。”
宇文洌却一把将他拉回来,比划了一下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他才一出门,宇文渊神情便重新冷下去,“清帘!”
“王爷有何吩咐?”清帘上前一步,微低下头去。
“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对这个三弟竟然讨厌到这个地步,不但不肯叫一声“三弟”,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屑于叫出口。
“回王爷,方才三少爷的侍卫阿莫来报,三少爷去---去了---”
“哪里?”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满街满巷地打架惹事去了,不然他还能做点什么?
清帘很为难的样子,甚至红了脸,好像见不得人似的,“去了---醉梦楼---”
流苏国京城之中最大、最豪华、姑娘最美的烟花之地,看来宇文泫绝对是此道高手。
“他敢?!”
宇文渊大怒,眼中陡然射出骇人的光,杀机立现。
“王爷---”
眼见宇文渊怒气冲天地出门,清帘不禁有些傻眼,这下坏事了,他不应该说出来的。
不过就凭他还是阻止不了宇文渊的,唯有在心中长叹一声,随后跟了上去。
“阿莫,你快点儿成不成!”
一声大叫,从门外传进来,还那么寂静的小商王府立刻起了一阵骚动: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
“又是谁?!”
被毫无征兆地从睡梦中惊醒,杨雪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搞清楚是个什么状况之后,她微微笑了一下:
给我把刀,我去把人给剁了再说。
妈妈的!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耶,才没睡多大会儿,就被人给吵醒了,有没有搞错?
“三少爷莫要吵,王爷怕是还没有起身。”
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很明显的疲惫。
这也难怪,跟着这样爱折腾的主子,他不疲惫才怪。
“没起才怪,你不知道王爷从来都不用睡觉的吗?对了,本少爷为你叫的那个姑娘,滋味儿如何?阿莫啊,你办个事儿怎么那么费劲儿,都一个时辰了还没出门,如果不是我进去叫你---”
说话间,门口处人影一闪,一名年轻男子已走了进来。
十六、七岁年纪,正是人生好年华;白衣束腰,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发却黑如墨,跟他一样黑的双眉有的一拼;
肌肤比女子还要细腻三分,一双大而亮的眼睛此时正闪着邪邪的光---是这样的感觉没错吧,反正怎么看怎么讨人嫌。
这就是小商王府的三少爷,宇文泫。
“三少爷!”
阿莫跟着走进来,本来一脸尴尬,乍一见到脸容冰冷眼神却怒极的宇文渊就站在院中,他吓得打个哆嗦,忙悄声提醒兀自得意莫名的宇文泫,一张脸都发黄了。
“嗯?”
宇文泫似乎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来临,还在笑得没心没肺的,走回几步拍了拍阿莫的肩,一脸的“语重心长”:
“我说阿莫,你别这般死心眼嘛,俗话说人不风---”
“唰!”
话还没完,宇文渊已反手扯下腰间的长鞭,一击出手。
乖乖,宇文泫要被这一下击中的话,整个人还不得被劈成两半?
“王爷?!”
清帘大吃一惊,王爷啊王爷,你话都不问个清楚就出手,三少爷根本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不是要出人命吗?
“三少爷快躲!”
阿莫也瞬间白了脸,一边大叫一声,一边本能地移动步子想要挡到宇文泫前头去。
倒是个肯以死护主的仆从。
不过他注定“壮烈”不成了,宇文渊武艺超绝,那是无人不知的,只要他一出手,凭阿莫怎么可能挡得下他。
“什么?”
别人急成那样,正主儿却跟没事人似的,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来。
眨眼之间这一鞭就要抽在身上,他居然并不躲闪,双手只是垂在身侧,分明就想硬生生受下这一击来。
“三少爷,你、快出手啊!”
知道你武功比不过王爷,但要接下这一鞭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我为什么要躲,他不会杀我的。”
宇文泫嘲讽的笑,笃定宇文渊一定会收手。
果然,千钧一发之际,宇文渊目中精光一闪,似乎也看出宇文泫的用意,他手腕一沉,卸去了绝大多数的力道。
只听“啪”一声响,这一下到底还是击在宇文泫脖颈处---他料错了,宇文渊并没有收手,至少没有完全收手。
“哦---”钻心的疼痛传来,他忍不住轻轻皱眉,偏过头去。
宇文渊一振臂,长鞭已收回,握着长鞭的手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那根乌黑的长鞭便如一条青龙一般,直欲呼啸而出,这股力量真的好可怕!
“那个、那个谁,到底在吵什么---王爷?”
杨雪好不容易才把身上这套拉拉扯扯的衣服穿戴好,猛一把拉开门,是谁不让她好好睡觉,她一定把某人给碎尸万段!
可问题是,正主儿在呢,她不好喧宾夺主吧?
看看她这个样子,叉腰立眉,披衣散发的,像个母夜叉。
“呃---王爷?”
清帘瞠目,立刻移开了视线---好泼辣的女子。
她是谁?敢在小商王府大呼小叫的女子,她绝对是第一个。
对了!
他眼睛亮了亮:该不会是---昨天那个试婚王妃?
“吵到你了?”
宇文渊很明显是极力压抑着怒气,就是不想把杨雪牵扯进来。
“呃---呵呵---”
杨雪讪笑着,尽量不着痕迹地把手放下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我、奴婢没有、没有被吵到,大家都起来了,奴婢、奴婢也该起来了嘛---”
可这是在干什么啊?
一家人剑拔弩张的,王爷还握着老长一根皮鞭,一大早起来就要上家法的吗?
而且,王爷现在的样子好可怕:脸色铁青,目光锐利,双唇却惨白,跟昨晚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一个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不同吗?
杨雪不经意地打个哆嗦,脸色早变了。
到底是谁惹到王爷,让他这么生气啊?她回过头去看那个一直都没说话的始作俑者---
哇啊,没天理啊!
才看了宇文泫一眼,杨雪忍不住地仰天长呼:
凭什么小商王府的男子个个都俊俏到不行,她一个二九年华的“柔情”女就长成那么难看?
当然,在心里把老天爷咒骂了几百遍的那是她,人家宇文泫只是微低着头,一动不动,根本没理会她是吃哪盘菜的。
“你不是要回宫向皇后娘娘回禀吗?他们已经在恭侯多时,你去吧。”
这是他小商王府的家事,别人没必要知道。
“啊?啊,是啊,那奴婢就先走了,王爷请。”
靠,当她是白痴吗?
小商王摆明是在下逐客令,她要再不走,就太不识好歹了。
宇文渊淡然点头,目送她离开。
“三少爷,你怎么样?!”
总算等到这里只剩下一府的人,早已等不及的阿莫立刻冲过去,要帮宇文泫察看伤势。
宇文泫却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手,“为什么打我?”
他还是在笑,好像很喜欢看到宇文渊大怒的样子。
“因为你该打!”宇文渊收回目光,咬牙。
阿莫和清帘均为之瞠目:好---有说服力的解释。
宇文泫越发笑得乱七八糟的,“是吗?我该不该打,你不从来都不过问的吗?我从来都是这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气成这样有什么好?”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宇文渊眸子里怒火更盛,手一紧,一股极重的内息透入长鞭,令它犹如有了生命一般,蠢蠢欲动了起来。
“为什么不敢,我又没有说错,你管我做什么?”
宇文泫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伤痕,火辣辣的痛,手拿下来一看,已是满手的鲜血。
宇文渊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我若不教训教训你,你---”
宇文渊神情冰冷,眸子却炽热如火,看来这段时间他忙于国事,又忽略了教训他了。
他扬高了手里的皮鞭,宇文泫眸子里终于有了惧色,下意识地就要后退。
蓦地,眼前人影一闪,去而复返的宇文洌已经挡在宇文泫身前,“要教训他,先教训我!”
他简直就是怒不可遏地瞪着宇文渊,双手比划得又急又快,手指骨节都在响。
阿莫和清帘同时松了一口气,心也“通”一声落了回去,如果说这小商王府还有一个人可以拦下宇文渊的话,这个人无疑就是宇文洌。
宇文渊只是一咬牙,立刻放下了手。
“二哥,你回来啦?还真是时候,你怎么知道王爷要教训我的?”
王爷?
他居然连大哥都不叫,真没把堂堂小商王看在眼里啊?
宇文渊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离去,他对宇文洌似乎特别能容忍,那样子就像他欠了他什么一样。
“你怎么样?大哥为什么要打你?”
宇文洌回过头来对着宇文泫比划道,一看到他脖颈间流血的鞭痕,眼中现出又是责备又是心疼的神色来:
“我又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惹大哥生气呢?”
“我没事,”宇文泫不在乎地笑,蹦跳一下,“二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能惹动堂堂小商王吗?如果能的话,我巴不得天天惹得他大怒,那才好呢!”
“你说什么混话?!”
宇文洌脸色一沉,伸手拍了他额头一下,郑重无比地比划道:
“现在国势不稳,朝中事已让大哥很伤心神,你就好好听话,别让他生气分心,我也好安心,成不成?”
宇文泫再笑,好像挨打了还很开心一样:
“他怎么会为了我分什么心?二哥,你就放心吧,就算我把京城翻过来,王爷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的,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个---”
话至此没有了动静,不是因为他不想说下去,而是因为宇文洌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宇文泫并没有挣脱宇文洌的束缚,也不再说什么,垂下了眼睑。
“邦、邦、邦---”
“南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知从王府的哪个房间传来沉闷却清晰的木鱼声,跟着又是轻到几乎听不到诵佛声,一声又一声,萦绕耳边,挥之不去。
其实这诵佛声是真的轻得听不到的,只不过王府中人都知道,那个永远不会迈出屋子一步的人每天除了吃两餐饭和睡两个时辰的觉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拈珠念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任何地改变。
木鱼声过后,就一定会是不断的诵佛声,所以就算听不到,也能够感受得到。
十五了,一个人十五年如一日地做着同样一件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端木风冽放开了手,拍拍宇文泫的肩,比划道,“去看看二夫人,他们说她今天不太舒服。”
二夫人是老小商王纳的第二房妾室,也是宇文泫的亲生娘亲,一直诵佛不断的人就是她。
宇文泫突然哈哈一笑,“不舒服?她不是每天都吃素念佛吗,佛祖怎么不保佑她百病不生、百毒不侵?”
“你--”端木风冽有些恼,才要比划什么,宇文泫早大笑着走开了。
二夫人的房间在王府的最后面,一般不会有人去打扰,很适合诵经念佛。
“吱呀”一声,宇文泫推开了仿佛年久失修的房门,立刻一股檀香味冲进鼻端,他难受得吸了吸鼻子,走了进去。
房里光线很暗,四周窗户都被罩上厚厚的帘子,房内摆设也极为简单,香烟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来了,你看到我了,我可以走了吧?”
佛像前一动不动地跪着一个四十上下的女人,一身素服,头上未戴任何簪环,脸上也未施脂粉,双眸紧闭,脸容发白,大概是久不见阳光之故。
她嘴唇正轻轻动着,念诵着经文。
宇文泫讥讽地笑着,那眼神不像在看自己的娘亲,而是在看一个讨人嫌的人一样:
“他们说你不舒服,怎么,你念了十五年的佛,佛祖还是没被你感动吗?”
二夫人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当宇文泫不存在一样。
“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
宇文泫大概习惯了这样,二夫人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情绪,他还是笑得很开心。
二夫人还是没有说话,侧身对着宇文泫,一声一声敲着木鱼,邦、邦、邦。
昨晚让杨雪难以安睡的木鱼声,就出自她的手。
杨雪要进入这个房间,并被机关所伤的事,她会不会知道呢?
还是,她早已习惯了这样?
奇怪的是,宇文渊这样保护她,是为了什么?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杨雪进来之前差点被机关给害死,宇文洌进来却没有事?
“你猜不到的,我去了醉梦楼,京城最好的妓院,你肯定没去过,是不是?”
二夫人拈珠的手只是微微一顿,立刻恢复正常,快到让人看不出来。
“哈哈!”他突然大笑,敢在佛祖面前如此喧哗,算他有胆子,“你不知道,王爷被我激怒的样子有多好,他居然被我给激怒了,哈哈!”
二夫人终于睁开眼睛,眼神却灰暗,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感情,更不会是一个娘亲在看着自己儿子时该有的神情。
“他,打了你?”
似乎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二夫人嗓音沙哑,语调也极不自然,让人听了难受。
“他说了,我该打,”这么一说,宇文泫才觉得脖子上的伤又痛了起来,“你说,我是不是该打?”
二夫人却不再多说,又闭上眼睛,少顷诵佛声响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会在乎的,你不是说过吗,我在外面怎么着都行,只要每天活着回来见你,你对我说过的话本来就不多,我一定好好记住,你满意了吗?”
宇文泫哈哈笑着,那笑容把他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如鬼似魅,看得人毛骨悚然。
小商王府里的一切,也够奇怪的。
现在再来想一下在小商王府时发生的一切,杨雪越想越后怕。
性格捉摸不定的小商王,半夜碜人的木鱼声,装了机关的门,相貌绝美却不怎么讨人喜欢的三少爷---
这一切都让她无所适从,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天啊!我该怎么办!一点医术都不懂,做不了秦露浓,又不甘心做狗屁不如的试婚王妃,皇宫和小商王府都不能回去,我完蛋了啦!”
她重重踩踏着轿底,快要哭出来了。
不过,就算她再不想,总要回宫去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呀,要不然她要就这么消失了,受她连累的人多少也会有几个的吧?
她这人没多大的优点,就是心太软。
“算了,先回去再说。”
她苦笑,这才觉得肚子咕咕叫,饿得好难受。
小气的小商王,一大早起来就赶人,连个早饭都不管,说出去,谁相信哪?
等杨雪进了皇宫,天才算是亮了起来。
不过,因为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所以在高墙遮挡的地方,甚至都有些看不清人的脸。
杨雪下了轿,一边琢磨着,一边往记忆中的昭华宫去。
唰啦---
虽然听起来像是风吹过树枝的声音,但对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杨雪来说,足以听出其中的不寻常。
“谁?!”
她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凝神止步,大声喝问。
“是谁?!谁?!”
没有人应声,杨雪凝神细听,却只听到微微的风声隐隐响过,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是她太紧张,所以神经过敏了吗?
“没人?不会吧?”
是她听错了吗?
唰啦---
又是很轻很快的一响,有什么正慢慢靠近过来,杨雪耳朵警觉地动了动,她绝对可以肯定,有人正慢慢靠近这边。
她慢慢摆出一个攻守兼备的架势,随时准备打出致命的一拳。
“是谁,快出来!要再不出来,别怪我---”
没等她把恐吓的话说完,眼前白影一闪,等她醒过神来,一股劲风挟带着夺命的一掌已劈面打来!
“什么人,报上名来!”
杨雪心里一震,虽然她还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但只从这一掌来看,对方绝对是个高手!
所谓高手,就是指在跟人交手的时候,都是高来高去的。
看对方从树上飞身而下的架式,杨雪就只能仰望。
她学的可都是拳脚功夫,不会轻功,二十一世纪也没有人会轻功。
完蛋了,这回死定了。
“我跟你有仇?”
杨雪估量了一下双方的力量对比,这一掌不能硬接,只好往后退。
她知道自己飞不起来,只有用力往后跳步。
但很奇怪的,意随心动,她的身子突然变得无比的轻盈,这一下飘身后退,看起来居然从容不迫,恰到好处!
“啊哈哈哈!”
惊喜,太惊喜了!
难道她穿的这具身体,真的会轻功,还是个高手?
对方还是不回答,天还没有大亮,来人又掩身在高墙的阴影下,杨雪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当然,她就算看清了,也未必认识。
别忘了她是穿越过来的,能认识这里的谁?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来人是个男人。
“你---到底是谁?”
有没有搞错,要打就打,她不会怕了他,先把话说清楚成不成?
没仇没恨的,干嘛要打个你死我活?
对方还是不说话,杨雪能躲开他第一掌,他好像也不意外,一步逼过来,又攻出一掌。
妈妈的,这里的男人都是哑巴是怎么的?
一个一个都不张嘴,玩什么愤世嫉俗啊?
不过这一掌比上一掌还要狠,杨雪都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不说是吧,那咱们就比划比划!”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礼让过了,就别怪本姑娘下手无情!
她再往后退一步,躲过来人这一掌,趁机缓过一口气,心里想着要怎么出招,右手已经划个半弧,一掌劈了出去。
对方大概没想到杨雪会硬接他这一掌,掌风明显一滞。
高手对招怎容人有丝毫的犹豫,就是在对方这千分之一秒的一怔之下,杨雪后发而先至的一掌就精准无误地对上了他的手掌。
“碰”!
一声大响过后,场面突然就静了下来。
杨雪只觉得一股大力涌入掌心,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腾腾腾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胸口处一阵气血翻涌,虽然没受什么伤,却也吓得脸无血色了。
对方功力之高,超乎她的想象。
“真是叫我失望,连我六成力道的一掌都差点接不下,唉!”
对方不急不徐地收掌,神情淡然地站在那里。
杨雪差点没命,他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气定神闲的,还轻轻摇头叹息,那样子是真的很失望。
“露浓,你没事吧?”
韩露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又是好笑,又有些担心杨雪,拉着她上下看个没完。
“露华?你---他---”
是谁?
还说什么失望不失望的,他算哪根葱,要他对她有什么希望?
她回过头去,惊疑不定的。
一身白色长衫,看上去又潇洒飘逸,又让人觉得他是那么孤独。
大约四十岁年纪,已经过了人生最得意的年华,眼角也有了细纹,那是岁月刻在他脸上的、饱经沧桑的见证。
不过说起来他生得还真是好相貌,五官线条硬朗,一看便知他必然是铮铮男儿,只是他不知道有什么伤心事,不然他眼神又怎会如此落寞。
“我跟谢护卫不放心你嘛,所以来这边等你---你别看我,是谢护卫说要试试你的功夫的,跟我没关系。”
呃----
谢护卫?
这么说,这个人就是她师父了?
不,应该说他就是秦露浓的师父了?
杨雪又回过头来,死盯着人家看。
“丫头,不认识我了?”
这丫头也真是的,净在那边发呆做什么?
对了,该不会他刚才下手太重,把她给打伤了吧?
“呃---认得,师父。”
该死!
看帅哥也不分个时候,再说,人家的年纪都能当她的爹了,这样盯着人家看,算怎么回事?
“丫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师父,你听到没有?!”
谢逸却突然变了脸,很郑重地警告她。
是不是真的?
杨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恐龙妹不是说她是他的“高徒”吗?
那她叫师父怎么好像污辱了人家似的?
“为、为什么?”
这也太奇怪了吧?
“是啊,谢护卫,你为什么总不肯让露浓叫你师父呢?你明明就有教她功夫,还那么疼她?”
他很疼我?
杨雪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谢逸却转过脸去。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丫头,你要再记不住,我就离你远远的,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就是这样的惩罚?
不见就不见呗,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能活?
“不要吧,谢护卫,露浓可离不开你。”
韩露华笑的很没心没肺的,看来她很清楚,谢逸只不过是说说罢了。
因为他每听秦露浓叫一次“师父”,就要这样恐吓一次,她都听得倒背如流了,也没见他躲多远,秦露浓还是能够常常见到他。
“你们在这等很久了吧,皇后娘娘等得很急吗?”
真是的,用得着吗,又不是她要嫁人。
“皇后娘娘没有旨意过来,我怕你有事嘛。”
韩露华绝对是真的关心她,不然就不会厚着脸皮硬拽了谢逸一起来了。
“呃,没事啦,我是师父的得意弟子嘛,不会有事的。”
杨雪要说不会感动,那是假的。
但她也太不知道什么叫脸红了吧,人家谢逸刚才还说对她失望来着,这个“得意弟子”也就她自封,人家可没承认。
“我再说一次,不要叫我师父,也不要对人说是我的弟子,尤其是在这流苏国,听到没有?”
这一次谢逸没有跟她笑闹,脸色又是一沉,眼神也变得很凌厉,好不怕人。
不过,杨雪倒是没怎么害怕,刚刚她看过他这个样子了。
她比较兴奋的是,又多知道了一件事:她穿来的地方叫做“流苏国”。
但,流苏国是什么国?
好像没有听说过耶。
可这个叫不叫“师父”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师---可是为什么?”
总要有个理由吧?
“没有为什么,总之我不会收任何人做徒弟,而且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的,丫头。”
谢逸板着脸,语气倒是温和不少,又一次轻飘飘地把话题绕了开去。
“又是这么说。”
韩露华在一边咕哝着,估计这话她也听的多了。
“不对吧?谢护卫,奴婢听人家说,你从前已经收过一个徒弟,为什么人家可以拜你为师呢?”
不但是个大嘴巴,还是个大耳朵,连这事她也知道。
“他吗?因为在那之前,我跟他已经有了师徒的情意和名份。”
谢逸眼神开始变了,显然对于这个传闻中的徒弟,他相当满意,也相当疼爱。
吃醋,我吃醋!
杨雪咬牙,咯吱咯吱响,却也听出点什么来,“在那之前?在哪之前?‘那’是什么时候,什么事?”
好,终于抓到重点了!
谢逸脸色一变,苍白得可怕,“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忘了。”
会是忘了吗?
看他那痛苦的眼神就知道,杨雪突然提起这件事来叫他措手不及,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大概他每提起一次来,就会痛苦一次吧?
“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杨雪很后悔,不该多此一问。
人性好奇是没错,但不能为了刨根问底就不顾别人的痛苦,那分明就是小人行径。
“没什么,丫头,你还是个孩子呢,我不会怪你。”
谢逸浅浅一笑,目光越过她看向苍茫的远处,很迷离,很深沉。
很美。
“丫头,你先去吧。”
皇后娘娘还在等她,谢逸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你呢?”
这里的人她谁都不认识,怎么知道哪儿跟哪儿?
杨雪很不想谢逸离开,她只认识他这一会儿而已,居然就想要依赖他了。
这什么感觉?
“我有要做的事---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我要弃你不顾似的,还不去?”
谢逸微皱眉,丫头今天是怎么了,眼神一直那么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吗?
“我才没有,你走好了。”
切!
把她说的多脆弱似的,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面上学,她什么没经历过,什么事不是亲力亲为?
咱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会照顾自己。
可问题是,她对这里一无所知,无从下手嘛。
谢逸淡然一笑,转身走开。
“走吧,露浓,谢护卫就是这样了,那个什么神龙见---不着什么尾巴的,等他想见你的时候,就会自己出来了。”
韩露华想学人家拽文的,偏偏记住一点半点的,杨雪就算再满腹心事,也不禁笑了起来。
这个丫头,长得不怎么样,倒是挺有意思的。
四方国以古井国、望川国、邀月国、金沙国为最,流苏国只是难与之抗衡的塞外小国而已。
眼见古井国四处征讨,只凭一己之力难以抵抗古井国之汹汹来势,塞外各国纷纷欲寻自保之策。
邀月国是除古井国之外的又一大强国,为扩大自己疆域,壮大国势,便效仿中原秦昭王“远交近攻”之策略,欲与远在塞北的流苏国结为同盟,共抗大敌。
为求自保,圣上洛耀也有意与之结盟,谁料邀月国自恃强大,不将流苏国放在眼中,提出众多苛刻条件,令结盟之事僵持不下,洛耀愁得差点一夜白头。
不过,他再愁也碍不着有些人寻欢作乐,而且还乐得相当痛快呢。
东宫之中一片喧闹声,十几名年轻貌美的宫娥衣衫凌乱,媚笑连连,团团围绕在眼蒙黑纱的太子四周,不时发出媚或人心的撩人话语来:
“来呀!快来呀!”
“抓不到奴婢,奴婢可不侍奉太子哦!”
宫娥们早已是玉体半裸,却毫无扭捏羞涩之态,看来对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别跑,看我抓到你!”
太子虽然被蒙上了双眼,脚步却很灵活,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玩这样的游戏。
流苏国正处于危难之中,他居然还玩得不亦乐乎,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太子快来呀!太---”
蓦地,欢笑声戛然而止,四下里陡然变得一片寂静。
太子却好像没有察觉到异样,往前迈了两步,伸出的双手指尖触到了柔软轻薄的纱衣,他心下大喜,猛一下把这人抱在怀中,得意地大叫:
“抓到啦!看你往哪儿跑!是哪个,环儿还是灵儿?”
没有人回答。
柳拂堤气得脸色发白,胸膛不住起伏:
原来就算赶走一个秦露浓,太子照样左拥右抱,她难道能把所有宫娥都赶出宫去吗?
“不是?那我摸摸---是秀儿?”
一双手上上下下把怀里的玉体给摸了个遍,柳拂堤又气又尴尬,却又暗暗欢喜:
这可是她想了千万遍的事,现在终于成真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太羞人了。
“还不是?那就是---”
“拂堤参见太子殿下。”
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红的紧腰束胸衣,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利索劲儿,也透着一股狠劲儿。
她这一张嘴,宫蛾们都噤若寒蝉,纷纷拾起地上的衣服披起来。
“你?”
太子一下就听出柳拂堤的声音,猛一把放开她,扯下了蒙面黑巾。
“有事?”
嘴里是这么问,眼睛却瞟向别处。
他讨厌柳拂堤,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
表面上还比较客气,其实他暗地里早骂开了。
天杀的柳子怀,以为自家女儿是九天仙女,人人都抢着要啊?
非要把这个只知道舞枪弄棒的女儿塞给他做太子妃,以为他喜欢天天挨鞭子吗?
“太子殿下可知道,皇上正为结盟之事发愁,太子殿下身为国之储君,不该替皇上分忧吗?”
太子这难成大器的样子,柳拂堤也不是第一次见,只是她每说他一次,他就烦她多一点罢了。
她冷冷扫了那群宫娥一眼,她们立刻施了一礼,低头匆匆出殿而去。
“哎---别走,再玩儿再玩儿---”
太子一看急了,伸手欲拦下她们,她们却不敢多呆,顷刻间走了个干净。
该死的柳拂堤,竟敢坏本宫的兴致!
太子心中大骂,却强忍着没有发作,铁青着脸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就算气拂堤,拂堤也要说,如今古井国正不断四处征讨,塞外诸国人人自危,太子殿下应该修身养性,与皇上共保流苏国江山---”
又是这些?
换点新鲜的行不行,他都听得倒背如流了。
“柳拂堤,你以为自己是谁?”
太子冷笑,回头看她。
“我---”
当然是未来的太子妃!
“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休想。”
太子妃是谁都可以,就不会是你柳拂堤,因为本宫不想看到柳子怀更得意。
“你---”
柳拂堤剧烈地喘息起来:他居然不想立她为太子妃?!
他敢!
“怎么,又要告诉柳子怀,让他到父皇面前告本宫的状?你去,你尽管去,看本宫会不会怕了你们。”
除了这些见不得人的阴招,你们还会什么?
“你、你---”
柳拂堤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在当地。
她一直知道太子不喜欢她,却没想到太子对她的厌恶,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她在这边气得要吐血,太子是得意了,看都不看她一眼,自斟自饮起来。
“太子殿下这么看拂堤,拂堤很伤心,也很失望,拂堤几次三番提醒太子殿下,绝不是危言耸听,如今塞外危机四伏,若不尽早打算,只怕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太子殿下可知道吗?”
如果流苏国亡了,她的太子妃梦、甚至皇后梦都会成为泡影,还有什么意思?
以为她想被太子侮辱啊,她也是为自己打算而已。
“哼哼,就因为如此,才要及时行乐,你不知道吗?”
太子“啧”一声喝下杯中酒,不但不感到担忧害怕,反而一脸陶醉,根本不将柳拂堤的话放在心上。
他听她这么唠叨已经好几年了,也没见流苏国怎么样,女人,本来就应该压在床上,不能让她得了机会骑在头上。
“你---”
柳拂堤怒极,才想发火,到底还是没敢犯上,“既如此,恕拂堤多言了,拂堤告退。”
跟着衣袖一拂,转身快步离开。
“管、管、管,就知道管本宫!”
直到柳拂堤去得远了,太子才拍案大骂,“父皇母后都不曾说什么,要你多事---来人,侍侯本宫!”
“呵呵,太子莫恼,奴婢们不是来了?”
随着娇滴滴的语声,先前的宫娥们再次鱼贯而入,围绕在太子身边,继续先前的玩乐。
柳拂堤咬紧了牙,太子有多讨厌她,她是越来越清楚了。
莫非他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贱丫头,所以才越发瞧不上她?
秦露浓,幸好你做了七公主的试婚王妃,不然你要再不滚,我一鞭抽死你!
“啪!”
“啊呀!”
“啪!啪!”
“啊呀!啊呀!”
不要迷惑,一声鞭响,就是一声痛叫,两声鞭响,当然会有两声痛叫了。
柳拂堤虽是女儿身,对针织女红却从来不感兴趣,从小跟一位据说是世外高人的师父学武,尤其喜欢使长鞭,也算小有所成。
每次在太子那里受了气,她就会拿府上的人出气,不把他们抽到满地哀号不算完。
“小姐,你、你出了气也就算啦,别、别打了---”
有本事,你找太子出气去,尽难为他们做什么?
素锦看着不忍,又有些害怕,颤颤巍巍地劝说。
“你闭嘴!不然,连你一块儿!”
柳拂堤杏眼圆睁,样子很吓人。
“奴婢不敢!”
算了,我帮不了你们,再多嘴的话,顶多陪他们一块挨鞭子罢了。
“啪!”
“啊呀!”
下人们咬牙苦撑,身上都已经鞭痕累累。
这个柳拂堤心肠忒也太狠毒了些,难怪依太子那样好女色的人,都瞧不上她。
“拂堤,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正主儿终于出场了。
左相柳子怀,四十出头,五十不到,面皮倒挺白净的,颏下几缕花白胡须,乍一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大概当丞相当得太舒服了,心里没什么烦恼,所以心宽则体胖,他那不是一般的胖,简直就跟个圆球似的。
“爹,你不用管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该死的太子,你敢瞧不起我!
柳拂堤大叫着,发狠似地甩着长鞭,地上的人已经没有几个能动的了。
“好了,拂堤,你不管他们死活也就罢了,自己难道不累吗?”
自从胖成现在这样,柳子怀在房事上早就力不从心,也没了什么兴致,所以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当然是疼爱有加。
自打柳拂堤亲娘逝去,他也没再正儿八经地纳妾,父女俩感情很要好。
“哼!”
这一说,她还真是累了,喘着气扬手把鞭子扔出去。
柳子怀使个眼色过去,一帮人立刻天下大赦似地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掉了。
“又受了太子的气?”
不然你可不会气成这样。
太子瞧不上柳拂堤,柳子怀也知道,只不过皇上洛耀早对他承诺过,太子妃人选非柳拂堤莫属,所以他才没有对太子要求太多。
“爹,你不知道太子瞧见我时候的眼神,简直、简直---哼,到底不是做真龙天子的料,贱!”
想到太子对那个贱丫头有意,她就要气炸了肺。
“不要乱说话!”
柳子怀脸色一沉:这种话怎么能乱说,万一让人听了去,丞相府上下还会有活口?
“本来就是嘛,”嘴上不肯服软,声音却明显小了下去,“爹,我觉得太子还是不肯收心,你去跟皇上说,让他管管太子嘛。”
不然,照他这样左拥右抱,夜夜无美女不欢,她颜面何存?
太子摆明了就是在嘲讽她,他可以要任何一个女人,就是不要她。
“拂堤,你放心,太子妃只会是你,不会是别人。不过,我正是要进宫,跟皇上商谈一下结盟的事。”
柳子怀冷笑,眼里是阴冷冷的光:流苏国的江山,我柳子怀能扛下一半来,你洛耀有这个胆,敢跟我撕破脸?
不信,走着瞧!
天启殿上一片肃穆,一国之君洛耀正坐在龙椅上,浓眉紧皱,一筹莫展。
“真是好没道理,邀月国的野心,根本不比古井国来得小!”
洛耀年已四十,看起来却并不显得多么老,相反他生得相貌堂堂,英气逼人,只是脸容有些疲倦,眼神也很焦躁,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再生气也是没有用的,古井国野心不退,他再不想法子,也许很快就要成为古井国的阶下囚了。
可邀月国居然要让流苏国割让五座城池,以做为结盟条件,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急召柳子怀和其他几位大臣入宫,为的就是商谈这件事。
“不知皇上有何打算,欲派何人为和谈使,前往邀月国商谈结盟之事?”
太傅叶梦得生得眉目端正,眼神正直不屈,一看便知是为国忠心耿耿之辈。
真要说起来,在朝中能与柳子怀一伙相抗衡的,唯他而已。
不然,柳子怀早已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了。
“还用得着商谈吗?依臣之见,随便找个人过去,把皇上的意思跟邀月国说明白,若他愿意便罢,若不愿意便轰了回去,看他们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柳子怀大概尽想着女儿做不做太子妃的事,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狗屁。
不,连狗屁都不如。
要真这么简单,洛耀也不用愁成这样了。
叶梦得有些吃惊地回过头去,看着柳子怀,半天说不出话来。
柳大人,算你狠。
佩服。
“柳爱卿说笑了,结盟一事,事关重大,还要慎重行事。”
洛耀有些不悦,好你个柳子怀,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意气用事,嫌朕坐拥江山的时间太长了吗?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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