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三十一章 夜夜难眠
何况天绝雷是何等霸道的暗器,被它伤到了,那可就是伤筋动骨的大伤,要休养不好,这条手臂可是会废的。
直到阳光照进屋中,宇文渊才微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王爷,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一直坐在床边的杨雪惊喜莫名,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静。
她知道宇文渊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不想自己表现得太过毛躁了。
一个人如果肯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意味着什么?
“我没事,就是身上没有力气。”
宇文渊慢慢起身,肩后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不过折腾了这一夜,他会觉得浑身无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就好,王爷,你要好好休养一阵子才行,别再让伤口裂开了,不然会很麻烦。”
杨雪把毛巾浸湿了,递给他。
“我没事。”
还是这句话,宇文渊好像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别人把他当成弱者,即使起不来身了,也只会说没事。
杨雪笑笑,没有接他的话,把东西都整理到药箱里。
“天已经亮了吗,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一觉到天亮。”
宇文渊自嘲似地说,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想到居然连手指都没有一丝力气,浑身的血液仿佛都不再流动一样,这感觉真难受。
“王爷是说……”
想到好几次深夜见到宇文渊,他还是装束整齐的样子,杨雪才有点儿明白,原来他真的每晚彻夜不眠吗?
这谁受得了?
“那么吃惊做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闲吗?”
宇文渊移开视线,好像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王爷,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杨雪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自从穿越过来,跟小商王混得熟了,她想知道的事情很多,却一一不得而知。
她一向是一片好心,想要帮忙,却总不如惹的祸多。
想想自己都觉得汗颜。
“丫头,你不是很爱玩笑,怎么经不起我这一说。”
宇文渊又要黑线了,看来还是得跟丫头一本正经地说话,不然老得费劲儿解释,无趣啊无趣。
“没、没有啦,我就是、就是怕王爷会讨厌、讨厌我……”
我谁都不认得,谁都不熟,就只王爷对我好。
要是王爷你都不再理我,我不就真的完了!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好,我不说了就是,你要哭给我看?”
一见杨雪红了眼圈,宇文渊立刻不再逗她,好像很心疼她的样了。
“没、没有啦……王爷,二少爷他……”
这都隔了一天一夜了,二少爷还不见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杨雪一直在琢磨,落到柳拂堤和天绝上人手里,宇文洌没可能毫发无伤。
一想到正经事,她也顾不着哭了,何况人家又没把她怎么样,就别太矫情。
“我说过,他现在很安全,我这就去把他接回府。”
宇文渊很清楚从天绝上人手里救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事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在京城生活了二十几年,他对这里非常熟悉,这无疑是最大的方便。
好在他跟踪柳拂堤去到密室的时候,天绝上人不在,更是天赐良机。
只不过后来还是被天绝上人紧追不舍,他虽急不乱,把宇文洌藏在事先找好的地方,天若寺的住持一隐早已等候在那里,然后他再引开天绝上人。
这个救人计划是很成功的,至少他和宇文洌都保住了命。
“王爷一个人去吗?”
“洌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多生事端。”
宇文渊小心地起身,双脚才一碰到地面,头脑就一阵晕眩,差点跌坐地上。
“王爷!”
杨雪一把扶住他,有心相劝,又不敢。
自个儿身体都这么虚弱,怎么去找人。
可他这么紧张这个二弟,她总不能让他什么都不管吧?
王爷会骂死她的。
“没事,我可以。”
不可以也得可以,在密室中时,宇文渊已看到宇文洌浑身是伤,如果不是要陪皇上狩猎,不得不用了无极散,他怎么会等到现在才去找洌。
“王爷,我也一起去吧。”杨雪是比较希望宇文洌没什么,但万一他受了伤什么的,她应该能帮上忙。
“……好。”
这个应该很有必要,虽然他们这些习武之人也都会治伤,但洌的样子很虚弱,应该需要丫头的帮忙。
杨雪大喜,忙扶住宇文渊,一起出门去。
意外的是,他们还没走到大门口,一隐就抱着宇文洌走了进来。
“大师好!”
杨雪很有礼貌地竖起单掌行礼,宇文渊却一下挣脱她的手,迎了上去。
“洌?!”
宇文洌紧闭着双眸,脸色惨白,双唇也没有一丝血色,不胜痛苦的样子。
“阿弥陀佛!”
一隐唱一声佛号,进屋把宇文洌放到床上,跟着就离去了。
身为方外之人,本不该再牵涉这些俗事,能抽身就抽身吧。
“洌?”
宇文渊一急起来,胸中又是隐隐做痛,一阵腥味儿直涌上喉咙,好不难受!
“王爷,你别急,不是有我?”
说让人家别急,杨雪比宇文渊还急,嘴唇都在抖,坐到了床上。
“他伤得很重,你快一点!”
宇文渊立刻往旁边让了让,他本就重伤在身,就算想要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我知道。”
杨雪心里一暖,不自觉地微笑开来,被信任的感觉真好。
她小心地退去宇文洌的衣衫仔细查看,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伤得虽然重,还好都是一些皮肉伤,并没有伤到内腑。
“可恶,居然下这样的狠手,是不是人?!”
宇文洌双腕上的锁已除去,但血肉模糊到叫人不忍再看。
杨雪咬紧了牙,以干净的纱布蘸着清水,仔细地为宇文洌清洗伤口。
“这些是鞭伤,除了柳拂堤,不会是别人。”
看来她先前并没有看错,柳拂堤眉角的伤痕,就是拜宇文洌所赐。
这么说来,她根本就不笨嘛。
不过,看到宇文洌伤成这个样子,杨雪也顾不得得意了,动作越发小心轻柔,却又不自禁地想要骂人。
“我怎么没看出来柳拂堤是这样的人,她心肠也太狠毒了吧……咦?这是什么?伤药?”
宇文洌肩上有几处有星星点点黑色的药膏,杨雪凑近去闻了一下,应该是伤药吧?
“她会如此好心?”
宇文渊冷笑,打了人再给人上药,算怎么回事?
他虽然没有多么了解柳拂堤,但她会拜天绝上人做师父,足见其心性。
“是伤药没错,不过……这些又是什么?”
白白的,颗粒状的,一点一点的,怎么看怎么像……
杨雪用食指捻了一点,伸舌尖轻舔了一下,脸色一变,“是盐。”
盐?
怪不得那时候宇文洌会是那般反应,这个柳拂堤还真会折磨人,居然把盐混在伤药里,拿来给人敷,真亏她想得出来。
“倒是个折磨人的好办法。”
宇文渊咬紧了牙,移开了视线。
可是很奇怪,除了心疼和怒气,他眼里竟然没有杀气。
难道他不想替宇文洌向柳拂堤讨回来吗?
奇怪啊……
柳拂堤在外面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不得不失望而归。
别忘了宇文渊救了人之后是直往城门而去的,她能找到什么。
“拂堤,你回来了?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呀,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洛知仪迎着她走过来,一脸憔悴。
平时一向注重仪表的她也没怎么梳妆,穿了件又大又长的袍子,看起来像女道士。
被宇文渊冷漠,她够难过的了,想要找姐妹说说话,连人影都不见,没准赶哪会儿她死翘翘了,也没人知道。
“王妃娘娘,我……也没忙什么,我就是看王妃娘娘心情不好,怕惹王妃娘娘更不高兴。”
柳拂堤勉强笑一下,眼睛四下瞄,怕见到什么的样子。
她当然会怕,她还不知道救走宇文洌的千面王就是宇文渊,她怕的是千面王既然肯救走宇文洌,肯定跟小商王府渊源非浅。
如果千面王把她抓走宇文洌,还折磨他的事告诉宇文渊,她不能继续住在小商王府是小事,说不定命都会没有的。
宇文渊维护府中人的心,谁不知道。
“咳,拂堤,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是好姐妹,我怎么会气你,我只是气……气我自己不争气,栽在我这冤家手里……”
说到伤心处,她忍不住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可怜的洛知仪,也真够迷惘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夫妻两个形同陌路,不,简直比陌路还要陌路,宇文渊密室救人,被天绝雷击中,昨晚更是生不如死,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真是有够悲哀的。
“王妃娘娘,你就不要哭了,俗语说姻缘天注定,我相信师兄早晚会看到你的好,跟你恩爱白头的,王妃娘娘还是进屋里歇着吧,把身子养好再说。”
柳拂堤眉眼间有很明显的无奈烦躁之色,她听这些话已经够多,不想再听了。
你烦,我还烦呢!
好不容易把二少爷抓住,却什么都没问出来,失了这枚棋子,她可亏大了。
这一下惊动了小商王,以后再要抓人,可就难上加难了。
她这么难,谁来帮帮她了?
“拂堤,你好像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我太子哥哥……”
行了,别提那个畜牲行不行?
我爹都死了,你们洛兰拉玛氏没有了任何顾忌,谁还会理会我是谁?
要不是为了翻身,我哪用费这么大劲?
“没有,王妃娘娘,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太子殿下―――王妃娘娘快看,秦露浓好像是往王爷房间去了。”
柳拂堤伸手一指,成功转移了洛知仪的注意力。
她这些事怎么可能对洛知仪说,她得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下一步要怎么走。
“什么?秦露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洛知仪的怒火“腾”一下就上来了,她不受王爷待见是另一回事,不代表别的女人就可以趁机勾引王爷。
柳拂堤望着她的背影冷笑,快步离去。
现在最主要的是,等不得不跟宇文渊碰到面的时候,要怎么解释过去。
不过看起来没戏。
杨雪的确是往宇文渊房间去,不过不是了幽会,是为了给宇文洌治伤。
宇文渊不放心,所以才让宇文洌歇在他房中,没想到又让洛知仪误会了。
“秦露浓,你给我出来!”
洛知仪哑着嗓子叫,把刚进去的杨雪给叫了个愣怔,“王妃娘娘?找我什么事?”
她才要出门,洛知仪就挥舞着衣袖冲了进来。
“谁叫你回王府来的,啊?!还这样直闯王爷房间,你想做什么?!王爷……二少爷?你怎么会在王爷房间?你……受了伤?”
一眼瞥见倚坐在床榻上的宇文洌,洛知仪愣了愣,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宇文洌双眸如冰,一言不发。
他当然不会发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怎么发话?
“到底怎么回事,秦露浓,你给我说清楚!”
被宇文洌瞧得心里直发毛,洛知仪心里凛一凛,炮口再转回杨雪身上。
整个小商王府也就杨雪是个好欺负的主,怎么骂怎么算。
前提是别让宇文渊看到或者听到。
很不幸的,这次被人家撞个正着。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与你无关,”宇文渊走进,那种冰冷简直叫人绝望,“洛知仪,以后不准你进我的房间,我只说一次,你最好记住。”
“王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绝情,你难道、难道不念在我对你是一片真心……”
洛知仪颤抖着,伤心、绝望、难堪,一古脑儿涌上来,要将她给淹没了似的。
“不必,你的真心害死了知涵,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出去。”
如果不是丫头劝他,他一定会为知涵讨回公道。
就算会因此而激怒皇上皇后,他也在所不惜。
“王爷?!”
洛知仪吃惊地瞪大眼睛,后退三步才站稳身形。
原来王爷对她的恨已经到了如此份上,那她生有何欢?
“出去。”
宇文渊胸膛关着的真的一颗钢铁之心吗,洛知仪这样痛苦,他居然无动于衷,还能说得出狠话。
虽然,这是洛知仪咎由自取。
“我……”
“王妃娘娘,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病了?王妃娘娘不愿意给我瞧,也该找个大夫好好看一看,不管怎么样,还是身子要紧。”
杨雪实在是很不忍心看到洛知仪这样,不管怎么说五公主也死了很久了,王爷这样不放过一个活着的人,有必要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大可以一纸休书把洛知仪给休了,何必这样污辱人。
“我……不用你管!”
洛知仪嘶声大叫,扭身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她更无法忍受的是,为什么每到这种时候,就只有杨雪才肯帮她说句话。
她平时是怎么对待杨雪的,自己心里很有数。
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以德报怨”?
“宇文渊,你好绝情,你好绝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不该嫁进小商王府,不该啊……
“丫头,在心里骂我心狠,是不是?”
杨雪半天不出声,宇文渊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
“没……有一点点啦。”
杨雪脸一红,想要否认来着,想想还是算了。
“那是我的事,洌的伤怎么样了?”
宇文洌看着他们两个,眼睛里有隐隐的笑意,也许他是第一次看到大哥对哪个女孩子这样耐心,所以替大哥高兴吧。
“哦,二少爷的伤都清理好了,也上好了药,不过二少爷手腕伤到了骨头,不能乱动哦,要完全休养好了才行。”
那时候宇文洌双手被锁,那锁具上的尖针蹂躏着他的双腕,伤得重是情理之中的事。
“洌,听到了?”
宇文渊走过去,看着宇文洌,很认真的样子。
宇文洌点一下头,他本来就是用手说话的,现在手伤了,兄弟两个只能用眼神交流了。
对于刚才洛知仪又哭又叫的事,他好像没听到,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对于皇室中人,他没什么好感。
杨雪看着这兄弟两个,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很奇怪。
“丫头,想什么这么出神?”
该不会又犯老毛病了吧?
也不看看时候,洌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打他主意,还真是狼女。
“没什么,王爷,那个……柳小姐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二少爷?他们……有什么仇恨吗?”
她没敢直接问是不是跟前朝太子有关,她怕宇文洌也像他大哥一样突然发飙。
而且她更担心另外一件事,依宇文洌的火爆脾气,还有宇文渊保护小商王府中人的原则,他们会对柳拂堤怎么样?
“朝中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明白。”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哦……那……王爷你不会……”
难道你们还会杀了柳拂堤不成?那可不行啊,她那个师父那么厉害,万一惹恼了他,一人赏一颗天绝雷,那就好玩了。
“你担心柳拂堤?”
杨雪这样滥施善心,他已经不是头一次见了,不过他看起来还是有点儿意外。
“我只是不想你们再有事,王爷,你不知道,我一见到柳小姐眉角的伤痕,简直是吓坏了,我根本不敢想象二少爷会让天绝上人给抓了去,我真的很害怕!”
对,她是很害怕,不然她就不会到现在都不敢想像当时的情景。
宇文洌目光闪烁,嘴角有隐隐的笑意:这个秦露浓没有他想像得那么笨嘛,还是因为整天跟大哥在一起,所以也变聪明了一点?
“没事,如果柳拂堤知道进退,不再碰小商王府的人,大家都不会有事。”
宇文渊神情淡然,居然并没有打算对柳拂堤怎么样,宇文洌也是一样的心平气静。
是不是真的?
杨雪瞪大了眼睛,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心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像平时,居然只想息事宁人,太奇怪了吧?
宇文洌笑笑,突然皱了皱眉头,掀被子就要下床。
“你做什么?”
不是才说不能乱动嘛,又要下床?
宇文渊一把扶住他,要生气了。
宇文洌很急的样子,嘴唇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
原来是人有三急,这也难怪,总不能让人家二少爷方便在床上吧?
“我扶你。”
宇文渊觉得好笑,为免宇文洌太尴尬,他抿紧了唇,扶起人家。
“我……还是你来吧。”
杨雪知道宇文渊伤势也很重,本能地想要上去帮忙,才说一句,登时醒过神来,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好不好,人家要方便,她怎么好伸手?
宇文渊斜她一眼,有些吃力地扶起二弟,这下好,兄弟两个一对伤兵,谁也不用说谁。
杨雪不好意思地笑笑,往旁边让了让。
谁料宇文洌双脚才一沾地,一用力想要站起来,右腿却毫不着力,身子一软,往前就倒。
“二少爷?!”
“洌!”
杨雪和宇文渊同时惊叫出声,抢着扶他,却见宇文洌满脸痛苦之色,右腿轻颤着,好像受了极重的伤。
“快,快坐下!”
杨雪又惊又觉得惭愧,她不是大夫吗,人家的腿好像伤得很重,她居然不知道,算什么大夫啊?
“洌,怎么回事?你的腿……”
这一下变起仓促,宇文渊为扶他,拉扯到伤口,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再加上着急宇文洌,他早已苍白了脸色,呼吸也有些急促。
宇文洌鼻尖上已出汗,抬起受伤的手,艰难比划:
自从被救回来,他一直躺在床上,居然忘了右腿曾经被伤到。
这化骨针可是非同小可,一入人体就会随气血运行,等到进了心脏,再高明的大夫也是回天无力。
幸好宇文洌功力深厚,把化骨针锁在右腿血脉之中,却无力将其逼出,所以右腿才没有知觉,若是强行用力,则剧痛难当,端得是阴狠无比。
“又是天绝上人,这人怎么这么狠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杨雪咬咬牙,这样的人真可怕,赶哪天要让她给撞上了,铁定有死无生。
“天绝的意思,不就在这里吗?丫头,你让过一边,我来。”
这种需要动用内力的事,杨雪就只能干瞪眼,宇文渊把她拉到一边,坐到了床榻上。
要把化骨针逼出来,是极耗内力的,宇文渊身上还有内伤,宇文洌摆手不让他治。
“我是你大哥,我说了就算,凝神,别乱动,不然咱们一起死。”
宇文渊冷下一张脸,他要做的事,谁能阻止得了。
杨雪哑然,乖乖退到一边,只看,不说话。
这辈子有了这样的大哥,宇文洌简直没办法,只好乖乖坐着不动。
宇文渊这才满意地笑笑,卷起他的裤管,膝盖上一个小小的针孔清晰可见,针孔周围的皮肤也成了紫青色。
“哧……”
宇文渊食中两指一并,一股极细、极强的内息便从宇文洌膝盖处透入,跟着缓缓在他腿上血脉中运行起来。
这感觉暖暖的,很舒服。
蓦地,正前行的真力像是遇到了阻碍,瞬间一窒,看来已碰到了化骨针的所在,宇文渊嘴角一动,内息陡然加强,强行带动化骨针,往宇文洌膝盖处游移。
你能想像有根针在你体内移动的感觉吗?
很疼,像撕裂一样的疼。
宇文洌脸色一变,咬紧了牙,却仍旧动也不动。
“二少爷,坚持住……”
杨雪看得惊心动魄的,忍不住双手合什,默默祈祷着。
当然了,宇文渊也同样不好过,脸色越来越白,每带动化骨针往前动一分,他就要使出双倍的内息,这谁受得了?
慢慢的,慢慢的,化骨针越来越移近那个针扎,直到宇文洌膝盖无法忍受的剧痛,他无声地张口,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宇文渊额上也已见汗,时机已差不多,他突然变指为掌,五指弯曲,内力猛地一收,一点银光应手而起,落于他掌中。
“好了!”
杨雪大叫一声,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剧烈喘息起来。
她没有亲自动手,看得却比谁都累。
宇文洌也是全身一松,仰倒在床榻上,粗重地喘息着,虚脱了一样。
“王爷,你怎么样?”
问也白问,人家一定会说“我没事”。
想到宇文渊一定会这么回答,杨雪一边去扶他,一边忍不住地笑。
“你鬼笑什么?”
宇文渊无力地叱责一句,要不是这会儿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一定不饶她。
“没事,王爷,我扶你回去休息,二少爷这边我看着就好。”
不过,她也放心不下宇文渊,这可怎么好。
“二哥。”
杨雪正为难着呢,宇文泫走了进来,看都不看大哥一眼,径直床边去。
“没礼貌。”
杨雪嘀咕一句,瞥见宇文渊的眼神,吐了吐舌头,扶着他走人。
反正这兄弟两个是前世的仇家,多说无益。
“二哥,你伤得很重吗?”
自从宇文洌回来小商王府,宇文泫还是第一次看到他。
一朝得知二哥失踪跟天绝上人有关,他就料到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没想到的是,二哥看起来很糟糕,糟糕透了。
双腕痛得厉害,宇文泫还是抬手比划,眼神很温柔,嘴角边挂着亲切的笑。
不管宇文渊对这个三弟如何,一点都不影响他疼他爱他,因为他是他的二弟,亲生的弟弟。
“还说没事,你看这手都包扎成什么样了?那个秦露浓到底行不行,弄这么夸张。”
宇文泫低着头,拨弄着二哥手上的白纱布,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不敢抬头,他不想二哥看到他眼里的泪。
宇文洌扳起他的下巴,很认真地比划着。
刚才的情形他也看见了,简直又气,又没有办法。
这么多年了,这两个人都是这样,谁又能改变什么。
“我?去看王爷?二哥,你这是给找骂捱呢,王爷会稀罕我去看他?”
宇文泫眼睛看着别处,极尽自嘲,语气里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孤独和寂寞。
宇文洌脸色一沉,拍了他肩膀一下。
“好,我去,我去。”
宇文泫摆一下手,起身就走。
二哥叫他做的事,他一定会去做。
就算会挨王爷骂又如何,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王爷,我……”
有些话想说,但不敢,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的。
“为了他?”
宇文渊斜她一眼,无力地坐到椅上,刚刚他跟宇文泫形同陌路,丫头肯定又想要打抱不平了。
“呃……”
杨雪点头,讨好似地挑大拇指,“啊嘿,嘿嘿,王爷真是智慧无双,放眼整个流苏国,无人能出其右,那个……”
“你想知道的事还真多。”
这么快就忘了那晚他有多气吗?
看来,他给她的教训还不够,还是她根本就不怕死。
“没、没有啦,我就是觉得奇怪嘛,王爷本不该是这样的人。”
就算前朝太子是因为二夫人的关系才被皇上带走的,那又怎么样,关三少爷什么事了?
就因为二夫人是三少爷的娘亲,所以就该母债子还?
狗屁。
要说别人会这么想,用看叛徒的眼光来看三少爷,她没话好说。
要说王爷也会这样,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别自以为是,你凭什么断言我是怎样的人。”
不愿意纠缠的事,丫头偏要问个没完,天底下就她一个聪明人,能看出点什么来是不是?
“我没有啦,我就是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寻常,王爷,柳小姐会抓二少爷,是为了什么?”
转来转去的,她还是很想知道,因为刚才在宇文洌面前,她知道宇文渊没有说实话。
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柳拂堤跟二少爷会有什么恩怨。
柳大小姐喜欢的人是太子,二少爷又没有横刀夺爱,也没有得罪他们丞相府,活该被她这样折磨吗?
“她有什么目的,你不会去问她。”
宇文渊突然觉得很无力,对丫头凶也好,极尽隐瞒也好,怎么就是不能打消她的好奇心。
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还不是想保她一条小命,偏偏有些人天生就不是会安生的料,他的良苦用心给错了人了。
“我跟她?算了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柳小姐跟王妃娘娘要好,当然会对我看不上眼,再说她爹刚刚死了,她当不成太子妃,心里铁定懊恼死了,这一下她没了仗势,又肯定不会甘心,她……”
所以她才会找上二少爷,想要知道前朝太子的事嘛。
后面的话她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想到了那晚宇文渊对这件事的反应。
“要是、要是二少爷真的知道……知道什么的话,柳小姐一定不会罢休的,王爷是不是应该……”
“你就是不肯死心,一定要知道,是吗?”
宇文渊眼神又变得森寒,却并不决绝。
是因为他又改变主意,想告诉杨雪了,还是觉得没办法再瞒下去?
“我……我不问了,王爷,你什么都不用说。”
算了,就像很早以前宇文渊说的一样,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是她太着急了,因为她太想知道,秦露浓到底要她做什么。
她快快完成人家的心愿,也好想办法穿回自己身体里面去,做回自己。
她只是觉得,既然秦露浓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她要做的事告诉别人,肯定是事关重大。
而有关前朝太子的事,够厉害了吧?
所以她才会一直追着问,她是没有恶意的。
只可惜,这些内情她不能对宇文渊说,她怕人家拿她当疯子。
“别想去套洌的话,他没我这么好说话。”
似乎看出来杨雪的心思,宇文渊又冷冷接上一句。
咳……
杨雪瞪大了眼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王爷说什么?他很好说话?
才怪。
她才没那么笨呢,又不是看不出来二少爷一直竖着浑身的刺,谁靠近他就扎谁。
她要问话,当然是找三少爷啦,因为他看起来比较没心没肺。
“王爷,二哥让我来看你,你觉得有必要吗?”
嘿,想谁谁到,宇文泫悄然出现在门口。
问题是,他说的话怎么这么怄心,好像二少爷拿刀逼他来似的。
“管好你自己,其他的不用你管。”
宇文渊语气冰冷,比对待一个下人还不如。
杨雪无语,只好拼命扭过头去,她不想看到宇文泫难过的样子。
“我就说嘛,二哥偏偏不信,王爷身心都跟铁石一样硬,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太笨。”
妄想你会有什么改变,根本不可能。
宇文泫满不在乎的笑笑,回头就走。
“阿莫!阿莫!你死哪去了你,车备好了没有,本少爷要游湖去!”
拜秦露郁所赐,他已经很久没有玩尽兴了。
趁着小丫头不在,得赶紧出去狂欢一下,不然他几天没在街上露面,子民大概都忘了他三少爷的存在了吧?
“三少爷……”
杨雪大叫,要不要这样啊?
“由他去。”
宇文渊嗓音有些嘶哑,杨雪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睛。
唉!
好不容易三少爷有点儿变好了,被王爷这一冷淡,又恢复了本性了。
杨雪还真有点儿怀疑,要是王爷能对三少爷稍微好一点儿,三少爷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柳拂堤大概也想得到,如果她在宇文渊面前一露面,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住在丞相府,不知道在想什么恶毒计划呢。
洛知仪也没有了任何动静,宇文洌则留在小商王府静心养伤,有杨雪的悉心照顾,几天之后他的伤就好了大半,行动无碍了。
宇文渊的内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被天绝雷伤到的肩膀还是不能行动自如,经常毫无征兆地疼痛起来,想来是使用无极散的恶果吧。
好在这一段时间小商王府暂时安静下来,可以过几天安稳日子了。
“二少爷,你的伤已经没事了,再换几次药就会痊愈。”
这几天跟宇文洌相处下来,杨雪渐渐没有了当初的战战兢兢,放松了很多。
原来二少爷根本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冰冷,那么吓人,不惹到他的时候,他的脾气还是很好的。
宇文洌浅笑,跟宇文渊一样,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热血儿郎,于他有恩的人,他不会忘的。
“不用客气,我是大夫嘛,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杨雪心情大好,眯着眼笑,连连摆着手,能得这样的人另眼相看,真比得了金元宝还要开心。
每逢这种时候,她甚至觉得做秦露浓没什么不好,至少做她自己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成就感。
看着宇文洌至真至纯的笑容,杨雪有些失神。
宇文洌笑得很“不怀好意”,好像大哥跟杨雪好事将近了似的。
这“神医”相貌虽非绝美,却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倒是满适合大哥的。
最重要的是,自从五公主逝去,还从来没见哪个女子能让大哥这样宽容以待,不也说明秦露浓的不同寻常。
“我啊?是啊,王爷伤还没有好,还要上早朝,但愿不会有什么事。”
没往多处想,杨雪点了点头,很担心的样子。
真的有好事。
宇文洌眼中笑意更深,歪着头看她,那眼神好像能洞悉一切。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那那那,你心里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告诉你,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杨雪一回头碰上宇文洌的目光,禁不住吓了一跳,一颗心差点从喉口跳出来。
宇文洌咧着嘴,要不是因为失声,他大概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可惜……
“呃……二少爷,我、我不是故意要提这个,我、我是觉得你……你那个……”
杨雪期期艾艾的,想说又不敢,那次在天若寺,她已经碰了个钉子,不知道人家改变主意了没有。
看吧,人家果然开始变脸了,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样子好吓人。
“我……我没有恶意,你相信我,我就是想……想帮你治、治……你这样,我看着很难受……”
死就死吧,她可是好心。
杨雪心一横,还是说了出来。
宇文洌狠狠比划一句,扭过头去呼呼直喘。
说这话的人如果不是杨雪,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我……可是为什么,二少爷,我真的只是想帮你,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惜……”
宇文洌铁青了脸色,咬着牙回过头来,要杀人似的。
“好!好好好,我不说,我发誓,我再也不说了,你别气,好不好?!”
本来她还想问,那次在天若寺,他为什么一看见她,就想杀她的,是不是那里有什么秘密。
现在看来不用了,人家不会告诉她的。
杨雪心里呻吟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悲哀。
枉她还以为小商王府的人有多需要她,是的,没错,当他们受伤的时候,是很需要她来帮忙医治。
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宁可让这秘密烂在肚子里,也不肯告诉她,这不就是说,她到底是个外人,不值得他们信任。
既然如此,她还非要知道真相做什么呢?
“对不起,二少爷,也许我真的很过分,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帮你们,你相信我!”
宇文洌没有回应,只在心里说了两个字。
我信。
但……
“秦姑娘,秦姑娘,你在不在?!”
门外有人大叫起来,好像很着急,很害怕的样子。
“阿离?”
就是那个药店的伙计,他突然跑来做什么?
杨雪也顾不上痛苦失落了,忙迎到门口,“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哎呀,秦姑娘,你快回药房看看,出大事了!那个丞相女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闯进药房后堂,在草丛里找到一张鬼面具,就硬说秦姑娘你是千面王,非要我们把你交出来不可!”
“什么?!”
杨雪呆了一呆,跟着脑子里轰然响过一个炸雷,差点昏过去。
鬼面具?
该不会是……
“哎呀,秦姑娘,你倒是快点回去看看呀,丞相女儿带了很多人包围了药房,还抓了小露郁,说是秦姑娘要再不出来自首,她就要带小露郁去向皇上交差啦,小露郁吓得直哭……哎,秦姑娘,你等等我!”
阿离有点傻眼,刚刚还站在他面前的杨雪,怎么一眨眼就没人影啦?
不过,人家使的这身法还真好看,跟蝴蝶飞似的,他都看花了眼了。
鬼面具一定是大哥的,这下事情闹大了。
宇文洌深吸一口气,居然没有冲动跟上去,还真是奇迹。
这一路上,杨雪把自己骂了千万遍,肠子都悔青了。
虽然那时候她还想不到柳拂堤会找到药房去,但她绝对不应该忽略了宇文渊戴去的那张鬼面具。
难怪她一直觉得忘了什么事,原来就是这个。
事实上是秦露郁把鬼面具扔到草丛里的事她不知道,所以才一直没有想起来。
这下好了,被柳拂堤逮到这么大的把柄,她算是百口莫辩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啦,哇……”
大老远的,就听到秦露郁哇哇大哭的声音,光是听就知道她现在一定很害怕。
“小家伙,你最好给我说实话,秦露浓是不是千面王,是不是?!”
柳拂堤的声音什么时候听起来都是这么讨厌,说的话也是屁话。
我是千面王?
哈哈,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杨雪飞也似地跑进去,正好听见秦露郁大骂起来,“你这个坏蛋别乱说话,我姐姐才不是千面王,不是不是不是!”
为了帮姐姐喊冤,她都顾不上哭了。
“你敢骂我?!”
柳拂堤大怒,猛一下扬高了手里的皮鞭!
这一鞭要是抽下去,秦露郁这半条命可就没了。
杨雪好险在这时候飞身进来,吓得心胆俱裂,没命地冲过去,“不准打!”
声到人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杨雪已一把搂住秦露郁向后急退,这一鞭恰恰没有打到她们两个。
“姐姐,你回来就好啦,他们、他们……哇……”
秦露郁这个惊喜,一把逮住杨雪的衣袖,死也不松开,哭得稀里哗啦的。
其实她还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主要是吓的。
“露郁乖,别哭了,没事……有姐姐在……”
杨雪简直心疼得要命,一个劲儿哄劝着,两只手忙着给秦露郁擦眼泪,差点儿跟着哭出来。
“好哇,秦露浓,你终于肯出来了,我看你这回有什么话说!”
柳拂堤洋洋得意,亮出了手里的鬼面具。
她会发现这个,实在是出于偶然。
既然对小商王府起了疑心,她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跟小商王府有关系的人,而杨雪无疑是与他们走得最近的一个。
于是,她今天就装做没事人的样子,到药房附近来查看,还真让她在后院墙根处发现了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一下她可兴奋得不得了,攀上墙头看个究竟,这张鬼面具就躺在并不茂盛的草丛里。
意外惊喜呀!
柳拂堤按捺下心头的狂喜,不动声色地找上刑部尚书伊昭,让他来抓千面王。
洛耀给伊昭规定的破案期限就快到了,愁得他白头发蹭蹭地长,这一下还不喜出望外,带了人就把药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没话好说,谁知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杨雪暗呼一声完蛋,表面却装做被栽赃陷害的样子,搂紧了秦露郁。
“你还狡辩?人证物证俱在,你抵赖不了!”
柳拂堤冷笑,那叫一个痛快,这回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秦露浓,叫你勾引太子!哈哈,你不是有本事吗,等将来到了阴曹地府,你好好勾引那些鬼怪去吧!
“人证物证俱在?在哪里?”
妈妈的,就你会冷笑啊,我也会!
杨雪撇撇嘴,很不服气的样子。
人证就是你柳大小姐,物证就是你手里的鬼面具,是不是?
好烂的人证物证。
要这么说的话,她想说谁是千面王,谁就是喽!
“少废话,有什么话到皇上面前说去!伊大人,你还等什么?”
还是趁早把人给收了,免得夜长梦多!
伊昭这才醒过神来,立刻挥手,“来人哪,把人犯带走!”
其实吧,他不大相信杨雪是千面王。
你想啊,这个千面王心狠手辣,武功高绝,杀了那么多人都没有留下丝毫证据,怎么会是这个娇娇弱弱的女子?
再说了,她要真是千面王,会傻到把鬼面具放在自家后院,等着人家来抓?
千面王有这么白痴吗?
不过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皇上逼得那么紧,先抓个人挡一挡也是好的。
“不行!不能抓我姐姐,她根本不是千面王,不是啦!”
眼见一班侍卫步步逼过来,秦露郁吓坏了,拼命挥舞着双手,不让人靠近。
“小家伙,你挡不住的,你姐姐就是千面王,皇上一定会治她的罪,搞不好你也是从犯哦,哈哈哈!”
柳拂堤仰天大笑,好像杨雪已经身首异处了一样。
“你是个坏人,你胡说,我姐姐才不是千面王,她不是,她不是!”
秦露郁挥舞着小拳头,咬牙切齿的。
“她不是,那谁是,啊?”
柳拂堤不耐烦了起来,吵什么吵,正主儿都没那么多话,你个乳嗅未干的丫头懂什么?
“是……谁我不知道啦,反正我姐姐不是,你们不准抓我姐姐!”
好险!
杨雪呼地喘出一口气,刚刚差点晕过去。
好在秦露郁小脑袋反应够快,居然没有把“王爷”二字冲口说出来,相当不容易了。
秦露郁大概也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突然没了动静。
“哟,这么热闹啊,有什么好玩儿的?”
宇文泫如神人一样从天而降,一句没正经的话就把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拨到一边去。
“三少爷每次都来得这么巧,看来你们很有缘份嘛。”
柳拂堤自恃证物在手,不动声色地笑笑,半步不让。
“缘份?跟她?嘁……”
宇文泫嗤之以鼻,却凝目观察场中情形,老实说他一见到这场面,很是意外。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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