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谱的三家医馆
欧罗巴大洲的一六八二年（这是和地球绝不相同的世界），卢兹匹特堡的上流社会短暂地陷入了喧闹。
“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看他比看任何喜剧都值。”
罗伯斯庇尔男爵缓慢鼓掌，脸上保持了一种不知因何而故的轻蔑态度。
旁边的人赞许道：“马扎然是国王的走狗，我只希望他不要太过分，要不然市民会把他连同仪仗队一齐轰走。”
孔多塞侯爵听到了他们的讨论，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说什么。
“嘘——不要说了。”
罗伯斯庇尔注意到他的目光，连忙制止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同伴。
市长秘书扶了扶眼镜，确认自己将这份信函的每一个字都读完了。
于是他用两根手指捏住纸张一角，将它轻柔地放置一块丝绒制成的垫子上面，接着向市长点头示意。
市长的行动要比其他人慢一些，他刚刚也在想事情。
“各位先生，正如信件所说的，我们财务大臣总非常关注地方的财政，所以派遣了一位秘书前来核查本市的赋税。”
市长在说到财政这个词语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极低的叹息。
“我想他是多虑了，但是负责此事的秘书已经从斯特拉斯出发了，最多不过三天的时间就能抵达这里，我们应该用热情的态度向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表示这里一切正常。”
“是的——我同意。”
罗伯斯庇尔男爵快速地说道，这个瘦长男人站起身来，不断挥动手臂表示自己对此事的热心。
“花太多时间在税务核是无意义的，大家伙应该都明白。”
“大家应该表明自己的态度，让秘书阁下稍稍了解有关税务计算的的苦难。”
“这样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旁边有人轻蔑地反驳：“你太高看自己了，他们一向以精于算计、不留情面闻名于世，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不喜欢他的人聚集在这里了。”
双方各执一词，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侯爵敲了敲手中的权杖。
大理石上猛然发出的喀喀声音让热闹起来的市议厅为之一静。
“现在回到下一个问题。”
“我们应该如何组织欢迎仪式？”
油光水滑的枣骝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地拉着马车。
伊凡和他的行李面对面坐在一起，他们一块前进在市民阶层活动的中心大街上。
和之前种植香榭的林荫花苑不同，这里的建筑既不豪华，也不具备艺术的美感，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每个建筑几乎相同，却又不完全相同。
居民们有一万种手段使得它们从整齐划一变得犹如吉普赛人的蜗居一样。
有好多人是几家住一套房子，他们把房间用木板隔开，将原本狭窄空间再次划出几个单间。
当客人到某个亲戚里做客时，众人就像是来到了侏儒王国。
马夫鄙夷地看着市民从自己的身边路过。
他自认为是一名贵族的仆人，和这些庸人是不同的。
伊凡却并不管他的心情如何，在他看来，只要这个为自己服务的仆人不像管家那样罗里吧嗦，便已然不错了。
车夫提起行李开始向里面搬，旅店的伙计自然知道有贵客光临。
一只脚还未跨过门槛，伙计便极为娴熟地鞠起了躬。
“尊贵的先生，请问您的姓名是？”
“伊凡·道林。”
“原来是道林少爷大驾光临，请原谅我没能提前做好准备，如果您能够早点遣人通知，我们一定会提前准备一切的。”
“这些就不必了。”
伊凡并不在乎他的讨好，反而就这样抱着胸口，看着对方命令手下搬运自己的行李，稍有趣味开口询问：“你在这里工作了多长时间了？”
“在下不才，已经在这里服务了10年了，如今是专业管理人。”
“10年了，那么你对这片区域一定很熟悉了。”
“只要和旅店经营相关的事务，我都是非常了解。就算和旅店有无关，周围的人、事我也能知道得七七八八，不知道能为您做些什么？”
伊凡斜靠着椅子：“我们这个城市一共有多少个医馆？”
“小的医馆难以计算，大的医馆一共有三个，分别是拉斯普廷医学馆，天宫互决神秘所，希波克拉底体液研究屋，这三个医馆里面坐馆都是经验丰富的医师。当然，他们治疗别人的方式也不太一样。”
“你曾经去过那里治疗疾病吗？”伊凡站起身来，显露出好奇的目光。
管理人从车夫手上取下手提箱，毕恭毕敬地说道：“有过一次头痛，朋友介绍我去天宫互决神秘所，那里的迪克医师宣称我的火宫和地宫出现了排斥，必须在下弦月的时候，通过升位仪式缓和生命区。”
“我本来是同意进行仪式的，可是没想到在下弦月出现之前，头疼就好了。”
“所以.”
伊凡呵呵一笑：“所以你就没有去花钱，对吧。”
管理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回答令他感觉到不满意，神情有些惶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认识许多做过升位仪式的工人，我可以为您介绍，但是他们的行为粗鄙，恐怕会影响您的心情。”
“不必害怕。”
伊凡摆了摆手：“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可以打听事情的真相，现在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就行了。”
“愿意听从您指示，不过拉斯普廷医学馆他..”
管理人将三家医馆的治特点全都告诉了伊凡。
他挑了挑眉头，发现中世纪的医馆还真是有特色。
除了刚刚提到天宫互决神秘所，拉斯普廷医学馆的医师认为所有的疾病都是诅咒造成的，他建议每一个来自己的医馆看病的病人，都要去购买一些防诅咒的药水。
必要的时候，还要吃一些木乃伊粉末来保护自己。
听到这里，伊凡简直就要骂人了。
一个医馆搞占星求神灵。
一个医馆跳大神玩诅咒。
真正靠谱的地方好像不存在。
他叹息一声，只能矮子里面挑将军了。
经过一番谈论和打听之后，伊凡决定先去希波克拉底体液馆看看，如果那个地方还算可以的话，就暂时先在那个地方学习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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