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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威胁

        寻常女子听闻男子要求娶自己,或是喜悦或是气愤,但岑静昭却没有任何情绪,她再次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沈璞,平静得像是在打量一件器物。

        须臾,岑静昭冷笑,“沈世子是故意堵在这里,想要误我的时间吗?你为何这么怕我上朝?”

        看岑静昭的样子,显然并未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甚至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威胁,沈璞有些羞愤和气恼,还从未有人如此轻慢于他!

        原本他打算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慢将她收进股掌之中,但他突然改了主意,他立刻就想看到这张总是云淡风轻、尽在掌控的脸上出现慌乱和惊惧,他要她立刻拜服在自己面前!

        他笑问:“岑三娘子可知因为西疆叛乱,今年的药材价高?”

        岑静昭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还以为他是知道了她不久前偷偷去过西疆,于是她让自己显得更加平静。

        “行商一事我不熟悉,但物以稀为贵,恰逢乱时,价高一些很正常。”

        沈璞装作听不出她言语中的敌意,继续问:“那你可知这些药材都去了哪里?”

        突然,岑静昭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只见沈璞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何”。

        若非坐在马车里,岑静昭此时很有可能摔倒。她太了解这个字的含义了!

        当初是她逼问出卓玄妻子曹氏,南疆赈灾粮的去向,正是落到了姓何的富商手里。

        如今这位神秘的富商又出现了,之前是粮食,现在是药材,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稳住心神,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要搞清楚沈璞为何会知道这些,又为何会和她说起这些。

        “沈世子眼观六路,我十分钦佩,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沈世子如果喜欢这条路的话,大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赏景,我换条路走便是。”

        岑静昭面色平静淡漠,似乎真的不在意沈璞所言,只是沈璞没有看见岑静昭掩藏在马车里的双手正死死扣着座榻,只有这样岑静昭才能维持住自己的身形。

        她当然在意这位何富商,但她不能让沈璞发现自己的情绪,不能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眼看岑静昭就要吩咐车夫掉头,沈璞也不再同她打哑谜,直言:“你知道同这位何富商联络的人是谁吗?”

        岑静昭一边松了口气,看来沈璞暂时被自己唬住了,一边又忍不住悬起了自己的心,她已经猜到答案一定是对她不利的。

        果然,沈璞笑道:“正是贵府的二夫人。”

        岑静昭怔了片刻,似乎没有第一时间听清楚沈璞的话,但紧接着,她的脸上浮起了隐忍的惊恐。

        沈璞见到了自己想见的场景,兴奋了一瞬,却又立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疼——岑静昭的这张俏脸上,果然不适合做出这种表情,她应该永远不食人间烟火才对。

        岑静昭没有克制自己,她也知道沈璞既然说了,就希望看到她的失态。眼下她处于下风,只得顺着他的期望行事。

        “所以,沈世子是在威胁我?”

        虽然有伪装夸大的嫌疑,但岑静昭的确有些恐慌,无论那位何富商要做什么,他的立场都已经昭然若揭,他极有可能不是项人。

        无论是米粮还是药材,大量流入市场一定会引起价格的波动,而这两年的行市并未有什么变化,只能说明这些米粮和药材都辗转流出了项国。

        也就是说,在这条利益链条之上的人,极有可能在有意或无意间通敌叛国。

        这样的罪名,岑静昭即便长了十个脑袋,都想不出解决的对策,历朝历代,通敌叛国轻则满门抄斩,重则株连九族。

        “我能说出来便是有了证据,不过我不想威胁你,只是想同你交易。”

        沈璞稍微收敛了笑意,难得带上了几分诚恳,“瑞国公府和卓远侯府若成为姻亲,为保沈家无虞,我自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岑静昭审视着他,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是维护岑家安全的最好办法。否则无论我说出什么条件,你都会心存疑虑。只有两家成为一家,我们才能真正站在一条船上,不是吗?”

        “沈世子好盘算。”岑静昭看了眼天色,扯起嘴角笑笑,“你不必拦着我了,今日的朝会我已经赶不上了。”

        她顿了顿,又道:“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还望世子给我几日时间。”

        “那是自——”然……

        沈璞的话尚未说完,岑静昭已经撂下了车帘,只听她吩咐车夫回府,马车便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回想起她那张可谓惨白的小脸,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不该这么逼迫她的,她刚刚大病初愈,想来身子还未养好,应该徐徐图之的。

        只是这种情感很快便被得偿所愿的满足而取代了,他沈璞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不枉费他白扔了那些银钱给岑家的二夫人,大鱼这不就上钩了?

        他回府换了身华丽的绯色缠枝莲花纹圆领袍,又和狐朋狗友去了青楼。

        朋友们不知道他已经拿下了大名鼎鼎的岑三娘,只以为是昨夜的姑娘将他伺候得舒心了,便打趣他,让他将那小娘子收进府里。

        他本想一口应下的,虽然他高兴的是和岑三娘的亲事,但昨夜春宵的确令人回味,像从前一样收进府里也不错。

        只是想到早上岑静昭看见他衣服褶皱时,那不悦的神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应该是不喜欢的,那他不介意哄哄她,将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打发了,只留她一个。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给她最大的体面了。

        ———

        岑静昭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孙不思向宫里报信,今日她没有出面,一定要有个解释。然后她就将自己关在房里,连初喜和石妈妈都不许进。

        初喜和石妈妈在门外守着,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娘子不是生病,那到底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两个人在门外想得头都疼了,也没有头绪。而房间里的岑静昭亦是如此。

        她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沈璞的话,以及府中的事,希望从中找到破局之法。

        沈璞的话应该不是假的,二夫人是短视重利之人,被诓骗利益也不意外。

        她本想搞清楚二房在这件事里到底参与了多少,随即又明白过来,既然沈璞这样说了,就一定有办法将所有事都推到二房,甚至是整个公府身上。

        所以解决之法只能从沈家身上寻找了,眼下看来,似乎只有联姻这条路行得通,就像他说的,两家成为一家,就不用担心这件事被翻出来了。

        但岑静昭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这样的话,那联姻之后沈家就没有岑家的把柄了,那还如何控制岑家呢?

        除非沈璞是真的想要娶她才做了这个局,但这个猜想很快就被她推翻了,沈璞不是长情之人,断然不会为了感情之事而谋划这些。

        那便只有另一种解释了,沈家还有岑家其它的把柄。

        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牌之前,岑静昭不敢轻举妄动,最好的选择就是答应他。

        她自然不是要为了公府牺牲自己,只因为她姓岑,不想被二房连累。而且,就算最后没有办法,她需要嫁给他,她也有办法让自己脱困,大不了就是成为寡妇罢了。

        攘外必先安内,她得先把家里的事情料理清楚,才能保证今后不再被这些人拖后腿。

        还好她当初决定为祖父守孝三年,如今还有五个月才出孝,沈家暂时不会大张旗鼓地来提亲,她还有时间反败为胜。

        她的目光越来越冰冷,沈家先是挑衅外祖母,现在又来算计她,这一笔笔账她都记在心里。

        而且从沈璞的话里,她隐约猜到了沈家似乎认识那位神秘的何富商——就连外祖母的人都没能打探到何富商的身份,沈家却如此了解,说他们毫不相关是不可能的。

        于公于私,她都一定要除掉沈家这个祸害。既然用满门抄斩威胁她,她只好礼尚往来了。

        ———

        南疆温暖,到了十二月依然有些暖意,楚窈思闲来无事,在房里收拾了一阵子从仕焦带来的东西,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微汗珠。

        她正准备换身衣裳,就听小厮急匆匆跑到门口,高声道:“启禀翊王妃,徐将军醒了,说是想见您!”

        话音未落,楚窈思已经快步去了徐十五的卧房。

        其实徐十五的情况并没有翊王说得那么严重,他虽然中了毒,但大夫救治及时,他只是昏迷了几天,当楚窈思赶到的时候,他已经醒过来了。

        只是因为毒物残留和身体虚弱,他昏睡的时间长,清醒的时间短,姐弟二人还未正经说过几句话。

        楚窈思走进来的时候,徐十五正抱着个木桶吐得昏天黑地。

        她刚想过去给他拍背顺气,正巧婢女端着药走进来,她亲手接过药碗走到徐十五床边坐下。

        “快把药喝了。”

        徐十五连忙窜到了床边角落,如临大敌,“什么药?不知道那庸医是不是因为我赢了他一壶酒就公报私仇!给我熬这又苦又臭的药!”

        楚窈思分毫不让,他躲她就进,始终一脸正色地将药碗举在他面前。

        “大夫说了,你体内余毒不知道清没清干净,需要全吐出来才行!你昏迷的时候他还给你针灸催吐了呢!”

        徐十五干脆用被子捂住弱小的自己,发出闷闷的声音。

        “那庸医就是在诓你!什么毒吐这么多天也吐干净了!再吐我都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楚窈思思考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大夫,毕竟自己的堂弟除了打仗的时候脑子够用,平时还是不要听他的建议为好。

        “不行!必须喝!再吐两天,我才能放心。”

        她好言相劝:“大夫说你是中了夹竹桃的毒,这种植物是随着佛教从西域传来的,认识的人还不算多,因此总有中毒的。幸亏这次你只是闻了掺在香炉里的点燃的枝叶,如果吃进肚子里,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被子一阵蠕动,整张被子都写着“拒绝”二字,楚窈思想了片刻,幽幽道:“我从仕焦带来了岑妹妹的礼物,你喝了我给你拿来,否则就归我了。”

        果然,下一瞬,徐十五从被子里钻出来,因病而失神的双眼焕发光彩。

        “她送了什么?我瞧瞧!”

        说着,徐十五夺过药碗就一口气喝光了药汁。

        楚窈思眼角一抽,这药的确又臭又苦,她只是捏着鼻子闻一闻都觉得难以忍受,堂弟却一口气喝光了,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说他太喜欢岑静昭了。

        她无奈摇头,“是件熊皮大氅,应该是想等你年底回仕焦述职的时候给你的,南疆气候温暖,用不上这么厚的大氅。你今年回不去了,我便给你带来了。”

        徐十五心里暖洋洋的,连药物作用返上来的恶心都暂时压下了。他刚想问问她的近况,却又不争气地吐了出来。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徐十五常年在外晒出的小麦色的皮肤都白了许多。

        楚窈思心疼极了,不禁咬着牙骂道:“那些越人太可恶了!战场上打不过就使这种阴损手段!”

        徐十五刚想安慰她几句,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堂姐怎么知道是越人所为?是军中有人多嘴多舌了?”

        为了不引起恐慌,在他第二次遭遇南越刺杀之后,他便下令军中不许以讹传讹猜忌此事,没想到有人竟然罔顾军法!看来他最近是太仁慈了!

        楚窈思知道他想差了,立刻同他解释。

        “不是有人多嘴,是翊王告诉我的,项国有越国的细作,越国也有项国的细作。你被越人一次次暗杀,就是细作传来的消息,我一听说就立刻赶过来了。”

        徐十五神色稍缓,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军中出了问题就好——如果一旦将领出现意外,军中就成为罔顾军纪的一盘散沙,那就太危险了。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再看楚窈思的时候,竟有些不知所措。

        沈璞:很快就能娶三娘了!开心!

        昭妹:最近看书认识了一种蜘蛛,我很喜欢——黑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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