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公府恶女 > 第53章 探病

岑静昭不苟言笑的时候气质冷峻超然,很容易将人唬住,沈棠毕竟年幼,乍一听神鬼之说,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握紧了佛珠,准备自己戴,不给岑静昭,也不还给兄长了。

        直到出了皇宫,她才后知后觉,敢情岑静昭是在吓唬她!

        她心里正气着,看到等在宫墙外的沈璞也没好脸色,直接把佛珠丢给他,“人家不收,说宫里没有妖邪!”

        沈璞倒是不生气,转而问道:“那岑先生身体如何?可好些了?”

        “好得很!还会吓唬人呢!”

        沈棠撇了撇嘴,气不打一出来,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沈璞。

        “哥哥,你似乎很关心岑家的事?难道你想……”

        “想什么?没有的事!”

        不等沈棠说完,沈璞已经打开车帘,把人塞进去。沈棠一脸莫名,她只是想问,沈家是不是在监视岑家,哥哥怎么就急着否认了?

        但骑上马的沈璞却难得心虚,他怕自己的心迹被妹妹发现,却不知道妹妹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毕竟岑静昭除了样貌,没有一点符合沈璞从前那些红颜知己的样子。

        ———

        岑静昭病倒的消息传了几传,传到瑞国公府众人的耳朵里时,已经传岑静昭病得不轻,无法下地了。

        王姨娘心思活泛,给了伺候老夫人的婢女一支金钗,不久之后,老夫人便发话,命家中的娘子们入宫探病。

        王姨娘松了口气,赶紧安排人为女儿准备宫装了。

        天冷了,岑静如窝在房里打络子,见王姨娘进来,她立刻起身迎上去,亲昵地挽着王姨娘的手臂,“姨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王姨娘拉着她的手坐下,正色道:“你祖母说让你们姐妹几个进宫给岑静昭探病。你可知这其中的意思?”

        岑静如懵懂地摇了摇头,王姨娘心中泄气,这个女儿被娇惯坏了,从不知为自己筹谋。

        “咳……你听好了,大长公主现在让岑静昭在宫中养病,你若能进宫侍疾,自然能接触到宫中的贵人,翊王,甚至是……”

        王姨娘适合而止,只用食指指向了棚顶。

        岑静如没想到这一成,也不免跟着激动起来,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她现在对这些事已经提不起兴致了,似乎爬上比岑静昭更高的位置,也没有那么重要。

        王姨娘自然了解自己的女儿,见她没有任何雀跃,便知她心中有了另外的计划。

        “可是对姨娘的安排不满意?”王姨娘一边问一边观察着岑静如,“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想再进宫争了?”

        果然,岑静如立刻心虚地偏过头,“姨娘不要乱说!我没有!”

        王姨娘笑笑,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那位沈世子?”

        岑静如猛地看向自己的母亲,眨巴着一双眼,好像在问她怎么知道的。

        王姨娘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三天两头和沈娘子在一起,还一反常态肯苦读了,不是为了那位好风雅的沈世子,还能是为了什么?”

        “姨娘别说了!”岑静如的脸已经臊得通红,她钻进王姨娘怀中,浑身上下都写着娇羞。

        王姨娘宠溺地为她整理发丝,却怅然地轻叹一声。

        “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吗?沈家虽是侯府,但和宫里相比却是天差地别,你真的不想进宫了?眼下岑静昭被架在高位,是不可能和皇室结亲了,这是你的机会。”

        岑静如想了想,坐正了身子,一脸认真,“娘,沈世子救过我,我虽然还是想把岑静昭踩在脚下,但我就是放不下沈世子……”

        “也罢!姨娘都听你的!总归你有机会入宫,便多见识见识,有机会多留几日也是好的。”

        王姨娘最懂得拿捏人心,如果她现在制止女儿和沈世子,女儿一定会更加叛逆,甚至非卿不嫁,但如果顺着女儿的心意,说不定哪天女儿自己就想通了。

        总归女儿还小,所谓的喜欢也未必能持续多久,她只要暗暗为女儿铺好一切后路便是。

        如果女儿真的对沈世子情根深种,她也要为她谋划一番,否则以女儿的身份,是不可能成为正妻的。

        看来这一次,她又要和二房联手了。

        ———

        其实岑静昭的风寒早已经好了,只是外祖母被丛太医的话吓到了,命令她日日静养,也不知是身子当真娇弱,还是过分放松,她每日都要睡到日头升起。

        只是今日,天刚蒙蒙亮,她便起床开始梳洗了,因为今日家中姐妹入宫探望她。

        不知道老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知她不喜欢岑静如,还要把人带到她面前,是生怕她不郁气滞涩。

        就连素来少言寡语、谨言慎行的雪婵都忍不住埋怨,“不知她们是来探病,还是来折腾人的。”

        说话间,她已经为岑静昭束好了发。

        用过早膳,岑家的人便到了。

        二夫人袁氏带着岑静时、岑静曦和岑静如给大长公主请安,大长公主倒也不为难小辈,客套几句便让宫女将她们带到了岑静昭所住的偏殿。

        岑静如心中暗叹,这沐淑宫陈旧朴素,还不及瑞国公府富丽堂皇,但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获得权力。

        几人到了偏殿,雪婵亲自迎她们到会客的堂屋,却不让她们直接去岑静昭的寝殿。

        袁氏只当不知道这其中的差别,打着哈哈同众人说笑,少顷,岑静昭终于到了。

        她一进门,众人都站了起来,袁氏因为之前管家的事被岑静时摆了一道,心中一直有些忌惮,因此说话的语气更加亲切柔和。

        “昭姐儿,身子可还爽利?叔母给你带了些药材,虽不及宫里名贵,但好歹是份心意。”

        岑静昭淡笑,“那便多谢二叔母了,不知家里一切可好?”

        说起家事,袁氏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平哥儿闹着要离家呢!刚有点功名就觉得翅膀硬了,想要离开公府呢!”

        岑文平是二房的三子,前年刚中了进士,一直在翰林院做待诏,如今老国公孝期将过,他却要辞去翰林待诏这大好的官职,跑去西疆做什么县令。

        虽然岑文平是庶子,但二房只有他一个有功名的,二叔父还是很看重他的。

        岑静昭不了解这位四哥并不了解,他在岑家时常被忽略,岑静昭甚至想不起除了相貌之外任何关于他的信息。

        只是她相信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袁氏一定有没有说的实话。

        她将疑问压在心中,又和大家聊起了旁的事,倒也勉强算是其乐融融。

        说话间,宫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进来,将药呈给岑静昭,“娘子,该喝药了,丛太医说了,不能耽误时辰。”

        岑静昭无法,只好当着众人的面一口气喝光了。

        聊了许久,袁氏终于说到了重点。

        “昭姐儿,听大长公主殿下说,您的身子骨虚,最好是静养。”袁氏故作为难,“只是,你在宫中既要授课,又要养身体,身边还没有贴心的人照顾,这可怎么得了?”

        岑静昭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那二叔母以为该当如何?”

        “既然你执意不肯带初喜和同穗进宫,怕她们身份低微冲撞了贵人,不如让曦姐儿和如姐儿在宫里陪着你?既能照顾你,姐妹之间也互相有个照应。”

        岑静昭冷笑,原来是为了这个,难不成以为把人送到宫里,就一定能得贵人青睐吗?即便她有外祖母做倚仗,尚且需要如履薄冰,更别提其他人了。

        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是画本里的杜撰,现实中,当你爬上枝头,最大的可能是摔得粉身碎骨。

        二姐倒是守礼,但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被逼无奈才来这一趟的,真正想留下来的是岑静如。

        可是她看着岑静如,并未从她眼中看到那种想要胜过自己的渴望。这倒让岑静昭觉得奇怪。如果不是岑静如自己的意思,那便是王姨娘的主意了。

        王姨娘,看来是时候了……

        这些年她不动王姨娘,是觉得父母的感情破裂,归根结底是父亲的问题,她并不想把所有过错推给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子,毕竟王姨娘刚进府的时候直接被母亲落了胎,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易。

        只是王姨娘愈发肆无忌惮,上下挑唆串联,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不必了,外祖母待我很好,安排了足够的人手,若是再多叫人伺候,别人可该说外祖母苛待我了。您说是吧,二叔母?”

        “是,还是昭姐儿想得全!做了先生就是不一样了!”

        见岑静昭态度坚定,袁氏也不强求,反正她只是答应王姨娘一试,现在试过了,行不通便不是她的问题了。

        岑静曦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因为被忠宥伯府厌弃的事而在城中抬不起头,但日日在家守在祖母面前,也不愿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宫之中战战兢兢地活着。

        临近午膳,岑静昭让雪婵带着大家去殿外转转,岑静时则被她留了下来。室内只剩下两人,岑静昭觉得绷紧了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长姐,家中如何?”

        “还好,除了几个重要地方人手还是二夫人的人,暂时动不得,其它方面倒还好,没有人敢轻慢我和凡越了。”

        “那便好。水至清则无鱼,二叔母只是贪了些,治家确是一把好手,只要她不太过分,便暂时由她去吧!”

        岑静时见岑静昭一脸肃容,突然联想到她在授课之时应该也是这般,心情便畅快了许多。

        “放心,我知道轻重。”

        岑静昭微微颔首,长姐是聪明人,无需她提点太多,转而问:“四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要离家?”

        岑静时无奈摇头,“都是二房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媳妇,二嫂总是仗着自己柳家的身份耀武扬威,那天四弟妹不小心冲撞了她,她便将人打了,现在苏氏的脚踝还是肿着的呢!”

        岑静昭无言,这种家事她无法说什么,她本想问问,袁氏为何不惯,放任两个儿媳这般胡闹,可是再一想,袁氏根本就不会管。

        虽然袁氏不喜欢柳氏的做派,但柳氏毕竟是她的亲儿媳,岑文平的生母是季姨娘,他的妻子苏氏的父亲只是一个末流小官,孰轻孰重袁氏自然分得清清楚楚。

        “想走便走吧!四哥哥能在袁氏手底下好好活着,还考中了进士,可见是个心性坚韧之人,或许还能在外闯出一番天地。”

        反正瑞国公府早晚要散的,早走晚走没什么区别。

        岑静昭隐去了最后一句话,又笑着问起了小凡越的近况,她进宫几日,最想的便是小凡越了。

        当然,她在闲暇之余,还会想起另一个人。

        被惦记的人不知道自己也被人惦记着,徐十五知道岑静昭生病之后,本想进宫瞧瞧,但皇宫不是寻常人家的大院说翻就翻,搞不好直接会被乱箭射死。

        于是他只能等待时机,大大方方的进宫。

        谁成想,宫里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却先收到的南疆的来信。

        徐十五来不及同岑静昭道别,匆匆动身去了南疆。

        其实南疆目前还算太平,就连笠城都能算是政通人和,但他了解南越的赫连家族,赫连家族绝不会就此罢手臣服,他们正在伺机而动。

        徐十五在除夕前赶到了南疆,岑静昭也回了瑞国公府,每个人都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盛央九年就这么过去了。

        盛央十年春,瑞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欢庆起来,因为岑文治在春闱中高中榜眼,直接入翰林院。

        这让因为岑静曦婚事而终日郁郁的三房扬眉吐气了一番,陆续又有人上门同岑静曦相看,但岑静曦却没了最初的期待,一切只是听从长辈的安排。

        岑静曦小小的愁烦不值一提,项国举国在秋分这日欢庆,庆贺翊王和丹毅侯府楚娘子的新婚。

        岑静昭自己有孝在身,不方便露面,只能在酒楼上看着送嫁的队伍走向翊王府,从今以后,楚窈思便是真真正正的翊王妃了。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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