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因为贺清要来的事担心,其他人她不怕,可贺清不一样,他能断出她的身份,所以绝不能让他来。
酒儿让樱落派人出去,定要拦住贺清。
贺清虽然行踪隐匿,很难找到,但雪宝可以找到,所以她让他们将雪宝也带上。
李瑶第二日没有出现,只是说染了风寒,御澜山庄也没有起什么传言,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
但李正裳其实已经在李瑶的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捉鬼。
可缠住李瑶的是心中的鬼,他永远也捉不到。
今日是狩猎第一天,因为育王救过雨灵公主,而且在大京众多皇亲里面,他与雨灵公主走的最近,所以皇上特地让育王陪在他身边,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前的妆猎,育王更像个隐形人。
皇上还让陆槿也跟在他身边,可是陆槿不肯,还说了一翻在酒儿听来十分大胆话。
“我若与陛下一路,那我看中的猎物到底该不该让给陛下?如若让给陛下,那就是哄骗陛下;如若不让,又担心陛下恼怒,所以我还是跟陛下分开的好。”
皇上听后不但没有责怪陆槿,反而大笑,说就他明白还敢说出来。
陆槿笑了笑,勒马抢先一步走了。
酒儿只知皇上十分器重陆槿,却不知在朝堂之下他们的相处是这般,也算轻松。
男子们陆续进了密林狩猎,荣贵妃带着女眷们等在营地。
有人坐不住也想进林子里狩猎。
荣贵妃懒得动,让他们自己去,只是嘱咐不要进密林,因为今日是男子狩猎,林中的猎物多为凶猛,她们只在林子边猎些兔子玩玩就行,等改日女子狩猎了他们大可进林子里玩。
陆苓跃跃欲试,可自己又不会,于是硬拽着宋橘一起去,听说宋橘是猎户的女儿,应该会狩猎。
酒儿带着樱落来到林子边寻找猎物的踪迹。
以前在槐山的时候,贺清不管吃喝,有吃的就吃一口,没吃的就喝水要么就啃食药材。
酒儿到了后不得不自己张罗食物,所以她经常去山中寻找猎物,日子久了也自己钻研出些寻找猎物的门道,只是不会用箭,经常用药粉迷猎物。
后来到了惜山,月彦教会了她射箭,只是箭术不是很好,月彦见她在这方面着实没有什么天赋,还自我安慰道:“能拉开弓就已经不错了,比许多笨蛋要强。”
寻了好一会,兔子没寻到,寻到了野鸡的踪迹。
她带着樱落沿着踪迹一路过去,终于在一处灌木下发现了野鸡的身影。
酒儿弯弓搭箭瞄准,樱落手上有伤,所以这次狩猎得靠她。
可是她一箭射出去,那箭钉在了一旁的树桩上,野鸡吓一跳,飞跑了。
酒儿气得跺脚。
樱落好笑道:“殿下还是以前的毛病,右手力道太柔了。”
酒儿:“可是拉弓真的很要力气啊。”
她们沿着野鸡逃走的方向追过去,酒儿又搭箭尝试。
樱落在一旁调整她的动作:“殿下手腕放松,肩上用力。”
酒儿按照她说的调整,一箭射出,这次果然好了很多,眼见箭就要射向野鸡,突然从对向飞出另一只箭,那支箭沿着弯曲的抛物线先落地发出声响,野鸡受到惊吓挪了位置,让酒儿的箭又射空了。
“哎呀!”
陆苓从对面的一个树丛后面跑出去,惋惜地大喊,刚才那一箭就是她射出的。
她看到酒儿,赶紧道:“那只野鸡是我先看到的。”
酒儿:“我刚才一路追它到这边,可不见陆小姐的身影。”
陆苓抿了抿嘴:“那……谁先射中就是谁的。”
酒儿生了与她玩闹的兴致,与她一同往野鸡逃走的方向追去。
野鸡收到惊吓躲了起来,他们寻了一路也没有看到。
陆苓忍不住问酒儿:“你养的那只雪貂呢?今日怎么没带出来?如果带着它,它一定能抓到那只野鸡,它抓鸡可厉害了。”
“今日可是狩猎,我怕它被别人当成了猎物,怎么还敢带出来。”酒儿道。
陆苓点头:“也对,它放在林中就是一只猎物。”
野鸡没有寻到,可酒儿发现了野兔的踪迹。
陆苓没看出来,但她看酒儿煞有介事的样子,跟定了酒儿。
越走越深,樱落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劝道:“殿下,不能再进去了。”
陆苓玩得正兴起,眼见就要追到兔子了,怎肯放弃。
“没事的,我们才进来多远,再往前走一点点,如果没有我们再出来。”她道。
酒儿不想扰了她的兴致,带着她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路上不对劲,有野猪的痕迹,而且不知不觉中林中渐渐起了雾。
酒儿拉住陆苓:“陆小姐,不能再往前了,林中起雾了,而且这附近有野猪出没。”
“野猪?”陆苓一听还很兴奋,她没见过野猪,也不知道野猪的危险。
酒儿:“野猪很危险,成年男子也不一定斗得过。”
陆苓一听就怂了,拉着酒儿往回走:“那我们赶紧走。”
可才转身走了没多远,迷雾中突然传来窸窣声,听声音动静还不小。
几人立刻顿住,樱落拔出匕首挡在酒儿身前,警惕地环顾四周,宋橘则护在另一边。
那窸窣声来的好快,然后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他们身前,朝他们横冲过来。
樱落将酒儿推开,自己侧身跳开躲开野猪的攻击。
酒儿和陆苓同时跌倒在地,酒儿赶紧将陆苓拉起来,将她推给宋橘。
“保护好她。”她道。
宋橘点头,带着陆苓退向一边。
酒儿走到樱落身边。
樱落看她一眼:“殿下,你先离开。”
酒儿:“不行,你身上有伤,我不能将你一个人留下。”
她们竟然闯入了野猪的巢穴,而野猪一旦受到惊吓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野猪横冲她们不成,去而复返,又朝他们撞过来。
酒儿已经从袖口里拿出了毒药,她捂住口鼻,示意樱落一眼,樱落也将口鼻捂住。
然后酒儿对着冲过来的野猪抛洒出毒药。
樱落带着她旋身躲过撞击。
可野猪体型庞大,就算中了毒药一时半会还不会倒下,还紧追着她们不放。
宋橘捡起掉在一旁的弓箭,弯弓搭箭射出,中毒后的野猪像发了疯般乱窜,接连两箭竟然都没有射中。
而乱窜的野猪竟然朝陆苓所在的位置冲过去。
陆苓完全被吓住了,站在那竟然挪不开半步。
“苓儿,小心。”酒儿大喊着冲过去。
可这时一支利箭带着呼啸的风穿过雾气而来,射在野猪的腰背上,野猪被那力道一带撞到一旁的树上,树被它撞断。
陆槿从马上飞身而下,落到陆苓身前。
“哥哥。”陆苓抓住他的胳膊瘫软在地上。
陆槿将她扶起来。
今日陆槿离开时脸色很不好看,之后也再未出现。
酒儿想着他,退开房门,一抬头竟然发现陆槿坐在房中,正看着她。
她心中一惊,但还是稳住声音道:“长宁侯,擅闯本宫房间是不是有点太不合规矩了?”
陆槿静静地看着她。
他今晚的眼神不对劲,酒儿心中大叫不妙,转身要出去叫人。
突然身后的身影快速逼近,将她身前的门关上,然后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另一只手捂住她要喊叫的嘴。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说着他吻住她,动作凶狠霸道,不容她一丝拒绝。
酒儿身子被他禁锢,头被他抬着被迫承受,只觉得周身都是陆槿的气息,还带着醉人的酒香。
他喝醉了。
唯一能动的就是脚,她抬脚踩在他脚上,可陆槿一点反应也没有。
渐渐的酒儿的反抗小了,陆槿的动作也柔和下来。
“我知道是你。”陆槿在唇间呢喃。
酒儿看着他,心里难受的厉害,眼睛一热,留下了眼泪。
陆槿触碰到她脸颊的泪水,动作一顿,拇指轻轻抚上去揩拭。
可酒儿哭得更加厉害了。
“别哭,我离开。”陆槿哑声道。
酒儿隔着泪眼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睛也红了,他也哭了。
陆槿离开后酒儿跌坐在地上大哭了一场,两年前她也没有这般哭过。
第二日,围猎继续开始,
酒儿尽量避开陆槿,见陆槿众人往一边追逐一只鹿去了,她带着樱落往另一边走去。
酒儿发现她随身带着的一个吊坠不见了,她着急的返回去找,可是没找到,急哭起来。
那吊坠对她意义非凡。
樱落安慰:“殿下,我马上让人来搜,一定会找到的。”
酒儿心中着急,不顾杂草的锋利,用手翻找,手都划破了,突然蹲到地上。
“殿下。”樱落着急地跑过去。
酒儿身子发颤,手掌冰凉。
樱落握住她的手:“殿下,我扶你回去。”
酒儿:“不行,项链还没有找到。”
“我先扶你回去,等会安排人来找,一定会会找到的。”樱落说。
这时陆槿骑马过来,他勒住马,看一眼酒儿,问:“怎么回事?”
樱落:“刚才看见一条蛇,公主受到些惊吓。”
酒儿靠在樱落身上,强撑着站直,垂着头:“我们先回去,不打扰长宁侯狩猎的雅兴了。”
陆槿眉心微蹙,翻身下马,朝酒儿走过去。
酒儿想后退,可陆槿抓住了她,握住她一只手,凉的吓人。
酒儿没有力气,却还是抗拒着,头始终垂着,她现在的脸色一定不好看,不能让他看到。
可这如何逃得脱陆槿的眼睛,看着她仿佛染了冰霜般苍白冰凉的脸色,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抱起。
“侯爷!”樱落追上去。
陆槿将酒儿抱上马:“将御医找来。”他对青山说。
陆槿将酒儿抱回了他的营帐,盖上厚实的被子。
樱落见已经遮掩不住,在一旁解释:“我们公主自小就有寒症,会不定时发作。”
陆槿现在一旁看着陷入昏睡的酒儿没有说话。
随他们而来御医被青山带了进来,他们自是知道不能多问,只是垂首坐下提酒儿把脉,所说的也和樱落说的一样,是寒疾。
陆槿将御医叫到了营帐外面单独说话,酒儿这时醒了过来,樱落将遗落的项链交到她手里。
她握着项链的吊坠,看着帐中,知道这一定是陆槿的。
陆槿对自己的身份就没有停止怀疑过,一直在观察试探,昨晚上更是闯入她房间,还笃定她就是酒儿。
自己再否认也没有用,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与其这样,那就让他彻底死心。
这时屋外有脚步声靠近,酒儿摩挲着玉坠说:“是不是酒儿已经不重就算我是酒儿又如何,我与他已经不可能,两年前我的心就跟着酒儿死了。”
“现在每次看见他,只会让我想到在我腹中就已经死去的孩子,只会让我痛苦。”
“我不愿意再看到他。”
……
屋外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又悄然地离开了。
酒儿回到自己屋中,陆槿没有再出现过。
夜深了,她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发呆,但青山却突然出现。
酒儿看他一眼,又看向窗外。
“侯爷深夜是有什么事吗?”她淡淡地问,以为青山是奉陆槿的命过来的。
青山抿了抿嘴:“我不知道你是公主还是酒儿姑娘,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侯爷为何对酒儿姑娘执念如此之深,这两年侯爷其实过得很苦。”
他只当酒儿完全是一个局外人,将酒儿与陆槿的事情娓娓道来,说的更多的是酒儿不知道的事。
她不知道陆槿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从她伪装成唐筱微入侯府开始就知道,所以那时他对唐筱微的好,其实是对自己的好。他也一直知道唐筱微与少君林的事,纵容他们来往就是想将他们完全除去,将自己接回身边。
唐筱微并非病故,而是被陆槿赐了毒酒,少君林也并非死于贼寇,也是陆槿安排的。
还有君柒,在她“死”后,因为愧疚再未见过影未。
还有她腹中的孩子,是陆槿二选一,保住了她才不得不舍弃。贺清对他说的那个晚上,他独自坐在书房到深夜才回的房中。
他怕她难过,不肯对她透露一个字,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因为唐筱微的挑拨离间误会了他。
“侯爷将酒儿姑娘的尸首从周子沐那里抢了回来,带回南汐安葬,之后就一直在南汐陪着酒儿姑娘和未出世的孩子。”青山像对酒儿说别人的故事。
“侯爷也因为酒儿姑娘的离世伤心过度,大病了一场,可是两年了,一直没有从酒儿姑娘的离开走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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