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蝶舞不畏惧的说道:“少爷在我那儿过夜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用不着你在这儿向我兴师问罪!”
水烟的脸,变得更为冰冷了。
“拜过堂的夫妻?别在我面前提这件事,那只会使我更加的怨恨你---我真不明白,杜夫人为何执意找外面的姑娘给少爷冲喜,如果是名门闺秀,我也认了。可是却是你,一个江湖卖艺,姿色平凡的女子。我---我等着当少爷的妻已然很久了---打从我一见到少爷,我就爱着他了---”
燕蝶舞惊骇的望着水烟,水烟眼中的恨意,很是吓人:“水烟---你在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凡事想抢走少爷的女子,都该死,火烧不死你,痴情花毒也毒不死你,用绳子竟也勒不死你,哼!好个九命怪猫啊!”水烟冷笑着。
“水烟---是你下的毒手?”燕蝶舞震惊的望着水烟。
水烟哈哈大笑了起来。“当我看见那些新娘因惧怕发狂而死的表情,我就开心,她们全都该死---”
“你---你究竟是谁?”燕蝶舞警戒带问。
水烟寒着脸,冷笑道:“我是黑风寨主的女儿,苗水烟,我爹惨死在仇家的手里,黑风寨也被消灭了,我被迫在外流浪,那段日子真是痛不欲生,我才十三岁,就被迫在妓院接客,十五岁那年,好不容易逃出了妓院,投靠到了杜家庄来,原以为能当少爷的夫人的,可是却有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嫁进杜家来,夺走了我的幸福!”
“你是---苗隆的女儿---那为何不会武功?”燕蝶舞问着。
燕蝶舞一劈手,打碎了一块石瓦,她笑望着燕蝶舞,“谁说完不会武功的?我自会走路就开始习武了。”
“你---真是会伪装,大家都被你蒙在鼓里---”燕蝶舞惊骇的往后退着,身子碰到了古井。
“我只是为了求生存罢了,可是你却一再的破坏我的好事,你现在所站在的地方,正是杜家第五个新娘投井死去的的呢!”水烟一步步逼近燕蝶舞。
燕蝶舞惊骇的往那深不见底的井口瞧。
“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永远的立卡宇少爷,少爷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燕蝶舞被逼到了绝境,正想出手反击,不料水烟的身手竟比她还快,她被水烟推下了井,燕蝶舞一反手抓住了井边,头上的发簪,在挣扎之余掉落在了井边,她却丝毫不觉,如今她只有被恐惧笼罩着。
“水烟,你别再杀人了---”燕蝶舞哀求道。
水烟却冷笑着。
“黑风寨向来是杀人不眨眼的,我怎么可能例外呢?”水烟自怀中取出来匕首,狠狠的就往燕蝶舞抓住井边的手划去。
燕蝶舞惊叫,整个人便跌落到井中。
水烟望着深不见底的井,得意的冷笑着。随即又搬来了个大木板盖住了井口,看看又不妥,再搬来了块大石头压在上面,这才满意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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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落黄昏,杜家的家仆才发现少夫人失踪了。一时之间,引起了原本一到傍晚,就安静无声的杜家一场大骚动。
“少夫人怎么会不见了呢?”杜夫人惊慌的问着一位总管。
“是伺候少夫人的丫头来报告的,我们找遍了整个庄子,都见不到少夫人的踪影。”总管报告着。
“这还不快去找---可别像之前那六个新娘一样才好啊---”杜夫人脸上满是惧怕的神情。
总管满脸犹豫道:“可是---天快黑了---”
杜夫人板起了脸。“老爷不再,现在杜家由我做主,以往,老爷准许你们夜晚可不必出来伺候主子,那是因为体恤你们怕鬼,现在少夫人不见了,你们还敢躲在屋子里不去找她吗?”
“是的,夫人。”总管马上带着大批的家仆往外走去。
杜怀笙在门外听见了一切,连忙奔至松竹园,当杜怀仁由杜怀笙口中得知这项消息之时,脸色一阵苍白,“蝶舞---不见了?”
“是啊!服侍她的丫头说一大早就不见少夫人的踪影了!”杜怀笙满脸担忧的说。
“她---走了吗?”杜怀仁的忧伤,清楚可见。
“走?不会的,蝶舞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的。大哥,我真的不明白,你既然如此喜爱大嫂,为何又非把她逼走不可呢?”
“我---怕她受到伤害---”杜怀仁痛心的说。
“可你这样待她,真比她受伤还痛苦啊,那日我在朝云院见到她时,看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蹲在墙角写自己的名字,她那憔悴的模样,看了连我都不忍心。”
杜怀仁一听,掩不住满心的愧疚:“是我对不起她---”
“大哥,咱们快去找大嫂吧!我相信她一定也舍不得你的,她绝不会如此就不告而别的。”
一阵不安涌上了杜怀仁的胸口:“快!蝶舞或已遭到不测了---”杜怀仁往外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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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了三天了,杜家庄里仍找不到燕蝶舞的踪影,杜怀仁的自责与忧伤也日渐加深。他站在玉祠堂的柳池边,望着天际的那轮明月,喃喃的说道:“蝶舞,你不会真就这样走了吧?”
到底是在哪里呢?杜怀仁真是心急如焚,就在此时,他看见了玉祠堂的一处,出现了只红灯笼,有些飘忽。
“什么人?”杜怀仁追上了那只红灯笼。
那红灯笼仿佛在为他指路般,总在他的前方不远处亮着,可他就是接近不了它,恍然之间,他仿佛看见了个人影,又看不真切。
红灯笼带着杜怀仁来到了杜家庄最偏僻一角,便失去了踪影,这地方四周都是一些废弃的杂物,另还有一处用大石头压住的枯井,红灯笼引他来这儿做什么呢?
就在月光的照射下,杜怀仁看见了发光的对象,那血红的光亮,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于是他举步上前,就在井旁,他看见了那支前几天他送给蝶舞的发簪。
发簪怎么会掉落在这里呢?杜怀仁望向井口,看见了地上细小的血滴,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蝶舞!”杜怀仁一把推开了大石头,挥开了木板,往井底下探望着,底下一片的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少爷!”此时极叔提着灯笼,来到了他的身边。
“极叔,蝶舞被推落到井里了!”杜怀仁起身要跃下井去。
极叔一把拉住了他。
“少爷,这太危险了,你无法确定少夫人是不是真的在里头,何况这么深,只怕一掉落,也活不成了---”
“不,我就是知道她在里头---不关她是死是活---我都不会让她孤寂一人在里面的---”杜怀仁挣开了极叔的手,纵身往井里跳了下去。
“少爷---”极叔赶忙跑去招呼杜家的家仆前来帮忙。
在黑暗的井中,地坏人凭着微弱的月光看见了燕蝶舞,她直挺挺的躺在湿湿的泥沼中,发现她一身的冰冷,他直拍这她的脸颊,“蝶舞,你醒醒啊,蝶舞---”燕蝶舞仍然闭着双眼,脸上丝毫没有血色,杜怀仁紧搂住她:“你不要死,蝶舞,快醒过来啊。”
一滴晶莹的泪水,自杜怀仁的脸上滴落至燕蝶舞的脸上,燕蝶舞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我---在做梦---怀仁---你来了---”
杜怀仁紧抓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不是梦,真的是我,我---明明就如此的爱你,为何又要这样的害你---”
“你---爱我?”燕蝶舞惊喜的望着他。
“我不能没有你---”杜怀仁紧搂着她。
燕蝶舞靠在他的胸口上,离奇逐渐在她体内消失,“听你这么说,我---就是死了,也没有遗憾了---”燕蝶舞垂下了手,闭上了眼睛。
“蝶舞---蝶舞!你醒醒啊!”杜怀仁心碎的直摇晃着她,但再也叫不醒她了。
此时,井的上头出现了许多的灯光,是杜家的家仆们全来了,“少爷,你等着,我们放桶子下去拉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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