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刻钟后,皇太女府邸上。
未着寸缕的男人被包裹着棉被抱上红木寝榻上。
冷清的凤眸微垂,分不清里面是何种情绪。
原以为殿下已经对他厌倦,可今日不仅愿意关心他的伤势,还在亥时让人把他送入府中。
前几日殿下说他逃脱房事。
所以今日伤势好了,意思是,殿下终于要与他做那种事了吗?
如霜雪的容色泛上绯红,他视线闪躲,正四处循着厢房内的装饰。
最后蕴着期待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棋盘门上。
微抿的薄唇泄露出几分紧张。
但不知等到何时,京沅迟迟不回。
他清冷眉眼甚至染上几分困倦,快要睡过去时。
才传来细碎的开门声音,“殿下,郎君正在里侧厢房等您。”
隐约听见京沅矜贵的嗓音低低应了一声,“嗯。”
紧接着便是轻而缓的步子,一点一点朝他靠近。
随后漫不经心喊了他一句,“遇雪?”
床榻上的人影心神微动,他此刻才意识到,方才因为太过羞恼,将锦罗床幔放下了。
此刻他隐于帘幕之下,殿下自然发觉不了。
他想出声,但脑中思绪万千。
不断拂过殿下见他未着寸缕时的反应。
平时便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如今更是说不出话来。
顿了三秒后,他指骨弯曲,轻轻敲了一下红木床榻上的浮雕云纹。
皇太女殿下明显听到了反应,偏偏不发出半分声音。
在若隐若现的锦缎帘幕之下,慢慢靠近。
细长指尖微探进来,一举将遮掩身形的绸缎拉开。
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
肌肤似雪,肤若凝脂,精致的锁骨和细嫩的脖颈裸露在外。
余下引人注目的部位尽数被浅色光滑的棉被覆盖。
三千乌发微铺在床边,映着她居高临下倒影的清眸,此刻正存着几分引人怜惜的看她。
京沅下意识收紧指骨,攥紧的华美绸缎被她捏皱了些。
真是让人...想...
gan。
“伤势才刚好,郎君便如此迫不及待吗?”
尾音存着调侃。
氤氲雪色的眸底此刻消融,心情似乎愉悦不少。
殷遇雪墨色瞳仁中拂过一丝迷茫。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白皙肌肤一瞬间泛上几分樱粉色。
磕磕绊绊的解释,生怕被她误会:“是殿下的俾男脱了奴的衣裳...”
不是他来了厢房之后主动脱下,意图勾引她的。
近乎无措的咬着唇瓣,清眸虚虚的没有聚焦。
“是他们自作主张了。”京沅拂了下锦白衣衫,指尖缠绕着他的乌发,散漫的坐在床榻边上。
自作主张的意思是...殿下并未有与他同房的想法吗?
正因为这句话失落时。
下一秒,京沅的话就将他的心思重新拉回来。
“不过,倒是挺合本殿下心意。”
话音落下,指尖勾着他优越的下颌。
捏着下巴迫使他抬眸与她对视。
随心所欲的咬了下他薄唇。
“殿下今晚要与奴同房吗?”头一次用足了胆子,问出这句话。
但得到的却是否定回答,“不同。”
冷清眸色落在他乖巧的侧脸上时,问了一句:
“伤势好全了?”
“胸骨处还有些痛意。”
不过不影响同房的。
京沅闻言,指尖拨开他裹着的蚕丝被,他平坦的胸口完全暴露出来,上面还留着几块淤青没散。
一看就是被她前几天踹出来的。
起身去檀木桌上的小匣子里拿了一小罐芙蓉玉露膏出来。
细长指尖沾了些奶白色的膏体,动作轻缓的抹上去。
路过淤青时,还用了些力道打圈揉散。
殷遇雪下意识痛呼一声。
随后便是断断续续的闷哼,听着怪可怜的。
她晕着霜雪似的冷言落入耳中:“还没人敢如此算计本殿下,这教训着实轻了些。”
殷遇雪纤长的乌色睫羽颤了颤,他低声回应,“殿下心疼奴了吗?”
她闻言,挑了下绯红眼尾,“何出此言?”
他柔嫩的脸被枕头挤压出形状,侧对着京沅时。
瞧不见她含着冷意的目光,胆子比之前大了些。
他回复道:“不然怎么会给奴亲自抹药?”
你还挺骄傲?
京沅嗤笑一声,“你想多了。”
殷遇雪耳垂又红了,还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不同于上次,这次完全是因为他的自作多情才红的。
小声又委屈的回了一句,“喔。”
不心疼就不心疼吧,他自己心疼他自己。
药抹完之后,他下意识想起身。
却被微凉的掌心掐着腰窝不能动弹。
似乎被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似的,他下意识缩了下细嫩的腰。
浑身又软倒在床上。
京沅将一切收入眸中,只觉有意思的很。
“好敏感啊殷遇雪。”
她尾音含别样情绪,说着又落在他腰窝处捏了一下。
“捏你这里的软肉会很霜吗?”
皇太女殿下似乎找到了什么能逗趣儿的东西。
饶有兴致的捏了一下又一下。
而殷遇雪本人,清冷容色羞红的不能见人。
只得将自己的脸全蒙在被子里。
捏一下就闷哼一声,微哑的声音跟叫,窗没什么两样。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出声阻止她,“殿,殿下,不要再捏了。”
有什么好捏的!
结果这句话没丝毫作用,他在她眼里就跟个小雀儿似的。
反抗的动作微乎其微,造不成一点威胁。
最后被捏的容色潮红,眼尾微湿,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
京沅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他,随后背对着他宽衣解带,绣着西府海棠的外袍褪下。
身后跟长了眼睛似的。
指尖勾着的外衫恰好扔在正在偷偷看她的殷遇雪头顶。
倏地被蒙住头,视线一片漆黑。
下意识挣扎一番,等到他再恢复明亮时候。
京沅早就不见一丝人影,去了温泉池沐浴去了。
而殷遇雪还泛着红意的眉眼顿时浮现几分懊恼。
殿下方才几乎看光了他身上所有地方。
可自己却什么都没看到。
虽说男子主动看,着实有违从小学的三从四德。
可他就是很想看。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打了几个滚,等了许久也没见京沅回来。
沐浴需要这么久吗?
还是殿下根本不想与他同处一室?
这么想着,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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