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装做一位好奇路人时,望为就趁机观察过对手们的武力值和武器构造。看起来极其原始和复古,是用各种生物的骨头或者鳞甲制作出来的武器。
而且,其中一位在威胁她的时候,展示出的手法无非是——使用全身力气打、砸、砍。
这个段位的海猎人,胜在团队协作。而且这群人,更像是临时的拼盘。
望为初步判断了一下,在探听事情的同时,她穿梭在人群中间,有意将众人原本紧密的站位给搅散了些。
本来会是个完美的荷包蛋,可是有一处在蛋白还未熟的时候,就有了破损,那蛋黄也必然会从裂隙中流出。
望为是绝对的实战经验者,这些人在她挥刀之间,以最快的速度倒了下去。
数十个猎人,皆是一刀毙命。
随后它们都显出了原型,虾龟蟹鱼……海界的物种逃不过这几类。
为首的那位命格顽强,它捂住自己喷血的脖颈,嘴里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盯着望为的脸。
“看什么?知道我跟你们盯上同一个猎物,你们就对我有了莫大的敌意,是你们先抽刀的,那就别怪我了。而且啊……”望为凑近它,缓缓道,“就这水平还出来接单,我要是雇主,付你们定金都嫌浪费。”
随后,那人吐血倒地而亡,不知道是被气死的,还是失血过多。
接着,旁观的第二波人出现了。
段位比前面那些高出不少,望为应付得还算顺手。
然后便开始了车轮战,每来一波人,不是被劝退,就是成为蔫吧在地上的海鲜。
直到接近傍晚时分来的猎人,她断定出那是绝对的高手。
望为从不低估对手,除非自己掌握了十足的赢面。而面前那位美得雌雄莫辨的高手,却能与望为周旋一二。
其实以她原本的实力,是完全不虚的。可这里是海界,根本没有神和修士所用的灵力。于是,大半天时间,望为自身的灵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真正的高手,才堪堪登场。
望为怀疑此人是故意为之,而对方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如果望为放行,那么现在就能停手了,能达成双方相安无事的局面。
这让她有些迟疑了。
本就是在演戏,演一出苦肉计,骗一颗用真诚眼泪凝结而成的鲛珠。
可是,面前的人对她的威胁大于了计谋损耗的本身,不划算。
自己身上也有不少挂彩,有些是故意的,有些是真的没躲开,这里灵气稀薄到她有些昏沉,就快要到精神的极限了。
然而,却不知为何,那人竟然在望为准备放弃时,走了。
望为:“?”
太诡异了,不是来抓人的么?莫不是调虎离山?
望为快速回到了屋内,推开门时,就看到躲在角落里张望着的邬鸾。
还好,还活着。
松懈下来的望为,借着昏沉的感受,倒在了邬鸾面前。
应该足够有冲击力了罢?
因为对峙耽误了一会,身上有些几个时辰前的伤,伤痕已经在愈合了。若是再不执行这个计划,那就得重新撕裂伤口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邬鸾果然上当了。
不过,望为在心里想:她也是真的帮忙挡住了好几十个海猎人啊,论迹不论心,也算是有苦劳的!还有之前帮它逃命,是时候索要报酬了。
邬鸾将身体贴近望为的心脏部分,想听听她是否安好。
望为没给回应,还在装死中。
她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等鲛人分化结束,长出了腿,它就会自行离开了。那时候,自己再走,正好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
夜月从窗户照进屋内,停了一阵的雨又开始湿淋淋地落地了。
那冷意的光辉在今夜似乎附带着一些灵气。它们仿佛藤蔓,爬进窗台,一路延伸到鲛人邬鸾的身上。
开始分化了。
邬鸾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膨胀、炸开,它强忍着疼痛,感受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入侵体内。
母亲说过,分化的过程会异常痛苦,这是长出腿、能让鲛人族生活在陆地上的唯一途径。
失败了,便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邬鸾从小就很羡慕能够上岸的前辈们,它们能够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多的风光。它也时常浮出水面看海面以上的世界,比起水里,它更享受未知带来的新鲜感。
如今,终于轮到它了。
邬鸾那双如宝石一般柔美的眼眸,最终落在了地上的女子身上。
很多族人都因为使命,为它而活,最终皆死于非命,不得善终。可当它问起选择,所有人都用使命和职责来回答它。
好生无趣的人和事!
它们没有为它们自己选择过,也不是真心想要为它的,只是所谓的责任。
邬鸾不愿意如此,它总是将那些人都赶走,或者企图离开它们的身边。
然而,这次却出了事。
不过,邬鸾认为上天似乎一直都在眷顾它。这次让它遇到了莫为。
她不是因为使命,也不是被安排来的人,却竟然愿意自发去做这件事,这让它内心备受感动。
所有人都是为了它身后的家族、它的身份。而如今,居然让它遇到根本不在意它的地位,而自愿对它好的人。
邬鸾内心的独白,可以写满一整本方外传奇。如果望为会读心术,她定然会将这栋房子掀了,让面前的鲛人闭嘴。
“身上的伤,应该都好了啊?怎么还不醒来?”邬鸾嘟嘟囔囔,身体前倾,几乎要趴在她的身上了。它在一边试图唤醒望为,一边又夹带私货凑近观察她。
望为快受不了了。
不是已经分化完了吗?长了腿就是用来走出去的,还在这儿逗留作甚?
不会是……发现她私藏起一颗它的鲛珠罢!
既然如此,也别怪她讲话难听。
就堂堂正正的“挟恩图报”,那又如何?这本就是她付出了辛劳所得的报酬,合情合理。
望为豁然睁眼,却发现对方凑的有点近,什么也看不清。她顺势一把推开它,拉开了一些距离。
月光从窗口照得房间亮堂堂,望为看清了对面的鲛人。
它头侧的鱼鳍不见了,头发被它整理到了脑后,不过还是有丝丝缕缕垂到了身前。全身肤色如玉盘皎白,化形的腿亦然。
除了望为先前丢给它的那件和它肤色接近的大斗篷,它竟是不着寸缕的。
此时的它,正在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凝望着她。
望为没理会这个情绪,而是站起身,装作自己刚醒来的样子。“哦,你已经分化完了是罢?我之前说的报恩,你就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随便给我一个就行了。”
做戏做全套,现在什么都不要反而可疑。
邬鸾抿唇一笑,不可方物的容颜露出一丝真诚:“值钱的东西怎么配得上你?我想给你最好的一切。”
望为:“?”
听起这话莫名有些诡异,她站起身,“我不要最好的,你随便给我个什么就行了。”
“我想请你,与我结为连理,我会让你和我一样能够生活在海底,并且获得永生!”
邬鸾一番诚恳的告白,让望为立刻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叱骂道:“你这是恩将仇报!我不要你的报答了,后会无期。”随后,她打开了房屋的门。
一副高大结实的身躯将房门挡得结结实实。
望为仰头看去,竟是那个雌雄莫辨的高手!
所以——
它们长得果然有些相似性,所以它没和自己过招,是因为它们的目的本就相同。
这个高手和那鲛人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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