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有个驿站,我们去歇息一下?”
风初夏点头。
长时间骑马,尤其是对于风初夏这种并不是马背上成长起来的人来说,其间之疼痛,实在无法言说。
这是一处来往荆州和益州间,最为常见的驿站。
平时用来传递消息供官员换马等,也供行旅往来休息、吃饭、或者其他。
只要你出的起钱……
风初夏一行八人十六匹马,全是急装劲旅之姿。
论人数装备,并不突出。尤其是和动不动百人上下的,一些走镖商旅队伍相比。
但是风初夏这群人胯下马匹神骏,服装考究,杀人防身装备齐全。八人隐隐又以中间一个,偏瘦弱之人为首……
这些一组合,就很难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关注。
驿站之中,竟有数十人围成一大圈,圈中牌九大小呼喝之声不绝。
这要在云州,几乎绝迹的事情,似乎在这里极为平常普通。
风初夏八人也不啰嗦,更不想凑热闹。
随便找了一张空桌,叫跑堂的上点干果熟食热汤,之后就准备离开。
“打扰各位了。在下是这驿站的日常管事,我家大人想请这位先生,楼上一叙。”
来人面对风初夏,神情淡然,只是拱手。
风初夏众人皆是一愣,也不言语,只是盯着这个前来打稽做首的人看。
非风初夏不让说话。
云州本属益州,和荆州之间,虽然同说西南官话。其中方言却也繁杂。一说话,不同地域,依然可以瞬间分辨。
“还望各位客官不要见怪。”
“出了这驿亭不足二十里,土匪横行。”
“我家大人,观几位也是初次出行。特来请小的过来,通传一二。”
来人语气平静,话语中逻辑分明。对于他口中的土匪,风初夏不屑一顾。
风初夏反而对这个小吏本身,产生了些微兴趣。
尤其是他口中的“他家大人”,也不过只是个不入流小官,驿丞亭长罢了。
却有如此一点也不粗俗的手下,难得……
“头前带路。”
风初夏无所谓。
她穿越前西南官话是从小就会,做为重本大学高材生,普通话自然也是二甲以上水准。
受家里常年出差的父亲影响。风初夏还会说一点点的吴语和粤语白话。
现在,她跟这个小管事,说的就是普通话。
来人听完风初夏的口音,眉头一皱。只是涵养不错,未再啰嗦,径自转身施礼带路。
风初夏抬手指点一人,跟随自己上楼。
楼上是个雅间。
门开后,一桌不算精美却也有鱼有肉摆了一桌。
有点意思。
风初夏站在门口,里面餐桌旁,正有一人,约莫三四十岁。笑着快步走到风初夏面前。
“不知今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摆了一点山乡野菜,还请贵客不要见外。”
“请,请!”
来人古铜色的皮肤,肩宽腰细,胳膊粗壮,身高一米八九左右。
走到风初夏不足一米六的身高面前,颇有些压迫感。
风初夏身后侍卫上前一步,阻止来人继续靠近风初夏。
“啊?哈哈哈哈!”
“怪我,怪我!唐突了!”
“鄙人秦居,字居正,无号。现忝为这驿站亭长。”
“有失远迎,还望贵客海涵。”
说完,一弯腰,一伸手,就要请门口的风初夏入上座。
风初夏也只是微笑示意,也不客气,抬步坐于主座之上。
跟来的侍卫,站于风初夏身后,警惕的看着秦居正。
“秦亭长平日多有烦劳,也请入座吧。”
风初夏并不饿,桌上的酒菜佳肴并未看一眼。
“啊……哈哈哈,好!好!”
风初夏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只是这个秦居正似乎也并不介意。
“这第一杯酒,敬与兄弟初次相识,也算有缘,我干了!”
说完,秦居正站起,双手举起一碗酒,一口气咕咚咕咚入肚。
“哈!”
酒喝完,对着风初夏一亮碗底。滴酒不剩。
挺敞亮。
风初夏不为所动,依然笑着看着他。
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
“我家大人不善饮酒,我陪亭长一个!”
说完,拿起桌上土坛。轻轻一扣封,抬起,仰头,一口气而下!
“好!”
“这位喝酒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
秦居正,看着风初夏侍卫如此干脆海量。
反而不敢继续灌酒了,有些头大的坐了下来。
“秦亭长,有话不妨直说。”
“我想秦亭长,既然有如此才华的属下,定也不是闲来无事,只想吃酒找人做伴。”
风初夏指了指,先前带自己上来,现在却坐在末首位作陪之人。
“听口音……大人自北方来?”
这秦居正却有话说,只是颇有顾虑的样子。不过是不熟悉,试探罢了。
风初夏摇摇头,也不解释自己具体从何而来。
“不瞒二位,鄙人不才,平日多有见南来北往东行西进之人……”
“见各位气宇轩昂,不似商旅……故而对各位来此荒僻之地,莫名好奇。这才请先生来此,叨扰一番。”
一忽儿先生大人两个称呼,看似不经意间的解释,却又饱含深意。
“秦亭长,是怀疑我等来荆州,是为细作?”
风初夏也不点破。
这些浅显话术,云州之时,东方树那顽固守旧派老头,最善于此道。
“不排除,有此可能。”
秦居正笑意盈盈。其眼神中,却没有透出一丝敌意。
“秦亭长手下人可不少,怎么不抓我等,向上请功呢?”
风初夏双手搭桌,示意自己无害。同样充满笑意。
“因为你不是北来。而是东去。阁下从云州来。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秦居正自顾自,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却没有喝。
“哦?何以见得?”
风初夏依然不为所动。
“骏马十六匹,其上黑色褡裢中藏有劲弩,形制与九州皆不同。古怪兵器木柄锤,五十个,九州未曾见过。这两样,如果我没猜错,都是新进一方霸主,云州所属之物。不知先生,还想让我说些什么呢?”
风初夏听完,心里略微有些惊讶,这个亭长做事当真细致。
不知不觉间,就把风初夏几人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
也怪自己,没有出门经验,忘了安排一人留守马匹行礼。
“秦亭长,既然知道我等来自云州,如此盛宴款待,却是又为何?”
风初夏从不愿意把主动权让给别人,哪怕仅仅是语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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