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因为醒得格外早,又不想赖床,我跟着他一齐起了床。
洗漱好后,我披着薄从怀的云锦披风,坐在后院角落的大秋千里。
晃着腿,很惬意地晒太阳。
这才应该是属于沈玉诉的日常生活,最重要的人就在我眼睛可以看到的范围里,我过得很安心。
薄从怀说仅凭他一天的阅读量,并没有找到线索,之后还要再抽时间去翻阅一下,不能被动地受胡珂胁迫。
真搞不懂为什么都大学了,还有周末作业。
我顶着一头鸡窝发,看着眼前我不认识它、它不认识我的高数习题,欲哭无泪。
陈最又拿出了那颗紫色珠子,翘起一根兰花指,很细致地摸摸擦擦。
本就晶莹剔透的珠子都快被他抛出光了。
他斜眼一瞥我的窘态,噗嗤一笑,
“诶我说,沈玉诉,你看你愁得那样,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少说风凉话好吗?高中数学和大学数学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几乎都要仰天长嚎:
我到底为什么选了一个要学高数的专业啊!!!
薄从怀从屋中款款走出,修长的手正在给自己系袖口上的纽扣。
他今天穿了一套剪裁合适的深灰色条纹西装,头发自动变成了三七侧分中短发,一副没有度数的半框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陈最,你再说话这么不客气,我就用肆焰将你烤成蛇干。”
语气是十分的随意,好像就在开一个陌生人的玩笑,但是其中的杀伤力是十足的。
陈最立马收起了笑容,顺带着收起了自己,扭着胯,一路小跑着回屋了。
“你今天要出去啊?”
我咬着铅笔,看他。
真是帅气,这个男人的脸蛋和身材,随便套个麻袋也能去走秀了。
“我看到周舒之给你挑的衣服了,他什么眼光,都没把你的美衬出百分之一。”
薄从怀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边带着不屑的微笑,
“走,今天我陪你逛,我给你挑,绝对甩他十条街。”
原来他打扮这么正式是要给我买衣服,可是我已经有一套了啊,干嘛还要费钱费时?
“走呀,我今天特意换成了你们人类的装扮,怎么样,不显眼吧?”
薄从怀单手插进西裤口袋,一双黑色牛皮皮鞋擦得锃光瓦亮,他的眼睛比皮鞋更亮。
如果我现在拒绝他,他一定要气鼓鼓地转身进屋。
“那你等等,我换身衣服。”
我站起身,看了看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棉质睡衣,
这样搭配一个全身上下一丝不苟的西装帅哥,别人会以为我是富婆包养他的。
速度很快地换了一身黑色七分袖连衣裙,脚蹬一双黑色小皮鞋,顺便把我的头发梳顺了。
这样顺眼多了,起码不至于丢薄从怀的脸。
薄从怀心情很好地小声哼着歌,单手扶着方向盘,直接忽略了距离最近的创科大厦。
我明白他的小心思,不禁哑然失笑。
薄从怀殷勤地陪我逛了半天,财大气粗地选了好多条裙子。
最后,我俩达成共识,穿其中一条黑色新中式长款旗袍参加派对。
旗袍绣着龙形暗纹,酒红色包边,做工精细,面料考究,裙摆处半开叉,走起路来也很方便。
裙子买完,他又要转战去买鞋,我实在是逛不动了,撒了好半天娇才说服他穿那双丝绒小高跟单鞋。
就因为这场酣畅淋漓的逛街购物,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醒来一翻手机,已经快被程文欣的消息轰炸了,这才想起来我们约好一起化妆做发型的。
匆匆忙忙地赶到和她约定的地点,不知道是我思想太大条,还是程文欣太过于重视这场毕业派对,她特意约了两个专业化妆师。
在看到我拿的衣服彻底换了样式颜色后,她一脸“我懂得”的奸诈笑容,用手肘顶了顶我的胳膊,眨着眼睛揶揄道:
“你家那位吃醋啦?”
我红着耳根否认,“啥呀,别瞎说。”
“不是我说,你家那位薄少爷占有欲也太强了吧,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我光笑不说话。
薄从怀确实是一个大醋坛子,谁的醋都要吃,连小云和我亲近久了他都要阴沉着脸,用眼神恐吓小云。
时间在说说笑笑中过得很快,等我们俩换好衣服走出店门都快到派对时间了。
薄从怀在车里等我们,他虽然不想去参加这种人多眼杂的聚会,但是他倒是会抽出时间在车里等我结束。
看我穿着他精心挑选的裙子,薄从怀很满意地点头,
“看嘛,我眼光就是比那个姓周的好,程文欣,你说是不是?”
程文欣本来拿着手机正在多角度检查自己要价不菲的妆容,突然听到薄从怀叫她的名字,下意识“嗯”了一声。
薄从怀脸上得意的笑意加深,但是我猜程文欣根本就没听到他在问什么。
今天的毕业派对选在汉山市着名的富人区里。
在这里住的,不是商业大鳄,就是身份神秘的政治大佬,普通人根本不敢踏足。
托周舒之的福,我今天也能进来开开眼了。
薄从怀虽然在开车,但是余光打量着我。
看我一脸惊艳地到处看,先是“嘁”了一声,然后问道:
“你要喜欢,我们在这里再买一套房子好吗?”
“可算了吧,这里人多,还是盼寻院好。”
在这里安家,除了钱还要有权力和关系。
虽然我相信宫局长是有实力满足薄从怀这个要求的,
但是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小区,再建一个盼寻院那种规模的宅子,这得花多少钱啊。
想想都要心疼死我了。
听到我说盼寻院好,薄从怀又是得意地一仰头,好像我夸的是他。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薄从怀很准确地将车停在了派对地址的别墅门口。
在我打开车门下车之前,薄从怀拉住我的手腕,
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根金丝镶嵌珍珠的精致簪子,动作温柔地插在我盘起的发髻里,他在我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我等你回来。”
我甜蜜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
他全身上下只有耳垂是肉嘟嘟的,手感很好,自从我偶然发现这个地方,我就爱不释手了。
他耳根染上一抹好看颜色,将脑袋凑上我的手掌,他自己晃了晃,就当作是我在摸他的头了。
程文欣在车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轻轻敲了敲车窗,
“你们两位小情侣,非要在这个时候卿卿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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