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当然不可能再让陆司谌花38万去买一条项链给她舅妈。
向晚脑子飞快转动,道:“这是赶上年底促销活动买的,折扣很低,现在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价位买到一样的了……”
“买不到了吗?”王静秋一脸憾色,充满羡艳的看着刘梅脖子上的那串项链。
老人家穿着一件素色羊毛衫,珍珠项链戴上后,散发出透亮莹润的光泽,整个人看着都优雅贵气起来。
王静秋实在眼馋,“妈,等你带腻了,给我带着玩玩。”
儿媳妇一再的表达喜欢,刘梅不好意思无动于衷,开口道:“我这把年纪,戴不戴都差不多,你这么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真的吗?”王静秋喜上眉梢,目光投向向晚,见她怔了下,又含蓄道,“这可是你孙女特地送你的,你又送给我,不好吧?”
"心意我已经领了,等你戴烦了,再拿给我也是一样嘛。”刘梅笑道,转头看向晚,目光殷切的问道,“晚晚,你说呢?”
向晚笑了笑,说:“这是为您挑的,您就好好戴着。年后我一定帮舅妈再挑选一条好看的,送给舅妈。”
刘梅既留下了项链,又没得罪儿媳妇,当即笑呵呵的说,“那也行,你可得给你舅妈好好挑,要比我这条还好看。”
王静秋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道:“那我先谢谢我大侄女了。”
向晚暗暗吁出一口气。
这么贵的项链,她可不想让姥姥送给任何人。
至于舅妈那边,到时候选一条品质好点的淡水珍珠送给她。
吃过饭后,向晚主动道:“姥姥,您歇着啊,我们来收拾。”
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准备进房间玩游戏的向星宇道:“星宇,咱们俩一起收拾。”
向星宇毫不犹豫道:“姐,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先忙吧。”
他脚步不停的往房间里走,坐在电脑前,再次戴上耳机。
向晚面露不满,还没说什么,王静秋率先道:“哎呀,星宇是男孩子,哪里会做家务嘛,你可别为难他了。”
向晚道:“总得学一下,不然以后连独立生活的能力都没有。”
“以后不还有老婆照顾她嘛,男人只要好好工作挣钱就行了。”
向晚内心有些想笑,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认为男人跟家务不沾边。不过,这是他们的理念,跟她没有关系,她也不想去置评。
“可他现在跟姥姥住在一起,力所能及的做点事,也能给姥姥分担一些压力。”这才是向晚最在意的事。
“我一天就做做饭,收拾下屋子,能有什么压力,没有没有!”刘梅忙道。
王静秋笑了下,语气不轻不重道:“你要是真心疼你姥姥呀,就把燕京的工作给辞了,回家找份工作,结婚生子,待在你姥姥身边照顾着。”
“晚晚好不容易考上燕京大学,又在那边有个好工作,怎么能回来?”刘梅道,“人往高处走,才能一代比一代好。”
王静秋对向晚道:“你姥姥当年为了带你,连孙子都顾不上,好不容易把你带大,你倒是远走高飞,待在万里之外的燕京做你的小白领。有出息有什么用?还不如能在你姥生病的时候陪她去一趟医院来的实在。”
“我才毕业两年,正是工作最忙的时候,现在的确有点力不从心。”向晚道,“等我事业稳定,在燕京扎根后,我会把姥姥接过去养老。”
向晚舅舅向连川开口道:“在燕京扎根,哪有那么容易?你奋斗三十年,都买不起那里一套房。就算你能找到一个有房的男人嫁了,对方能愿意你把姥姥接过去一起生活吗?”
王静秋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不乏嘲弄,似是笑她不知天高地厚。
向连川道:“听舅舅一句劝,趁这两年,赶紧考个本地的编制,一家人在一起,干什么都有个照应。你一个女孩子,飘在燕京,别说照顾不了你姥姥,以后被你婆家欺负,连个帮你撑腰的娘家人都没有。”
“行了,你们别说了。”刘梅断然开口,“我身体还硬朗的很,我不想耽误晚晚的前程和发展。只要她过的好,在哪里我都支持。”
向晚轻吸一口气,她一直知道,姥姥是真的爱她。而且是全身心的付出,从没要求过回报的那种爱。
昨晚姥姥提及骨折住院,和今天舅舅舅妈的话,无疑是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必须要好好考虑姥姥的养老问题。
如果她自己顾及不了姥姥,就没资格对其他人指手画脚。不过短短一天,她已经明显能看出来,姥姥对舅舅一家的讨好。
大抵也是年纪大了,需要依靠。
当晚,向晚陪刘梅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
她摆弄着手机,一个冲动,给陆司谌发了一条消息。
向晚:“这次回来,发现姥姥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
陆司谌:“老人家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陆司谌:“如果需要检查的话,我帮你联系好专车和省城的专家。”
陆司谌回复的很快,快到向晚刚想着,他在巴黎谈跨国并购的生意,她不仅不陪他去,还跟他聊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实在是不合时宜,要不撤回算了,屏幕上就跳出了两句话。
向晚为之一暖,之前的顾虑一扫而空,就连这一天心中隐隐的压抑,也得到舒缓。
向晚:“那倒不用,就是有些担心……”
向晚:“年后我就得回燕京,到时候分开了,也照顾不了她。”
这一次,向晚等了十几分钟,还没等到回复。
每一次听到声音,雀跃的拿起手机,发现不是陆司谌的回复,又兴致怏怏的放下来。
连刘梅都看出来向晚对手机超乎寻常的关注,笑着问道:“在等你男朋友消息啊?”
“没有,他忙的很。”向晚嘟囔,“本来说好了回来看你,也是因为太忙了,才没能过来。”
向晚一边说,一边自我安慰,陆司谌那么忙,哪有时间和闲心听她发牢骚。
不过,分开才两天,严格来说,昨天早上分开,还不到两天。
她竟然很想他。
明明眼睛在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满脑子都在想,他现在在干什么,巴黎这时候天黑了没有,他是不是在开会,还是在塞纳河畔用餐,还是在欣赏埃菲尔铁塔……
她想到出神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向晚拿起来一看,是陆司谌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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